一个侍女端着一盏琉璃碗上前,含笑开口:“姑娘,此药浴乃是为姑娘去毒的治疗之法,还请姑娘沐浴更衣,并将喉间的安神羹引至这琉璃盏中。”“哦?”风月鉴轻笑。侍女继续补言道:“我家公子说了,如若姑娘揭开白布后并无昏睡迹象,就将备好的琉璃碗送上前。”
风月鉴淡淡一瞥,运起功将所在喉间的安神羹引出。而后,在侍女的服侍下入浴。沐浴在药浴中后,风月鉴闻到一阵熟悉的草药味,娥叠草。这药浴的配药复杂,只有这一味药是她最好分辨,也是最熟悉的。花絮毒鸠此毒难去,只有熏蒸与水浴方能彻底去毒。看来,这位戴恭公子是诚心要为她治伤了,考虑得如此周到详细,是笃定,她要欠他一个人情了。此举,也是要降低她的防备。
风月鉴浅笑,这药浴极易让人昏困,片刻时辰后,风月鉴感到功力复原于身,体内真气流转,昏聩乏力之感全消。此药浴果真是解毒之法。她起身出浴,几个侍女上前,将洗净的白衣送至风月鉴身前。她白衣飘飘摇,心里明白,此人情她是欠下了,她吩咐侍女将来时的白布送来系于眸上。“好了,送我出去吧。”侍女们皆惊异。引路出了石室进了偏殿,再从偏殿进入正堂,戴恭德衡在堂内的绛銮木座椅上静静饮茶,显然,静候多时。
风月鉴微微欠身,眉目含笑,婉转言道:“公子不惜珍草奇药为小女子治伤,月鉴感激不尽。”戴恭德衡起身,风度翩翩,谦和回言:“姑娘言重了。”风月鉴浅笑,淡淡开口,“小女子德阳风月鉴,日后如若有缘再遇公子,定将鼎力相助。”戴恭德衡略有诧异,德阳…。。?德阳不就是当年陨落的德阳府吗?当年,德阳府被赶尽杀绝,却还有人生还。她这样自报家门,时再多有莽撞。风月鉴淡眸流转,旋即转身,运功飞至窗旁,月华之下,衣袂飘摇,临窗一跃,消失于夜幕之中。
几个管家追出殿外,却全然没有风月鉴的身影。“从窗口离去,是不想让人追踪她的去向吗?”一位侍从开口。戴恭德衡冷笑一声,“不出意外,昨夜镜羡府的世冰笛就是她偷的。”不过,她表明身份,让他可以直接对她加以提防,算是她表明谢意,撇清关系吗。他还记得,此女,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忽然,一黑衣手下进殿,戴恭德衡口气生冷,严肃开口。“究浅逃到哪了。”“回主子,究浅今日与我们交手后,已受了重伤。眼下正在桦鑫街口,做垂死的抵抗。”哼,快逃出城了。戴恭德衡冷笑一声,“出发,待我去看看!”
夜月下,桦鑫街口附近。
“好个究浅!当真是不可小嘘,赫赫有名的飞贼,七天之内你偷了我石室三件宝物,如今,连这绝沉琴你也不放过。”戴恭德衡身着墨红华袍,冷眼打量。究浅躺在地上,浑身是伤,白色的衣袍染红几处,身旁四五个黑衣高手将他擒住,嘴角含血,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