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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抗日战争相持阶段中期中日双方兵力和重要战役(1)

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敌我友三方战略形势

1941-1942年为德、意、日法西斯侵略锋芒登峰造极,世界反法西斯阵线进一步扩大的时期;在我国则为反对投降、内战,度过黎明前黑暗的阶段。

战争狂人希特勒占领十六国席卷欧洲大陆后,于1941年6月发动了侵苏战争,势如破竹,席卷乌克兰、白俄罗斯。10月,苏联红军展开了莫斯科保卫战。战争爆发后,具有远见卓识的英国首相丘吉尔和美国总统罗斯福立即发表讲话,站在苏联一方,反对共同的敌人希特勒。从此,英美同德意帝国主义之间的战争成为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一翼。

日本法西斯军阀为苏联的死敌。此时日本侵华战争虽已历时五年,但其长期在满洲驻屯着大量精锐师团待机侵苏,而在苏德战争爆发后更是跃跃欲试,集结了八十五万大军在满洲举行"关东军特别大演习",只因看到希特勒闪击战受挫,而为了扩大侵略,又急需东南亚战略资源,遂于8月9日召开御前会议作出决定,暂缓进攻苏联,改为向东南亚进军。1941年12月7日,日本军阀以欺诈手段偷袭了美国停泊于夏威夷瓦胡岛的太平洋舰队,日方当时宣布:"炸沉战斗舰五艘,驱逐舰三艘,炸伤战斗舰三艘,水上飞机母舰一艘。"一年后美海军部亦宣布:"日方袭击结果,战列舰五艘……驱逐舰三艘……布雷舰,靶子舰各一艘及大型浮动干船坞一艘,非已沉没,即受重创……此外尚有战列舰三艘……巡洋舰三艘……水上飞机母舰一艘,修理船一艘亦受伤。"仅此一役,各种类型的海军飞机被炸毁几十架,陆上飞机损失九十七架,总之,美海军损失惨重,使美国海空军暂时在太平洋地区丧失了作战能力。同时,日本派出一支海陆军南下,炸沉沿暹罗湾北进的英国战斗舰"威尔斯太子"号和"抗拒"号,席卷马来半岛,在新加坡俘虏英军九万余人。接着,日本陆军以摧枯拉朽之势夺取了荷兰的远东殖民地爪哇、苏门答腊诸岛,与麦克阿瑟争夺菲律宾,击败我国入缅远征军,攻占了缅甸,妄图实现其"八纮一宇"的迷梦。

但是德意日均系先天不足的帝国主义国家,物资贫乏,失道寡助,经过一年的较量,盟军就将这些法西斯强盗的疯狂气焰打了下去。1941年冬和第二年春,苏军经过艰苦的防御战,基本上粉碎了德军对莫斯科、列宁格勒的攻势。斯摩棱斯克前线且将德军打退至一百到二百五十公里之外。1942年春,希特勒将进攻矛头指向南线,企图进占高加索,掠夺巴库油田,妄图进出中东,与日本军队在印度会师。德军在哈尔科夫遭到苏军的反击,以后演变成斯大林格勒争夺战。至是年底,德军精锐鲍留斯第六集团军三十万众被困于斯大林格勒城下,等候被歼。英军在埃及前线经过一系列挫败后,1942年8月初改组中东司令部,任命蒙哥马利为第八集团军司令。8月底,阿拉曼一仗粉碎了德将隆美尔对埃及的最后一次攻势。10月23日蒙哥马利对德意联军发动反攻,12月13日进入托卜鲁克,20日进占班加西。翌年1月23日进入利比亚首都的黎波里,11月8日,英美联军为登陆意大利作准备。在戴高乐自由法军的配合下,艾森豪威尔率领的英美联军在卡萨布兰卡、奥兰、阿尔及利亚登陆。贝当的法国伪军纷纷起义和投降,法国殖民地摩洛哥、阿尔及利亚很快落入盟军之手。日本在太平洋的形势亦极不妙。日本大本营为防止美军以澳大利亚大陆为基地发动反攻,于1942年5月4日,派遣第四舰队进攻新几内亚的莫尔兹比港,在珊瑚海与美军太平洋舰队遭遇,结果重伤两艘航空母舰,损失飞机105架。日海军联合舰队司令山本五十六决心进攻中途岛,打垮美国舰队,然而在6月4日凌晨的中途岛大海战中,日本航空母舰四艘,重巡洋舰一艘被击沉,损失飞机四百余架,兵员三千五百余人。从此,太平洋上日军由进攻转入防御。日军南方军总司令官寺内寿一认为,防守南太平洋占领区,必须攻下莫尔兹比港。为进攻莫尔兹比港作跳板,日军于5月3日夺取了所罗门群岛南部的瓜达尔卡纳尔岛。美军南太平洋司令罗伯特·戈姆利认为,日军如在瓜岛修筑飞机场成功,对澳大利亚将是很大的威胁,遂于8月6日派海军陆战队第一师占领瓜岛。日军为夺回瓜岛,除于9月12日由第十七军派遣川口旅团六千二百人在海空军掩护下登陆,与美军一万九千人展开激烈战斗外,日军大本营为守住南太平洋诸岛,又于11月份设置第八方面军专门负责瓜岛作战,并从朝鲜和我国华北调两个师团去增援。但由于失去了海空军的优势,这一战役在1943年1月4日,以日方阵亡或失踪一万五千人,病死九千人,被俘一千人而告终。从此,日军在太平洋战场逐步退却,走上日暮途穷之路了。

当时我国国内的政治形势是:抗日战争爆发后,日本军阀一面加紧军事进攻,一面进行所谓的谋略战术,妄图瓦解我国抗战阵营。1939年汪精卫投降日寇,但以蒋介石为首的国民政府仍在全国军民支持下继续抗战。日本皇室为将陷入我国泥淖中的八十万军队拔出来进行其他军事投机,遂于1939年12月起,由秩父宫雍仁亲王派出参谋本部第七科长铃木卓尔,在香港与化名"宋子良"的军统特务接头。事为中国派遣军总司令西尾寿造侦知,亦派出高级参谋今井武夫参加谈判。1940年2月,燕京大学校长美国人司徒雷登亦受日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多田骏委托,去重庆奔走和谈。终因在承认伪满洲国和华北、内蒙驻军问题上达不成协议,日本军部遂支持汪精卫成立伪国民政府。但汪伪政权在南京成立后,仍不能停止中国抗战。而这时国际风云日急,日军大本营参谋总长闲院宫载仁亲王,又委派第八科长臼井茂树于1940年6月参加香港谈判。这时重庆既遭受着日本飞机的昼夜轮番轰炸,同时又因法国投降德国后,海防港口封闭,英国亦在日本威胁下封锁了滇缅路,国民政府的外援断绝了。而冈村宁次的军队又于6月12日攻下宜昌,并扬言将进攻重庆、西安等城。在此严重形势下,"宋子良"与铃木卓尔于7月23日签订了所谓"日华停战问题的协议"。8月初,日本中国派遣军总参谋长板垣征四郎与蒋介石在长沙晤面商谈,嗣因米内内阁倒台,支持汪精卫的近卫文麿再度组阁,蒋又犹豫。8月起,日外相松冈通过杜月笙、钱永铭等奔走与蒋介石谈判停战。由于宋子文于1941年1月在美国获得一亿美元和英国一千万英镑的借款,并知美日战争已迫在眉睫,蒋介石遂拒绝日方的一切诱降谈判,表示坚决与英美站在一起共同对日作战。而蒋所派军统特务冒充宋子良与日特谈判,亦系要挟美英援助之策略运用而已。直至1945年,日本百余万大军一直被拴在中国战场,而不能用于其他战场。

当时我国国内另一大问题为国共两党的团结问题。1940年10月,新四军在苏北黄桥发动反摩擦战役,陈毅消灭了江苏省主席韩德勤的第八十九军。翌年1月,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顾祝同借口违抗命令,又在皖南消灭新四军九千余人,国共两党的矛盾已激化到破裂的边缘。蒋介石为消灭长江以北的新四军,除命令驻皖北卫立煌的第五战区副长官李品仙率桂系两个军进攻淮南的新四军外,并于1月下旬将其嫡系汤恩伯第三十一集团军由豫南调到豫东,在临泉设鲁、苏、豫、皖边区总司令部,指挥原驻该地的东北军、西北军各部进攻淮北的新四军。7月5日,何应钦到西安召开第一、第八两战区将领会战,准备对中共陕甘宁边区根据地发动全面军事进攻,大规模内战大有一触即发之势,全国人心惶惶。美国政府考虑到,如国共两党爆发全面内战,日本就会抽走陷在中国战场上的百万久经战阵的部队,南进与美荷军队作战,或北进配合希特勒侵苏。因此,美国政府于7月中旬在华盛顿通过宋子文提醒蒋介石说,美国不能漠视以自己运去的武器来助长内战。同时,罗斯福推荐给蒋的政治顾问欧文·拉铁摩尔到达重庆,亦对蒋介石提出警告:国共两党至今未就具体的合作达成协议,将影响罗斯福总统的援助政策。在全国军民反对内战的高昂呼声中和美国停止援助的压力下,蒋介石于7月19日晚召开紧急会议,表示:"中央坚信在全国团结的基础上来对待中共,决定在此时不要采取任何行动。""在当前国内外形势下,国共两党要朝着同一目标前进。"何应钦借口陈毅在苏北歼灭韩德勤、刘伯承在华北消灭朱怀冰等国民党顽军,诬陷中共军队违犯军纪,并拟定发动进攻延安的内战计划未得实现。

当时,摆在中共面前的形势是:苏联正遭受希特勒和其仆从国家五百余万大军的围攻,7月10日,德中央集团军二十九个师即攻占距莫斯科三百七十公里的斯摩棱斯克,首都莫斯科岌岌可危。百团大战后,日军增调第十七、第三十三两个师团到华北,加紧对八路军进行残酷的"扫荡",至1942年底,物产丰富、人口众多的冀中平原全部丧失,冀南平原只剩下点线几小块;冀鲁豫只剩下南北百余里、东西四五十里的三省交界濮(县)、范(县)、观(城)小块地区。晋西北、北岳、太行、沂蒙等山区根据地周围敌军碉堡林立,公路如网,大大缩小了八路军的活动面积。苏北和淮河南北为新四军新建根据地,和日军战斗较少,又属水网地带,限制了日军机械化部队的活动,敌情比华北缓和,但系新创建,还不够巩固。总的来说,经过日军两年"扫荡"、"蚕食",抗日实力受到了极大削弱。随着地盘的缩小,缴纳公粮的人口由一亿降到五千万人。特别是1942年,华北又遇上百年少见的旱灾,赤地千里,再加上大批青壮年被敌人抓往东北,牛羊和生产工具又被敌人宰杀和破坏,以致粮食生产急剧下降。老弱饿死沟壑,妇婴拐卖他乡。部队由于粮食不足,油盐菜蔬缺乏,不得不以黑豆、麦麸、树皮、树叶充饥,以致疟疾、回归热、夜盲症等疾病滋生,根据地军民陷入极端困苦的境地。中共中央政治局从全世界反法西斯人民的利益出发,在6月22日德军侵入苏联后,作出了"精兵和国"的决策。皖南事变后充满中共报刊抨击国民党顽固派的言论绝迹,敌后国共军队冲突的消息不再登载,以缓和两党气氛。接着,在美国的调停下,两党重新开始谈判,中共除派出周恩来、叶剑英、董必武为代表与蒋介石、张治中、邵力子折冲外,1942年秋,还派遣林彪以黄埔学生身份去见蒋介石,要求增加中共军队番号,补充装备,以利抗战。同时中共利用时机巩固内部,开展整顿三风运动,肃清王明路线对全党的影响,对抗战后涌入党内的知识分子党员进行增强无产阶级党性的教育。为克服日军"扫荡"和国民党军队封锁造成的经济困难,发动大生产运动,号召陕甘宁边区和敌后各个根据地的机关、部队、学校都从事开荒种地、纺线织布及其他生产,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同时发放贷款,派出干部和部队帮助群众春耕、秋收,重建家园。

中共经过采取以上正确的方针政策,终于克服投降、内战危机和敌顽"扫荡"、封锁造成的经济困难,度过了黎明前最黑暗的岁月。

中国的军事力量和部队编制概况

一国民党军队编制蒋介石的中央军装备精良,经过四年多的抗战而并未削弱,除以苏援武器和通过滇越、滇缅两条通海交通线从西方购进的武器装备其嫡系部队和组建起众多的预备师、新编师外,还将作战中打残了的部队派遣黄埔系军官并补充武器加以重建,改造为中央军。此外,蒋还尽量将地方实力派的部队抽调到前方,将地方军阀架空,使地方实力派统治的地区中央化。

蒋介石为提高部队战斗力,促进地方实力部队中央化,自1938年底武汉撤退后,除组建新的师以外,并将原有部队分批分期抽调到后方进行整训,至1941年5月已进行了四期。后调师在整训期间进行兵员补充和武器装备,使部队素质有所提高,具备了一定的作战能力。根据台湾出版的许高扬编的《国防年鉴》记载:1940年后国民党军队编制为通常一个军辖两个正规师和一个新编师,另直辖骑兵(三个连、马二百余匹)、炮兵(三个连,山炮六门)、工兵、辎重、特务营各一。每个师辖正规团三个,补充团一个,炮兵营(山炮六门)、辎重兵营各一,骑兵、战斗防御炮、工兵、化学兵、通信、特务连各一个,野战医院一个,全师约一万人。每个师的武器有步枪三千一百支,轻机枪一百六十二挺,重机枪五十四挺,迫击炮三十六门,战车防御炮四门。每个团辖三个营另一个轻迫击炮连及通信、输送、特务排各一。每个营辖四个连,每步兵连人员一百,分三个排,每排辖三个班。第一、二两班各有步枪六支,轻机枪一支。第三班步枪六支,掷弹筒二支。重机枪连辖三个排,重机枪六挺。

为了加强国民党军队的攻击力量,1941年3月,蒋介石复以"丑蒸电"命令将其中央军嫡系中之嫡系第一、第二、第五、第七十四军装备成为四个攻击军。每军辖三个步兵师,野山炮混合炮兵团、特务团、工兵团、辎重兵团、补充团各一;战车防御炮、重迫击炮、搜索营(骑兵、机踏车混合编成)、通讯兵营各一;汽车大队、特务队各一,另外还增设了防毒、卫生训练。每个步兵师按1938年颁行的陆军师编制配备足数。人数约一万人。武器除步枪、轻重机枪外,配备山炮或重迫击炮一营,战车防御炮一连及二公分高炮一队。

在两年中,国民党军队作战指挥机构变动不大,计有行营二,战区十一个,每战区辖军数随作战任务而定。集团军三十七个,每集团军辖二至三个军;步兵军一○八个,骑兵军三个,每军辖二至三个师;步兵师二百五十七个,每师四个团,另炮兵、辎重营各一,骑兵、工兵连等六个。骑兵师十个,独立旅二十七个,兵员总计四百八十万人。

现根据1940年7月16日国民党政府军委会军令部第一厅二处调制的战斗序列表,将这个阶段国民党战区、集团军、军、师番号主官姓名和我个人调查的部队历史沿革列下:

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中正参谋总长何应钦副参谋总长程潜白崇禧

一、行营

天水行营主任程潜桂林行营主任白崇禧。

二、各战区主要负责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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