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飞扬有些难以入睡……
看着躺在床上酣睡的淡淡,又看看桌子上的檀香木盒;过些天就是自己的二十岁生日了,娘一定很想念自己,可是又不可能回去。
怎么办呢?要是有人能带个信就好了。
带信,带信?
对啊,天宝商行在楚国的皇城和王城都有分行,让他们带个物件、传个信,应该不是难事吧?
明日去问问看,飞扬打定主意,就开始忙活起来……
第二天一早,等魏索起来后,飞扬带着他再次来到天宝商行。
“潇公子,您来啦。”小厮看到飞扬一愣,然后立即恭敬问好。
“带我去见童掌柜,我有要事相商。”
“请随我来!”
不一会,飞扬他们随着小厮来到三楼,在一个特别华贵的房间前驻足。
小厮给通禀了一下,然后就见童卓笑着迎了出来。
“哈哈!潇小友这是又送生意来啦?”
“童掌柜慧眼如炬!在下此次是想托贵行帮忙送些物件。”
“这个一般都是镖局接的生意啊!不过若是小友确实需要,我们自然愿意代劳;只是收费方面,可能比镖局高得非常多,这一点还是要和小友言明的!”
“收费不是问题,不知四个月内能把东西转送到楚国的城池吗?”
“哈哈!和潇小友做生意就是痛快,至于速度方面你不必担心,我们有专门的飞行兽,从这里到楚国不过一个月行程;但是到了楚国分店,再送下去就得用车马了,总行只允许飞行兽在各分行之间往返,所以…还望小友理解。”
“能赶上就好,不知道你们这飞行兽可背负多重物件?”在飞扬看来,飞行兽最多是驯化的苍鹰之类的吧。
“只要不是非常重的物件都可以,我们的飞行兽是有专人驾驭的,所以三石以内的物件都没问题!”
“我要转送的东西倒没那么重,就是几封书信,一个木盒;既然能负重那么大,那就从你这再买些礼品,最好是比较新奇实用的玩意。”
“哈哈,我就说嘛,和小友做生意实在让人心情舒畅,你要的都有、必须有,哈哈!”
飞扬在童卓带领下好一通挑选,个个皆是精品,一共花费了三千多两金票,再加上保送费用,算下来接近五千两;这些物件都是送给熟人的,燕若雪、燕惮、黎晨、燕翔、燕青…连魏岩那份都准备了;飞扬昨晚就给各人写好了信件,主要是报个平安,想到魏索肯定不会给魏岩写信,所以也就给代劳了。
物件由天宝商行去送,信誉和安全那真是没的说,最厉害的还是效率高。
办妥之后,飞扬突然感觉浑身轻松不少……
魏索只知道飞扬让他抱着檀香木盒出来,可没想到飞扬如此效率,连书信都写好了。
想想自己一句不说也不像样子,于是飞扬拿出信件时,借了童卓的笔墨,在给魏岩的那封信的背面歪歪扭扭写了句:老爹,你儿子已经先天三层了!
飞扬看的一阵无语,不过这不就是魏索的风格吗?
想必魏岩看了,反而很是亲切吧;他们之间不需要细腻,那种直白简单,就包含了所有内容;也许只有当事人才能有更深层的体会吧。
两人回到客栈后,飞扬也收拾心情,准备海上之旅了。
第二天一早,飞扬抱着淡淡背着红尘剑,魏索倒扛着大刀,刀鞘压在肩膀上,刀柄向上,挑着一个布包,包里放着他和飞扬的衣物!
两人出了客栈,然后找了辆马车赶往港口……
“挤什么挤”、“马勒隔壁,眼瞎啊,踩着老子的脚了”、“娘西皮的,真不是人来的地”、“侬弗要骂人好哇啦”、“前面的让一让,小心开水烫啊!”、“小样,忽悠谁呢?”……
此时整个港口人头攒动,吆喝声、吵闹声、言谈议论声,乱糟糟的让人不爽。
飞扬他们穿梭在人群中,寻找去泰乌国的大船,可是人实在太多,挤了半天也没找到负责接收旅行者的船家;一打听才知道,搭船的都是直接登船付钱就行,付不起的就会被赶下来。
飞扬他们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也不知道哪艘更大,远处看了不一定准;不过飞扬很快发现,越是大船在它附近的人反而越少,飞扬他们赶紧往人少的地方挪。
飞扬挤得浑身是汗,淡淡都被放在他脖子上骑着了……
挪了有大半个时辰,才挪到人少的地方,再一看哪是什么人少,那是被限制在一定范围之外罢了。
又是一通挤呀挤……
总算是登上船了,到了船上可就没人敢放肆了,都被安排站到特殊的地方排着队。
飞扬也不知道这船去不去泰乌国,轮到他们付款时顺便问了下接待人员,得到的回答是:附近的几个岛国都会停泊一下,不过时间会很短。
然后就是付款了,这付款也有讲究,分好几个档次;飞扬和魏索实在是被挤怕了,连忙要了最高等的,付了八百两金票,然后二人就被很客气地引到了顶层去了。
顶层的人非常少,就像在大客栈一样;飞扬他们的客房非常宽敞,推窗可见茫茫大海,向下可观船舷甲班;岸上依然是人头攒动……
“老大,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大海、第一次坐这么大的船、第一次知道这世界上的人,已经多到这么拥挤了。”
顶层的服务还是很到位的,你要吃什么喝什么,都可以在那桌上的食谱里点,服务的小厮会给你送过来;其他的生活起居所需,更是样样俱全,毕竟几百两黄金可不是白花的。
后来从小厮那里打听道,这艘蛟龙号是云海国的旗舰,来头还是非常大的;此船将于明日启航,数十日便可抵达泰乌国。
船上可比马车赶路时稳定太多了,飞扬更不会浪费如此修炼良机,虽然他已经先天五层了。
大船如期启航,在海上航行数日后,遇到了暴风雨;飞扬算是见识到什么叫波澜壮阔了,那滔天巨浪、那乌云狂风,都分不清哪是海哪是天了;多亏了蛟龙号足够大,不然多半要葬身海底。
暴风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半日后就雨过天晴了,大有一望千里之感。
天如宝石一般湛蓝,上面飘着几朵小小的白云,碧海清澈得仿佛能一眼看到底,不时会有一些鱼类跃出水面,逐船而行。
迎着轻轻的海风,看着这一望无际的大海,心情想不舒畅都不行。
于是魏索诗兴大发,作诗一首如下:
蓝天白云大海阔,
我得意来把诗作,
若说英豪非吾辈,
谁踏疆来谁渡波。
飞扬大赞:好诗好诗,能让魏索憋出一首打油诗,真心不易了。
日子归于平静,十数日之后……
飞扬这两天老是见魏索一脸豪气地出去,又一脸颓败地回来。
飞扬起初以为他只是疲乏了,可看他老是哀声叹气的,就觉得不对了;一细问才知道,这小子没事转悠的时候,看人家船上赌坊热闹,就去观瞧观瞧,也没打算赌。
可是看久了吧,就心痒、手痒,可是一入局,坏了;你看的时候,你是明眼人,等你一坐上去,哪还有什么狗屁理智可言?
这不,才三天,就把飞扬给他的一万两金票输光了,这得多背啊?
整个赌场里的人,几乎都认识他,还给他起了个绰号:魏财神!
这下全输光了,财神也成身无分文的财神了,要不说这赌字害人呢,一掉进去再想出来?难咯!
魏索非常不甘心,可又不敢问飞扬讨钱去赌,所以整天在那郁结得哀声叹气。
“输了就输了呗,有什么好纠结的。”
“可我真的很不甘心啊,为什么我总是输?以前在埠城也小玩过几把,那也是有输有赢的好吧。”
“这还不简单,别人故意黑你的钱呗,赌场里不是庄家就是托,还有的多半是你这样的,哪有什么公平可言。”
“老大,这你也知道?可我没觉得他们作诡啊,忒奇怪了!”
“以前陪燕青去过不少次赌场,那种地方,坑人怎么会让你看出来?你以前也玩过这个吧?怎么会想不到?”
“老大,我是真的没觉着他们作伪使诈,不信你随我去瞧瞧?”
飞扬看了他一眼,寻思着去看看也行,反正对自己的自制力还是很自信的;于是就随着魏索下到第三层,这里是专门供人娱乐消遣之所,有钱就可以进,没钱的门都进不去。
飞扬和魏索每人付了十两入门费,进入其中,行到赌场里,有人发现魏索来了,居然起哄起来。
“魏财神又来了!”、“哈哈,财神就是财神,不差钱!”、“你们说财神今天又要有多少入账?嗯哼,哈哈…”、“兴许人家这次就连本带利的赢回来呢?”、“你们说魏财神身边那个抱着宠物的,会不会是又一尊财神?”……
“老大,就是这个了,这玩意叫弹力跳跳球,共分红、橙、黄、绿、蓝、青、紫、黑、白九色;每次你可以摇出三个球,如果与该局给出的三色相同,那你就可以得到百倍的报酬;下多少注全看自己,胜负也全凭运道,可他娘的,我就是手黑,总是输!”
“你有没有想过,这玩法本身就是输面大?”
“不是吧?才九个球而已,摇出三个一样的来应该不是很难吧?”
“哼哼,不难?那第一球有九种变化,第二球有八种变化,第三球有七种变化,算到一起变化之数不下五百种之多,你说不难?”
“那么多?才九个小球啊,怎么会这样?可是也不对啊,就算五百多种变化,也不至于输那么惨啊;我基本就没摇中过几局,起码千次以上才能对上那么一次。”
“你且仔细观察,他们每换一局必定换球,何故?”
“难道?”魏索目光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