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圆这几个字从此在宿舍里没有想起过,我们在齐桓的带领下都是用“她”这个字来代替李舒圆,军子自然也不会提,虽然我们没有强迫过他,可是军子没有用“她”这个字而是用“这个女人”。
军子说,这个女人从来都是嚣张跋扈,实在是可恨可气,这个女人如果和我没有任何瓜葛,我定会好好羞辱她一番。
齐桓还算是个看得开的人,他没有当初军子那样三天不洗脸不刷牙的气魄,他认为爱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东西,既然另一方不愿意,自己也不能做出出格的事,来日方长,何愁无爱,天下女人那么多,总有一个女人会瞎了眼看上他。这是齐桓最悲伤时候的想法。
齐桓最悲伤的想法仅仅是限制在女人瞎了眼,当初军子悲伤的时候,他说,总有一个傻子女人会看上我。
这就是齐桓比军子自信的地方。
我站在窗口望着窗外,不仅感叹宿舍兄弟的命苦,自古红颜多薄命,自古男人多痴情,窗外雪花小的几乎看不见,有人在雪地上堆起了雪人,我真想过去一脚把那些雪人踹碎。我想那些雪人一定是一对情侣堆起来的,因为雪人是一对一对。那些在异地的朋友经常问我有没有红颜相伴,我说我是寡人一个。他们总是不信,他们说,唐明兄如此的风流倜傥、一表人才怎会缺少美人。
我说我是风流涕淌。
那些异地的朋友说,回家的时候带上贱妾,领上孩子,去给父老乡亲讨几个红包过日子。
我说,租这么完整一套装备要多少钱,父老乡亲都能欺骗,狗的良心肯定被你吃了。
爱情就像冬季里飘的雪花,不是说到了时候就该来,还要看气温。我想古代的男子是多么幸运,当时女子贱命。现在呢,男子命贱。
我望着窗外随风乱摆的树枝,我想人生过了二十几年,就算我能活一百岁,我也过去了我路程的五分之一。那么剩下的五分之四呢,还有八十年的苦要去承受。人埋在地下估计就不会受苦,一把骨灰占一片地是多么惬意的事,李白不是说过但愿长睡不复醒么。人生充满了太多的无聊,李白无聊的时候就会喝酒,喝了酒就发酒疯,大笔一挥写出被人传颂的诗词,我每每无聊的就会些一写哀怨的文字,我不知道我怎么能写出那些抒情的文章,尽管我认为我写的是杂文,他们说我的杂文太散,我的散文太杂。我只是觉得文字这东西看你如何去驾驭,无所谓杂和散。就像冬天的雪,满天飞舞终究会一滩水。学校的树木实在少的可怜,那些年轻耸立的枝干骄傲的对峙着漫长的冬季,阳光散落下来,寒风扫过,我们的身影在整个校园一晃一晃。如果让我选择,我还是喜欢夏季,喜欢每天一睁眼就能看见阳光透过窗台映入眼帘,然后入梦。那些宿舍的兄弟整天在夏季叫嚷着热,光着背在宿舍听风扇呼呼的声音。夏天是多么的热,仿佛临近了火炉一般,阳光洒满了天空,湖水泛着蒸汽。
他们说,我几乎没穿衣服呢,依然狂热。
我望着他们额头上的汗,太阳晒到你心里了,你把皮扒了看看吧。
锦年说,其实热不热倒无所谓,我的心是凉的,像凉茶一样凉。
顺子便讽刺锦年,三弟你热傻了吧。
锦年永远都有好的建议,他说,天热无事咱们打牌吧,谁输了谁脱衣服。
顺子说,你看咱们谁穿衣服了?
锦年说,那就谁输了谁穿衣服。
几个人盘膝而坐,轰烈的战斗了一翻。结果锦年穿了一层又一层的衣服,哈喇子和汗水滚滚而流。
锦年感叹道,今天牌运不济,穿袜子算不算?
我笑道,三哥出的主意害了自己,穿袜子也算,不过要戴头上。
日落西山,气温依然。夏季总是漫长又无聊的,春天不知不觉的走过,气温开始高升,我总觉得,一年只有两个季节,夏与冬,永远交替。
雪停了,刮风了,我晒在阳台上的鞋垫被刮飞了一只,这是很痛苦的事情,我下去找的时候,看到许多同我的鞋垫一样的鞋垫躺在地上,时而随风打一个滚,这是更痛苦的事情。
锦年说,我晒在外面的袜子怎么少了一只。
顺子回道,风刮走了吧。
我一下子想了起来,我在阳台上看见一只,我以为是楼上掉下来的就把它扔下去了。
锦年说,可怜我的耐克的袜子,穿了两个月还没舍得洗呢。
我安慰道,你的是耐克的?那我扔下去的不是你的,上面只画了个对号。
风吼了一声,枝条乱摆。冬天尚可,倘若有风,还是狂风,可真有点大逆不道。冬季很久不再这么寒冷,印象中十一月就要开始下雪。先是干硬的风掠过地面,然后雪花飘落。那些随风远去的场面我依稀记得,我穿着凡布做成的棉袄,蹬了厚厚的布制的棉鞋,肆虐在大街小巷,在城墙上奔跑,现在秋天不知不觉的远去,冬季悄无声息的到来,我生活的弦律乱了节奏。
明明冬季过了大半树叶早已脱落,可是现在树叶依旧泛着黄色,俨然一副将落未落的样子。
这种气候实在难熬,索性去唱歌,谁不想浪漫一下呢,唱歌是很浪漫的事,不仅非常浪而且还很慢。
其实我也正有要去放荡的意思,只是没有合适的放荡的去路,真是不谋而合。
我说,咱们老爷们在那里干嗷有什么意思,抓几个异性一起嗷吧。
锦年说,有女朋友的带女朋友去,没女朋友的带别人的女朋友去。
我笑了笑,那咱们六个要带六个别人的女朋友……
唱歌的时候鬼哭狼嗷,甚有惊天地泣鬼神的感觉。六个老爷们扯着嗓子没脸没皮的在KTV****的确没劲,尤其是看见他们起劲的唱歌感到更加的没劲。不是不想找女生陪同,只是我们认为现在是男生的时刻,不能让女生也跟着狂欢,加之我们都是害羞的男人,和女生在一起我们都会不会好意思的唱,因为现在的女生都不害骚,那样反倒让我们失了气慨。
宿舍军子说他不会唱歌,只会念歌。
锦年说,那你唱杰伦的歌。
于是我们就听军子唱杰伦的歌,军子的歌声很美,唱了一半我们就有一种想死不能的感觉。
我说,如果谁想不开了就听军子唱歌吧。
军子很是不满,他说,杰伦就是这样唱的。
顺子说,杰伦是用嘴唱的。
我说,顺子你唱一首,指不定不如军子呢。
顺子换了歌拿着麦克,我说,等我们把耳朵都堵上你再唱。
顺子有点不高兴,还是你唱吧,我害怕把你们唱哭了。
我笑了笑,我唱歌很好听,不过我喜欢默唱。
锦年说,那你可以只张嘴不出声,但表情一定要有。
我说,唱什么歌?锦年说,我喜欢《辣妹子》。
于是我深情的唱了《辣妹子》。
他们说,辣妹子没吃辣椒,你好像辣椒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