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制服笑容可掬的男人把吴行引领到一辆中型巴士的门前,顺着暗色的车窗玻璃吴行隐约的看到车上已经坐着几位等待发车的乘客。
笑容可掬的男人这时已经是绕到车的后侧,把吴行的行李箱放置到车身里面。随后回过来正准备返回机场。
“辛苦了,谢谢。”
在与吴行眼光对视的一瞬间,吴行带着几分诚恳的用华语说到。
“啊,谢谢!”
这位三十岁上下穿着制服的男人,此时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可掬了,并且还给吴行深鞠了一躬。
超出吴行在华国的认知的态度,让他又一次尴尬的微笑着点了点头。
霓虹国的经济应当是十分发达的。
在相对安定的社会环境中,人对于资源的不断需求会形成市场,而市场所带来的巨大利润演化出了竞争,市场竞争所最直白的体现就是在服务。
所以MK公司能垄断建在交通不便,鸟不拉屎这种地方的机场客运服务绝非是偶然的。
吴行恢复一往平静的面色,转身进到了巴士里面。
一进入巴士,吴行就感到一阵舒服的凉爽袭来,很显然这是一辆空调巴士,乘客座椅边的窗户都是封死的。
脚下可见的地方都铺着暗灰色的短绒地毯,地毯看起来很干净,想来也就是在霓虹国这种灰尘是奢侈品的地方才能这么做了。
若是在马路永远修起来没头的华国,这地毯估计一两天就可以拉到建材市场去卖沙子了。
这种中型巴士车上除去驾驶员的位置,共有四排座椅,分为三列,两列座椅挨在一起靠在车身的右侧,车身的左侧都是单排座椅,两排座椅之间比较紧凑,放腿的空隙并不大,好在座椅下面有踏板。
乘客并不多,吴行选在了在车身中间的左侧单排座椅坐下来。
这种人造革的座椅比较软,坐起来感觉还算舒服,只是椅背并不高,睡觉的话应该是不会很舒服的。
吴行不习惯被空调直吹,抬手关上了头顶的空调。
由于还没有发车,外面的景色也很有限,吴行开始打量起车上的乘客。
车上的乘客并不多,算上吴行只有七名。
第一排座椅不知为什么没有人坐,也许是面前没有把手会让人不由的缺乏安全感。
第二排坐在吴行前面的是一名与吴行年纪相仿的女孩。
女孩扎着斜马尾,棕黑色的头发垂在胸前。女孩一直低着头看一部手掌大小的书。
由于座椅的椅背并不高,女孩白皙的脖颈总是时不时的窜入吴行的视线里并散发出一阵阵少女的幽香。
隔着女孩一条过道的是两位老年男人,都穿着休闲的衬衫西裤和皮鞋。
靠近过道的那位老年男人一头半白的头发,正专注的在水果公司的平板电脑上和身旁戴着鸭舌帽的老年男人下着围棋,偶尔两人会低声交谈几句。
看样子这两位老爷子应该是多年的老对手了。
吴行看着他们这对正在博弈的老对手想起了《毛祖传》里面的一段故事。
毛祖历尽艰难凭借智慧与力量,带着希望驱退了困境。
困境退却了的华国仍旧充满着战火,因为还有对手。
毛祖明白若是想让华国真正的拥有太平,他一定要战胜对手,可是眼下对手强于毛祖。
毛祖一时间被对手打的东躲西藏,有山进山,有沟钻沟。
希望,是四万万同胞、亲人渴望安定太平的信念而凝聚成的,带着希望的毛祖无论逃到哪里总会得到劳苦大众的帮助和支持。
对手逼迫的越紧,毛祖逃亡的地方就越多,希望所带给他的支持就越大,据说其中最长的一次逃亡足有两万五千里。
不过在那之后的毛祖已经强大到可以和对手势均力敌,而后的时间里毛祖与对手有过多次的交锋,大交锋就有过三场。
在与对手的交锋中毛祖凭借着坚实的希望不断强大起来,最终把对手赶到了华国郊区的一个小岛屿。
此时的华国安定团结,毛祖被信奉为华国最强大可靠的人,没有之一。
毛祖再次站在年轻时曾到过的橘子洲头,吟起年轻时写下的诗句。怅廖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失败和耻辱会使人进步,没有失败,是淬炼不出一个成熟而强大的男人的,毛祖拥有希望又怎么样,不还是一样被对手追的满大街跑,重要的是毛祖拥有对手!
女人的一生,需要亲友爱人。而男人的一生中,亲友爱人可有可无,但唯独不能缺少对手。
眼前这对在博弈的老对手,啧啧,一辈子的对手,更是难得啊,吴行心中暗自感叹。
这时半白头发的老年男人好似陷入了困局,手自然的撂起了的裤腿,可以发现他竟穿着一条浅蓝色的长筒棉袜,上面好像还有一个卡通图案!
一位头发半白穿着皮鞋、西裤的老年男人囧着脸,捧着水果牌平板电脑,跟自己的老对手下棋,撩起的裤脚是浅蓝色带有卡通图案的长筒棉袜。
这画面太过唯美,吴行不忍继续看下去,只好把头转向自己右侧的双排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