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虽然说记忆被抹去,但能力依然在。
他立刻安排部署,好掌控局势,避免有什么突然变化而措手不及。
现在龙萌舒和龙大人还会玩什么花样,这个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绝对会有自己的打算与安排。
巫承候回来了,不在人界,却说要去改正错误,错误是什么无人知晓,但显然还是会和苏悦儿有关--否则为什么霍惊弦那席话之后,他立刻就激动而去?
还有小苹果。
他的女儿,他忘记却不能忽视的女儿。
苏悦儿会歉疚,他何尝不歉疚?
一个是母亲,怪责自己的疏忽,怪责自己不能舍大家而顾小家的满心歉疚着,那他呢?
身为一个父亲,一个没有好好陪女儿成长的父亲,一个被抹去记忆忘却了还有这样一块心头肉的父亲,他的歉疚更甚!
特别是现在,明知自己的女儿还在狼窝虎口之中,却也只能希冀着她靠自己的强悍还有那把什么死亡之镰来保身立命,来给他一些时间,让他能先把自己的父母救醒。
这近一个月的努力,父亲龙煌已经体内充盈了龙力,以苏悦儿的感受和观察来说,应是随时都能醒来的。
但他的母亲靳云依却是另外一种情况--她是龙血人族,并非真正的龙族。
所以能量首先去的是龙煌的体内,当龙煌一时之间吸收不了太多而有些盈余时,那些能量就会自动涌向第二人选,苏悦儿。
是的,是她,不是靳云依。
这让苏悦儿有些头疼,可是这个吸收是不可抗拒的吸收,她还拒绝不了。
但更糟糕的是,她的“消化”空间可能太大了,她为了能盈余,拼命的跑来跑去,不停的兑,结果白白吸了不少能量在身,也没能再盈余些出来给婆婆吸收。
所以这近一个月的时间里,苏悦儿早已因为这些能量的充盈而终于真正意义上的迈进了十层,可婆婆靳云依却依然没有丝毫能量入身,依然整个人是看不到苏醒的希望。
这让她和夜白其实内心都很心焦,所以现在殷眠霜来了,她也自会和殷眠霜交流这种困惑。
“要不?我来跑跑看?”
夜白和苏悦儿对视一眼立刻点头:“行啊!你来试试!”
就这样,夜白以及再度幻容的苏悦儿一起去往天枢殿,路上殷眠霜忍不住的问到:“你们都已经知道彼此,并且你说龙族人也明白苏悦儿的身份那为何还要这么幻容着?”
苏悦儿闻言看了夜白一眼,笑言道:“当时,我们只是想用这个办法逼那些人做选择而已,果然他们是知情的,至于我为何还如此……”
“一来是不想把龙族和魂族在第一时间绑在一起,毕竟龙族被引导了十年对魂族的对立心态,不可能一朝一夕就能拧回来。”夜白自觉的解释道:
“二来,则是我其实对龙尊之位并不眷恋,如果我爹娘能醒来,我是希望龙族交给他们来打理,我还是和悦儿一起去迦楼,这样我们才不会分开……”
“所以冲这个考虑,我还是幻容的好,大家只要心照不宣就可以潜移默化着接受互相扶持的状态。”苏悦儿把话接了过去:
“所以眠霜我在想,你的灵族可以和我魂族互为兄弟之国,而并非你还要效忠于我,并非灵族依然是我魂族的附属,侍奉。”
“你的意思是,我们种族之间皆为平等吗?”殷眠霜觉得这个提议是那么的匪夷所思。
虽然说灵族有过长达万年与魂族各自为政互不亲近的时期,但毕竟灵族的本心还是效忠与魂族的,且这个时代本就是一个等级的时代。
“嗯,平等,自由,公正,公平,才能有真正的文明和繁荣,也许矛盾有不可调和的,但不必谁压着谁,也不必谁欺负着谁,只要我们永远携手共进,完全可以消灭战争,让百姓不再颠沛流离,不再低头自伤!”
苏悦儿由衷地说着自己的心里话。
最为一个在现代生活过的人,高科技也许值得羡慕,但其实真正羡慕的应该是对文明的认知,是告别古代社会愚昧陋习的进步!
如果她有一天能进阶十二层,能够成为神来重新为这个世界规划的话,她一定会取消掉种族之间的等级制度,让大家在自己的地界上快乐繁荣着,而当有外敌侵犯时,也能够团结一心包围自己的世界不被侵犯!
殷眠霜直勾勾的看着苏悦儿,他觉得时至今日才算是真正明白了魂族女皇为什么值得被信仰。
她所看到的境界远高出他们所能想象的。
“王爷,你当初到底是走的什么****运,才能错娶了陛下啊!”
夜白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大约上辈子是积了大德吧!”
苏悦儿笑着拽了夜白的胳膊:“再有人这么说,你要说,你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
“银河系?那是谁?”夜白斜了眼,殷眠霜也是一脸求八卦的样子。
苏悦儿笑着昂起了下巴:“等以后我再给你们慢慢科普吧!”
说完这话,三人也到了天枢殿内。
打开密室,沿着密道进入溶洞,当三个水潭出现在殷眠霜的面前时,他的双眼立时发亮。
天下还有如此神奇的三潭,得空,我定得好生研究一二才是。
他那猎奇的性子登时大发,这边苏悦儿已经在小心的装水,殷眠霜仔细瞧看,也学着装了些后,就跟着他们一道回了灵台殿,在那里的地下密室,见到了龙煌夫妇。
苏悦儿叫了他怎么做,人就和夜白一起去用甬道。
殷眠霜一个在洞中小心的把两种水兑在一起,果然能量出现,除了一小部分已经去了龙煌那里充盈他所消耗的外,剩下的居然就在那里漂浮着。
像是犹豫着是进他殷眠霜的身体,还是进靳云依的身体。
殷眠霜盯着那能量团瞧看了片刻后,走到了靳云依的身边。
立时因为二者的靠近,能量团已经朝着他们涌了过来,但只是包围,并未渗入谁的体内。
“怎样?眠霜?”
外面有夜白关切的询问,殷眠霜眨眨眼说到:“能量团还在游移不定,我在观察一下!”
他是这么说的,但却伸出了自己的手,而后摸出一把小刀将手指划开,便将自己的血开始往靳云依的脸上涂抹……
他在写字,准确地说是在写阵法文。
当他用血几乎把靳云依的脸,手臂都写满阵法文时,那些游弋不定的能量终于开始往靳云依的体内冲。
殷眠霜见状当即笑了,他知道夜白和他父母团聚的日子可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