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绝望得看不见边际。
可是此刻,她痛到了失云了理智,快要没了知觉,还是在自己的眼眸中看到了他,梦见了他,眼眸迷离恍惚之际,她还是只想到了就那样侵入她生命中的男人,用着不可抵挡之势闯入她血肉的男人。
一直,在感情上,她都是骄傲的人,他早已是她眼里一粒容不下的沙子,可是她到底是一个女人,有时候脆弱得不堪一击,生死的边缘,她死抱着自己的肚子,那里正在一点一滴失去温度的骨肉让她分外的虚弱无助。
原来,她也不是那么坚强的,她也不是生来就心如冰石的,原来她脆弱无力的时候也会想要不顾一切地放弃所有的坚持……
坚强和骄傲一瞬间都消失殆尽,她已经来不及去想那一颗刻在了心里心存芥蒂的沙子,她只想到那个在宣誓时,走近他,握着她的纤手,将体温传达给她的男人。
行云!尉……尉行云!
她和她的孩子,还有他们共同还未出世的女儿……
“……行……云”干涩苍白的唇瓣呢喃着,她猛然睁开了眼睛,用指尖死死掐着自己正在颤抖着的大腿。
努力地保持着清醒,全身发抖地在满床的鲜血上爬着,她好不容易接近了自己无意扔在了地下的包,手颤抖着找着手机,这个时候的手机体积不小,冉苏很快就在包里找到了,拿起来的霎时血染上了手机的界面,她艰难地拨着电话,忍着剧痛。
在包里找到了,拿起来的霎时血染上了手机的界面,她艰难地拨着电话,忍着剧痛,心里有一个鼓一下一下地重锤着她的心。
行云……救我……救救我们的女儿……
行云……就当给我们一次机会……
尉行云……你在哪里?!
无论你在哪里,快回来,求求你……快回来……
只要你回来,只要你这一刻出现在我面前,我什么都不怪你,我可以什么都不坚持,我可以什么都不在乎,我可以懦弱到全部都选择忘了,只要你现在出现在我面前!
求你……
“尉行云……你在不在啊?!”
失声呐喊,冉苏用尽了全部的吼得破了音,那是最后一声的祈求与期盼。
不求你回头,只要你回来,回来救救我们的孩子。
突然,像是回应冉苏,电话那头一声尖锐的声音划过刺得她耳鸣怔忡。
那头像是坏了一样,无人接听,甚至再也打不进去。
她呆愣了两秒,疼痛的感觉并没有麻痹,她一刹那像是被撕了翅膀蝴蝶跌倒在了床上,一动都动不了了。
尉行云,你不在,不在就不在了,这一辈子我都会当你不在。
一个人,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她呆呆失了焦距的眼睛露出了冰冷绝望的笑意,她嘴角咬出了的血丝渗着她嘴的弧度滑下。
触目惊心,但无人触目。
………………………………
唇齿交缠,四肢纠缠,室内旖旎。
他从一进门,俞向依就迫不及待地扑进了尉行云的怀中,娇羞迷人地在他怀中寻找着安全感。
面对浓烈的热情,尉行云拿着公事包的手不曾放下,眼神微眯,轻啄着他性感薄唇的俞向依像是没有察觉到他微微的冷淡,依旧动作风情诱人。
她穿着一件薄薄的纱裙,贴着他西装革履,柔柔地似乎能瘫痪成秋水。
她将他的扣子解开,却没有错过他一闪而过的闪躲与避让。
她心底悲凉地一软,泫然欲泣地停下动作,就那样痴痴地看着他,仿佛控诉他的冷薄。
“你急着叫我来不是说有急事吗?说吧。”他整了整衣服,放下公事包,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黑眸淡淡地看着她,没有涟漪。
他也分不清,何时,他对着她没了那份刚开始的悸动。
爱情,是不长久的吗?
他开始怀疑爱情的期限性。
她狠了狠心,咬了咬唇,面脸脆弱无奈,拉着他的手说:“云……我怀孕了。”
下意识地抽回了手,尉行云冷冷地扬了扬眉,幽深不可测的眼眸闪了闪。
半晌,薄唇终于轻启:“不可能。”
冷淡得不像一个要当父亲的人该有的反应。
她这回是真的眼中有了泪,俞向依甚至虚软地跪倒在了他面前,眼神哀伤,娇俏的脸上楚楚可怜。
“是真的,你相信我是真的,我好怕,未婚生子真的好怕,但是我还是想要你的孩子,所以,云……那是我们的孩子啊!”
未婚生子……
他依旧倨傲地坐着,却没有忽略刚听见时自己内心一闪而过的心慌意乱。
不是开心,而是害怕。
他在害怕什么,这个答案连他自己都不敢面对。
俞向依说,未婚生子。
他不由地想起第一次与冉苏相遇的时候,那是个意外,却没想一个意外延伸得那么长,那么多的日子。
他的年少轻狂,她的混乱与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