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清用巧妙的方式拒绝了牛三川的害人之计以后,他们见面总是尴尴尬尬,双方都闷闷不乐,互相猜疑,互相妒忌,口里好象什么都不说,但心里都在暗暗盘算:牛三川要想一条妙计欲置雪清于死地,而雪清也在想方设法,要用大智大勇来擒获这条贪赃枉法的蠹虫。
在雪清与牛三川谈话之后的第五天傍晚,天下着滂沱大雨,忽然又停电了。这时,雪清的公公在家里,忽然,有人敲门,他本来不想开门,但以为是检查电路的来了,就走去开了门,看到站在门外的是一个陌生人,他马上就要关门。但来人却假腥腥地说:
“我是你儿子天晴的同学,跟你儿媳是一个系统的,你别关门,我有事跟你说。”
老头子听他这样说,只好让他进来了。这个人手里拿着一张旧报纸,坐在客厅里,他忽然谈到了天晴出车祸的事,他告诉老头,可以向公路局和保险公司打一个报告,问他们要一笔钱。说到这里,老头子才答理他,好像有了一些共同语言。说了一阵,雪清回来了,电也来了。雪清见公公与一个陌生人在谈话,也不与他打招呼,只顾忙自己的家务。那陌生人坐了不到半个小时,看老头子不大热情,雪清也不理他,虽然无话找话,但觉自讨没趣,仍然拿着一张旧报纸走了。临走时,看见天空仍在下雨,于是向老头借了一把伞,老头怕他淋雨,就从厨房的墙上取了一把伞给他,对他说:
“伞,你拿去算了,不要还了。”
陌生人走后,雪清问公公:“刚才那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他自称是天晴的同学,还说与你是一个系统的,找我谈天晴的事,我就放他进来了,你不认识他吗?”
“我压根就不认识他,如果真是天晴的同学,我都认识的。可这个人,我从来没见过。天晴大多数同学都是很有素质的,我听这个人跟你谈话,好象东一榔头,西一斧头,天上一句,地下一句,完全是心不在焉的样子,我感觉他不是好人。”
“你不认识,为什么当时不跟我说呢?我还以为是找你有事呢。”
“爸,以后凡是你不认识的人,你都不要放他进来,免得发生麻烦。”
老头子看了雪清一眼,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一件事,雪清也不吭声了。
第二天,雪清到单位去上班,天空还是下着瓢泼大雨,雪清上班开完会,坐在办公桌前,心事沉重,因为她没帮领导的忙,领导对她怀恨在心。现在,弄得她郁郁寡欢,非常不自在,她在单位工作已失去了兴趣。上午十点钟的时候,昨下午去过她家的那个不速之客,又来找她了,他左手仍然拿着那张旧报纸,右手拿着一把雨伞,他一点也不尴尬,私自走进雪清的办公室,嬉皮笑脸地对雪清说:
“昨天我从你家借了一把伞,现在还给你,谢谢你了,我不去你家了,麻烦你把它带回去。”
雪清本来对这个陌生人就没有好感,她接过伞,放在屋角,爱理不理,示意他快走。可是,这个不速之客,却无自知之明,不请自坐,还想与她再聊聊天。雪清在办公室上班有个规定:不是工作范围内的来访者,是不予接待的。她怕这个无聊客跟她聊起来没完没了,耽误了她的工作,索性站起来到卫生间去了。她想,你一个人在那里总会自讨没趣了。过了十几分钟,她才从卫生间出来,发现那个人已经走了。
但是在她的办公桌上,在一叠高高的看过的旧报纸上,她发现又多了一张脏兮兮的旧报纸,这张旧报纸肯定是那个不速之客留下的。在机关工作久了的干部,对旧报纸已经是熟视无睹,毫无兴趣,它爱放哪就放哪吧,雪清也懒得去管它。可是,雪清却忽视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这个不速之客为什么在昨天和今天,都拿着同样一张旧报纸,先是贸然去她家,后又到她的办公室来呢?
这张旧报纸里面是不是包藏着什么不可见人的阴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