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眸光微微一暗,似失去了光泽的黑曜石。
“就这样?我说啊,你这没头没脑到底想问什么?爽快点,别和我打哑谜。”问了半天也没问出重点,上官若愚有些恼了,双眼跳窜着熠熠的火苗。
她在生气。
南宫无忧欲言又止,在说和不说间徘徊、犹豫。
她干脆双手抱在胸前,静等他调理好情绪,给自己一个答案。
半响后,随着凉风传入耳畔的声音,低不可闻:“他和我比,谁好?”
“我大概昨晚没休息好,刚才居然出现了幻听。”手掌无力覆住脸蛋,她拒绝承认刚才有听到,他问出一个极度幼稚的问题。
“他和我比,谁更好?”第一次开口后,接下来的询问,仿佛也变得不太那样艰难。
南宫无忧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如此执着,可他的心里,却总有一个声音,在这么问着,固执的想要知道,她的答案。
“你和他比做什么?因为他长得帅,所以你自卑了?”他的神经有敏感到这种地步?“我说啊,样貌是人家爹妈给的,那是先天的硬件条件,咱就算羡慕,也没办法。”
“谁更好?”他一根筋的想要得到答案。
上官若愚无语的望着他,“真想知道?”
“恩。”他紧张的轻轻捏紧拳头,不知道她会给出什么样的答案,更不知道,在她的心里,他和沙千宸究竟谁更好。
“理智分析,论身份,他比你高。”
气息微微低沉。
“论长相,他比你帅。”
“论内在嘛,”她故意拖长尾音,撇着某个大放怨气的家伙,不再逗弄他,以前她怎么没发现,他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呢?
南宫无忧紧紧盯着她,似期待,似不安。
“好吧,我和他不是太熟,也只接触过两次,内在这玩意儿,暂时我还没有发现,所以,你比他好,这答案,你满意了吗?”上官若愚笑容满面的反问道。
被她直勾勾盯着,白皙的面庞不自觉染上淡淡的粉色。
心,像是有一只小猫在不停的挠着,痒痒的。
“我比他好?”他喃喃反复道。
“是,你比他好。”为了不打击他的自信,上官若愚用力点头,哎,他这小孩子个性,到底是咋养成的?
“那你为何对他笑?”他冷不丁吐出的一句话,让上官若愚脸上的笑容僵硬在了唇边。
这话听着怎么有一股酸味?
难道说……
“喂,你该不会对他一见钟情,再见倾心,所以吃醋吧?”她貌似发现什么秘密般,捂嘴惊呼,长长的睫毛轻轻扑闪着,煞是好看。
“我不……”她误会了。
“哎哟,没关系,咱俩谁跟谁,不就是挑战纲常,挑战伦理吗?我能理解,也绝对支持,爱情是不分国界,不分年纪,不分性别的。”她哥俩好似的大力拍着南宫无忧僵硬的肩头,笑得格外灿烂,只见眉毛不见眼睛。
“我……”
“你这样可不行,喜欢一个人就得告诉他,恩,要不我给你支几招?你试试看?俗话说男追男隔层纱嘛,你一定可以的。”她再次打断了他的话,似乎是故意不给他机会辩解。
最终,南宫无忧只能沉默。
“好啦,要是你真的确定看上他,随时欢迎你到我家里来找我取经,泡仔这门学问,我敢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那就这样,我先闪了,你慢慢想想啊。”她挥挥手,一溜烟跑开,步伐略显匆忙,怎么看,似乎都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南宫无忧静静站在原地,如一尊石化的精美雕塑,默默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小道尽头。
“主子啊。”一直藏身在暗中的夜月,无语望天,为毛!到底是为毛!为毛他家主子的追爱道路,非得这般艰难?
刚才就差那么一点,主子就能表露心意,又阴差阳错的没能表达出来。
真是够了!
上官若愚一口气冲出老远,直到累趴,她才停下步伐,扶着身边一棵大树的树干,弯着腰,用力喘气。
卧槽!好险,好在她跑得够快,不然,绝对会造成不得了的后果。
擦了擦额头上的密集汗珠,她背靠粗大的树干,顺势跌坐在地上。
寒风迎面扑来,有一股淡淡的冷意。
她疲惫的合上眼,连带着,眸子里那些复杂的思绪,通通被她压下。
他刚才想说的话,她知道。
因为知道,所以,便是他出现时的异常,她大概也能猜中。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上官若愚没谈过恋爱,上辈子光是活着,就让她疲惫不堪,而这辈子,她的心思又全都放在两个宝宝身上,至于爱情,她不曾期待过,也不愿去触碰。
可偏偏是他,这个让她怜惜,让她无法狠心对待。
“烦啊。”她烦躁的扯了扯头发,有种陷入迷宫,无法找到正确出路的郁闷感。
就在这时候,耳畔突然有细碎的声音传来。
她刷地睁开眼皮,朝四周望去,我勒个去,这是哪儿?
完全陌生的风景和建筑,让她顿时愣了,光顾着闪人,她完全没注意方向。
“恩啊……”声音忽然加重,清晰无比的落入她的耳膜。
这种声响,分明是女人情动时发出的。
虽然没有实战经历,但作为成年女人,岛国动作片,她也看过不少。
所以说,她这是撞上有人在大战?
哎哟喂,这可不得了
她满心好奇,特想上前去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在狗皇帝的眼皮子底下私会,可是,俗话说得好,知道越多的人,死得越快,她可是很爱惜这条得来不易的小命的。
在去和不去中,犹豫半天,她一咬牙,准备起身闪人。
“娘娘,奴才和……和皇上比起来……你更满意谁?”夹杂着粗喘的声音,再度袭来。
上官若愚刚扶着树干站起,眉心立马一跳。
卧槽!娘娘?
整个后宫,能够被称作娘娘的,必定是宫中的后妃!
狗皇帝的帽子绿了?
刚坚定的念头,再度开始摇摆,要不,她还是去看看?
小心翼翼的挪动脚步,顺着这荒辽的草坪徐徐前进,在茂盛的树林里,两具白花花的身体,清晰映入她的眼帘。
上官若愚蹲在旁边的石头后,无声的往外探出一颗脑袋,围观战况。
体位从骑乘,变成后入。
女人的样貌一直被那侍卫打扮的男人遮挡住,害她看得不怎么清楚。
散落一地的衣衫,随处可见。
声音时而高昂,时而低沉,销魂至极。
艾玛,战况好猛!上官若愚看得不敢呼吸,更不敢弄出任何声响,她脸不红心不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