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警告的唤了一声。
上官玲却故意无视,一颗心扑在了即将分离的美男子身上。
嘤嘤嘤,她好不容易才和漂亮哥哥见面,还没在一起多久,又要分开了。
想到这一点,心里难过得不得了。
眼泪更是抑制不住的从眼眶里渗出,清泪簌簌,哭得好不可怜。
上官白不忍直视,抬头看着天花板,他的妹妹怎么可以这么丢人?又不是再也见不到,有必要吗?
“好了,若是舍不得孤,不妨同孤一道离开,如何?”风瑾墨顺势问道,嗓音充满了一股蛊惑的气息,像是一只大尾巴狼,正在蛊惑猎物上钩。
他相信,只要宝宝同自己走,那她前往北海,只是时间的问题。
上官若愚眸光微沉,她不是笨蛋,如果说在不知道风瑾墨的心意前,或许她不会往那方面去想,但现在,她已明了他的心思,又怎会猜不到他这话的言外之意?
刚想开口,替女儿拒绝,上官玲却抽了抽鼻子,率先开口:“不行啊,人家还想在这里多玩几天。”
虽然和漂亮哥哥分开,她很难过,但这儿也有一位温柔的帅哥哥。
溢满泪光的眼睛,偷偷瞥向一旁的沙千宸,眉宇间尽是羞涩。
她真正的目的,只怕是这位笑面虎吧?将宝宝自以为隐蔽的打量尽收眼底,风瑾墨有些无奈,他的魅力,难道说比不上这位沙兴帝吗?
“娘亲。”上官白微微凝眉,“妹妹这样子,好丢人。”
“没事,反正我已经习惯了。”上官若愚木然说道,对女儿荐一个爱一个的花痴行径,早已见怪不怪。
“那你舍得孤走吗?”风瑾墨再接再厉,继续忽悠,想要说服上官玲,跟着他一起回国。
“舍不得,”她摇摇头,“可是人家也舍不得帅哥哥啊。”
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引来屋中几声窃笑。
上官若愚慌忙握拳,在唇边轻咳几声,表示刚才发笑的人绝对不是她!
“罢了。”风瑾墨神色幽怨,又舍不得责怪宝宝,只能将委屈和不甘往自己的肚子里咽。
闹剧结束,众人围坐在圆桌旁,士兵们捧着一盘盘丰盛的早餐,送入厅中。
沙兴国地处沙漠,许多城镇建立在沙漠旁,极其缺乏水源,尤其是这边城,终年黄沙漫天,所有的生计,都要靠其他城镇的商旅支撑,这早膳自然比不得宫中的御膳精致。
说丰盛,也仅仅是与普通老百姓家中相比。
窝窝头、面条、白糕……一眼望去,尽是素食,唯一算得上名贵的,大概也就只有桌上用器皿盛着的燕窝粥。
沙千宸本以为这些早膳会让他们吃不习惯,甚至准备好了满肚的说词,但他意外的发现,上官若愚一家三口,竟吃得津津有味。
面上不禁微微一怔,“还合胃口吗?”
温和的语调,暗藏丝丝紧张。
这是她第一次回到沙兴,不知这里的饭菜,她可能吃得惯?
“还好啊,味道不错,这窝窝头蒸得特别软。”上官若愚呜嗷一声,大口咬上窝窝头,狠狠咀嚼几口。
“嗯嗯。”上官玲也是一脸惬意,吃得特别开心。
哎呦,自从离开小镇,他们有多久没吃过这么朴素的家常菜啦?
俗话说,习惯了大鱼大肉,偶尔也想要改变口味,吃些清淡的家常小菜。
闻言,沙千宸悄然松了口气,“喜欢就好。”
眸光微微一转,扫过还未动筷的某金贵的太子殿下,唇边的笑染上几分深意:“北海太子可是吃不习惯?这里是边城,只有粗茶淡饭,让太子见笑了。”
这话听着似是在道歉,但细细品味,却不难发现,各种暗藏的奚落与冰冷。
不外乎是在说风瑾墨吃惯了大鱼大肉,锦衣玉食,对这粗茶淡饭,无法下口。
“怎会?”余光瞥见正吃得特别畅快的三人,他低垂下眼睑,敛去眸中的一丝叹息。
他们能吃得这般用心,这般专注,他又怎能拿乔?
但他发自内心的觉得,眼前这些卖相不好看的粗茶淡饭,真心让他没什么胃口。
可偏偏,有人还在这时候火山加油,“若不习惯,太子殿下无需勉强。”
沙千宸笑容满面的说道,那如春风般和煦的浅笑,却好似一把尖刀,刺入风瑾墨的心窝。
他知,这沙兴帝,不过是在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知难而退。
一丝讥笑染上眼角,他夹起一个馒头,伸手捏住,轻咬着,明明是粗糙的食物,可他吃起来,却给人一种正在享受锦衣玉食的错觉。
上官若愚咽下口中食物,妈蛋,这男人的存在,是为了打击女人的自信心吗?
举手投足间的万种风情,就连身为女人的她,也莫名的感到自惭形秽。
“味道不错。”他赞许道,细细咀嚼着口中粗食,还不忘朝沙千宸投去一抹挑衅示威的眼神。
看,她能习惯的,他同样可以。
沙千宸明显愣了愣,他以前怎么不知,这位太子殿下,竟还有如此幼稚,如此孩子气的一面?
眸光轻扫过埋头大吃的女子,是因为她么?
不知怎的,他心里竟泛起丝丝困惑,爱情,究竟是什么东西?竟能将人变得如此彻底。
用过早膳,北海国返程的队伍,已在校场集结。
风瑾墨大步流星,跨出府门,北斗、南海,傲然立于一匹黑色良驹旁,等候多时。
“不必再送了,送到这儿,足够了。”他在马旁停下步伐,微微侧目,流转华光的眸子,如这天上朝阳,格外璀璨。
上官若愚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不用我送你出城吗?”
“孤可不喜欢看到女人掉眼泪。”他邪笑道。
“你放心,我是不会哭的。”又不是此去再无相见之日,她干嘛要哭?再说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今日的分离是为了他日的重新聚首。
她就更没有哭泣的必要。
“听你这么说,孤颇有些难过。”他似真似假的叹息道,眉宇间闪过一丝黯然。
上官若愚刚想开口安慰,解释解释自己没那意思,谁想到,他忽地弹指敲了敲她的脑门。
笑得愈发邪肆:“骗你的。”
卧槽!
她暗暗磨牙,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打碎他这令人郁闷的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