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进来的是欧阳芸晴的助理,显然被谢谨辰吓到。
谢谨辰疑惑的看着她,“欧阳律师呢?”
“噢,欧阳律师刚刚去了洗手间,很快就回来,可是我记得欧阳律师下午好像只约了黄老板。”助理有些疑惑,她见过一次黄老板,眼前的人显然不是。
谢谨辰有些尴尬,总不能说他自己硬闯上来的吧。
“小吴,你去向婷婷拿一下上午我交代她打印出来的...”还没见到欧阳芸晴的身影就听见她在吩咐,见到室内还有一个人的时候,她愣了下,“资料。”
“欧阳律师,这位先生?”助理有些为难。
谢谨辰转过身来,面对着她,欧阳芸晴一惊,瞳孔急剧收缩,此刻她有想逃开的冲动,她慌慌张张的低头转身,“还,还是我去拿吧。”
“欧阳芸晴。”谢谨辰跨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就那么不愿意见到我?”眸底难掩失望之色。
助理被眼前的情景吓住了,急急跑出去,她脑里只有一个念头,这种情况好像不适合有她在场。
“我...”她还没有做好准备,还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情来面对他,三年对于她来说,远远不够时间抹去那欧阳伤痛,在他面前那些伤疤昭然若揭,连痛,都变得那么明显。原来不见的时候很想念,见到的时候会害怕,竟是因为心痛,微微揪紧的心,痛得她有片刻的麻痹。
“放开我。”她定了定神,剪不断,理还乱,她要断的彻底,才不会这么心痛。
“欧阳芸晴,你凭什么一声不吭就走了三年?”谢谨辰满眼的心痛被怒火代替,手跃握跃紧。
是啊,她凭什么,凭什么要吭声,三年前他们就已经没有了关系。不是吗?
“谢先生,请你放开。”
暗色的瞳孔,收缩,放大,他嘴角露出一丝惨笑,手一下子松开来,“谢先生?好,很好。”欧阳芸晴刚想收回手,即刻又被用力的握住,抬起,“这样叫着很爽是吧?可以,爽的话,你就叫。”她的手腕被握得生疼,眸中腾起一丝雾气,定定的盯着他,四目相望,他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和受伤。欧阳芸晴败下阵来,垂眸,发出低低的声音,“没有。”连她自己也听不清楚。谢谨辰黯然一笑,松开她的手。
室内一片安静,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欧阳芸晴率先打破了静默的气氛。“有事吗?”她抬头望着他。
谢谨辰拳头紧握,骨节微微发白,没事来看看她不可以吗?他突然发觉语言好苍白无力,一切都那么的痛心,牵扯着他的每一根神经,“听说你是...”顿了顿又道,“程娇委托的律师,我来只是想了解一些情况。”再一次他说了违心的话,他已经记不清在她面前说了多少遍违心的话了。
欧阳芸晴身子一怔,她这才清醒过来,程娇是他的妻子,虽然要离婚了,最起码,曾经是,现在还是,“是的。”
“她有什么条件?”谢谨辰压根就不在乎她提出什么条件,就是算全部身家他都愿意,只希望快点离掉,他没办法跟一个不爱的人生活在一起,这三年对于他来说无时无刻不是折磨,可他清楚的知道,折磨他的不是程娇,而是此刻就站在他眼前依旧令他感到遥不可及的人。
“我当事人会委托我拟定一份离婚协议书,到时我会寄给你,你若是同意的话,在上面签个名就可以。”欧阳芸晴逐渐冷静了下来,在工作面前她绝对是专业的,而律师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理智,不能被感情冲昏了头脑,此刻她必须保持冷静。
“为什么回国不通知一声?”谢谨辰矛盾着,纠结着,他一方面希望自己忘掉她,一方面又时刻想念着她,人心就是这般,得到了便不珍惜,得不到又想念不已。这三年他想她都快想到发疯了,再不回来的话他真的就疯了。
“你都结婚了,我通知什么。”她小声嘟呐,话一出口,欧阳芸晴震惊了,天呐,她这是什么语气,空气中泛着酸酸的味道,她下意识的低下头,脸红成一片。
谢谨辰嘴角勾起一丝温暖的笑,顿时心中暖和一片,“你不会以为我还在等你?八点档偶像剧看多了吧。”
欧阳芸晴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果真一点儿也不在乎自己了。
“凭什么你走了,却要连我的心都带走?”谢谨辰逼近她,“明明我们分手了,已经没关联了,为什么你要将我的心一并带走?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傻傻的等待,我不甘心。”他克制着早已克制不住的情感,“欧阳芸晴,我输了,我承认,八点档的偶像剧是我看多了。”他双手握着她的肩膀,很用力,“我以为可以等得到你的,其实活在偶像剧世界的是我,不是你,我还奢望着我们能像故事里的男女主角那样,不管相离多少年最终还是会在一起。”欧阳芸晴从来不知道谢谨辰的嗓音有着这般魔力,低低的却透着无尽的蛊惑,引诱着她沉沦,再沉沦。
指甲陷进手心肉中,那么用力,她终是冷漠的,“别忘了,我们都只是对方世界里的配角。”
“在我的世界里,你就是主角。”谢谨辰此刻恨不得将她捏紧,揉进自己的身体,再也不要分开。
欧阳芸晴抬手,掰开他握着他双肩的手,指尖微凉,触碰到他的手背,有股透心的绝望,“我的世界,从来没有主角。”
谢谨辰颓废着双肩愣愣的跌坐在椅子上,声音低沉伤痛,“有时我也很奇怪,你到底在我身上施了什么魔法...”却没有了后话。
欧阳芸晴思绪有些飘远,当年他初次向她告白的时候说过同样的话,“你到底在我身上施了什么魔法,让我的心甘愿停留在你身上?”这话相隔了这么多年,又一次重复,时光真的只会给人留下遗憾,他已经不是当年的他了,而她也不是当年的她,错过了一步,就已经没有了回头的余地。
静默,一片静默。谢谨辰习惯性的抽出一根烟,烟雾缭绕,他还记得欧阳芸晴最讨厌烟味,此刻他早已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想用它来麻痹发痛的神经。
什么时候他竟学会了抽烟?欧阳芸晴心尖微微有些泛酸,细细的打量着他,完美的侧脸弧度,令她一时晃了神,他好似比三年前瘦了些,微微单薄的身子看起来那样颓废,这三年他过得很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