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却见有一人从远处慢慢地走了过来,此人正是沐卿。依旧是一身蓝衣,月亮慢慢爬上了枝头,映在他面带笑意的脸上。
他走到风轻悠面前,微微颔首,“让姑娘久等了。”风轻悠听到他这句话眉头一皱,她现在可还是一身男装,这个人竟然看出她是女扮男装了?“你如何知道我是姑娘?”
却见沐卿从怀中掏出她的玉佩递给她,“这京城风氏大族除了风大将军府,在下想不出其他,而将军府可没有男眷。再见姑娘身材瘦弱,便知原来是女扮男装。”
风轻悠接过玉佩系到腰间,心里复杂的很,竟只通过只玉佩就判断出她是女扮男装,这人也太细心了些。她便干脆用原声说道,“你推断的很准确。”
“姑娘很聪明,若姑娘不这样做,在下可能就会将你的事情告诉师兄。”
“师兄?你跟紫景闫是兄弟关系?”她没想到这人竟直接报出了他的身份。
“没错,说起来在下还要称呼你为一声师嫂。”沐卿勾起的嘴角,眼里的狡黠,看起来活像是一只笑面虎。
风轻悠这时却不淡定了,这人是神算子吗。“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框你的。”沐卿一副憋笑的样子,让风轻悠站在那里好久都说不出话来,她也总算是栽了一回了,“我不会害他,隐瞒有我自己的原因,我希望你别告诉他。”
“师嫂放心,在下既然来了,自然是会为你保守秘密的。”说罢他慢慢走到河边,直接在一块石头上坐下。风轻悠又见他从袖中掏出一只笛子,放在嘴边吹了起来,悠扬的笛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响了起来,笛音清亮悠远,入耳不由心神一静,洗尽尘俗,曲调如松涛阵阵,万壑风生,只是这笛声中还带着一抹淡淡的悲切。
风轻悠似乎能感觉到笛声中那萋萋的诉说,只是她不懂为何他会悲伤,他在为谁悲伤?
一曲终毕,风轻悠还难从他制造的氛围里缓神。却听见他说,“师兄很不容易,他承担了太多不该他承担的事情。”
原来他是在为紫景闫难过,只是,“所以呢?”风轻悠好奇他想对她说什么。
“所以,不管你要做什么,都希望你不要做伤害他的事情。”他诚恳地望着她。
风轻悠想到那个讲话就像她欠了他钱一样的人,他是容易受伤害的人吗?总是拒人千里之外,板着个脸,跟摘下面具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她没有回应沐卿的话,只是走到他旁边,然后坐下,很久之后,沐卿突然对她说,“总感觉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你觉得呢?”
对他这句突如其来的话,风轻悠没有马上反应过来,但是慢慢回想两个人的对话,相处,确实感觉像他说的那样,“可能吧。”
然后风轻悠站了起来,不舍地看了眼周围的风景,“我要走了,有缘再见。”然后头也不回地飞身离去。
看着这情景,沐卿只在原地无奈地摇头笑了笑,又转头看了眼映在河水中的月盘,然后也起身离去了。
风轻悠离开后到了丞相吴钊云的府邸,她看到那又圆又亮的月亮,才想起来今日是十五号,她可还记得要投食的。
她摸索着来到丞相府的主厅,却见吴钊云和他妹妹吴氏还有风流玲都在主厅坐着谈些什么事情,她还没来得及细听,却见风流玲有些要发作的迹象,却忍住不敢说出来,找了借口离开了主厅。
风轻悠跟着她回到了风流玲休息的房间,她此时终于忍不住了,全身都在发抖,拳头使劲地攥紧,额头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一滴滴的汗水开始往下滴。
看到这样子风轻悠满意地笑了笑,随即出现在她的面前,风流玲却没有立刻认出她来,任是风轻悠此时再俊,风流玲也分不出心来欣赏她的模样,她问道,“你是谁?”。
风轻悠用原本的声音对她说道,“除了我谁会在现在来拯救你于水火之中。”然后她还从袖口拿出一颗药丸,却没有立刻给她,而是把玩于手中。她还自来熟地走到一把椅子上坐下,眼睛轻佻的瞟着风流玲痛苦的模样。
风流玲听到这话只觉得要气炸了,明明是她推她进水火之中,偏偏还说是拯救她。可她却因为害怕而不敢反驳,她自从见识了风轻悠的手段,才知道自己招惹的是怎样可怕的一个人。
风流玲只觉得全身痛到都想痉挛起来,她已经倒在了地上,想到风轻悠之前告诉她的会全身腐烂而死,她就一阵心惊,她直勾勾地盯着风轻悠手中的药丸。
见风轻悠还是没有给她,她抬起头望向风轻悠,“求求你求求你,给我药,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想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风轻悠看着她求着她的样子,头发凌乱,妆容全花,与她刚穿越过来时看到的那个风流玲还真是天差地别。“这可是你说的。”然后风轻悠将药扔在她的面前,只见风流玲像一个饥渴的乞丐一样马上爬过去捡起那颗药丸吞下。
吞下后她就感觉痛苦的感觉立马好了很多了,可她却还是害怕地不敢看风轻悠的眼睛,只低着头看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