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应三处出来后,月亮已经悬挂空中,风轻悠想到白日的占卜,有些惆怅。
怪不得母亲信里说到不能轻易使用这项能力,她不过只看到了那一幕画面,就让她虚弱到晕了过去。
只是这时她突然想到,上次从紫景闫那出来看到那些彼岸花的时候,她的精神就立刻充沛了起来。这像是某种联系,能给她充电一样。
想着她便打算去试试,于是对紫依说,“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去王爷那一趟。”
“是!”
这次她没有翻墙进去,虽然她耗费的不是内力,但是她也无力再使用内力,这种感觉真的是不太好,空有一身内力却又使不得。
她走到归落院门口,又看到了上次拦住她的两个侍卫。只是她还未开口,他们便分别让开道,“王妃请。”
风轻悠这时有些蒙了,这次怎么这么顺利让她进了?难道是紫景闫吩咐的?
她走进了院子,却看见紫景闫此时就在院子中间,他还是带着银面具,他面前是成片的彼岸花,妖冶的颜色打在他素白的长袍上,有些神秘。
偏偏头顶的月光又为他添了分圣洁,在这清冷的月光中他淡然的眸光一直直视着前方。似乎在等待,又似乎在迷茫,这样子磨去了他平日里的锋芒和冷冽。
风轻悠沉浸在这幅场景中,她甚至就站在原地有些不敢迈出脚步,她实在不忍打扰这宁静。直至多年后,她想起这幅画面,依然觉得让人安心。
只是片刻过后,紫景闫转过头看着她呆愣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风轻悠总算是回过了神,她缓缓走到他面前,“你在干嘛?”
站定后,她便集中精神,嗅着那清清淡淡的芳香。接着她便感觉有源源不断的精神力开始与她的血液交融,这与上次的体会是不一样的,这是犹如泉涌般地将她包围。她只得闭上眼睛,慢慢地吸收。
过了很久,她才听见一旁的紫景闫说道,“赏花。”
她不予回应,继续充实着自己。紫景闫见她没有再说话,便看向她,发现她正闭着眼,她苍白的脸色以很快的速度逐渐褪去,染上了一片红霞。
他敛了敛眸,半晌后,突然道,“你在泌妃那发生了什么?”
听见他的问话,风轻悠睁开了眼,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你,用了那项能力?”
这话听在风轻悠耳朵里犹如平地惊雷,她有特殊的能力这件事可是只有她自己和母亲知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母妃都在信里说了,你,看到了什么?”他此时的眼神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漠。
见紫景闫如此追问,风轻悠叹了口气,心想,既然都知道了,也没必要再瞒了,“泌妃人头落地,在景月眼前。”
风轻悠没有注意到听到这句话后的紫景闫,手背在背后,攥得极紧,他的脊梁也有些僵硬。这个世界上,还真心关心他的人,少之又少。
他还记得景月才三岁的时候,那时候他还根基不稳,常常陪着景月玩,她总是跟在他身后一声声地叫阎哥哥。
如果那件事情真的发生,那她是要受他曾经受过的苦了,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指甲都陷入了手掌中。
沉了口气,“我不会让这件事情发生的。”说完便转身离去,只是没走几步,
“如果你是为了母辈的执念才留在我的身边,完全没有必要。因为我想要的东西想做的事情,都不会有人能够阻拦我,更不需要一个女人来帮我做到。”说完便留了风轻悠一个人在院中。
风轻悠深思了他说的话,心想他说的有道理,他确实是有足够的能力去将当年害得他家破人亡的那些人揪出来,然后揭露他们的面具,狠狠地折磨他们。
他和她彼此之间又没有感情,她更是没有必要为了母亲的希望就委身留在他身边,因为他其实不需要她,而她也不需要他。
想通之后,风轻悠便决定,她只要帮他解了身上的毒,阻止她预见的那场浩劫之后便离开寻找母亲。
待精神充沛后,她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想到之前的那把匕首,她便拿出来仔细地欣赏,她其实真的很喜欢这把匕首。她总感觉这把匕首与那些彼岸花一样,与她有种剪不断的联系。
此刻她精神极好,如此盯着那匕首看了一会儿,突然有了一种冲动,似乎大脑里有个人在对她说这么做。
她鬼使神差地拿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掌心,鲜血顺着匕首身上的纹理淌过,那上面彼岸花的图案此刻如真的一样,鲜红无比,栩栩如生。
然后风轻悠发现匕首手柄上冒出了一块凸起,就像是开启了某种机括。她按下那块凸起,手柄的底部突然弹出了另一边刀身,就像是一把小型的日月轮刀。
她惊喜不已,这对擅长近身作战的她来说,是最适合的武器。
随手包扎了手上的伤口后,她便开始了修炼,她的实力还是依靠着强大浩瀚的内力,如果没有这么深厚的内力,她恐怕也就勉勉强强才能够打赢白薇。
第二日早晨,她还在睡梦之中,言儿便敲开门进来,见自家小姐还在睡,她上前叫了几声,“小姐,小姐…”
风轻悠不耐地半睁开眼睛,“怎么这么早叫我。”
“小姐,你忘了今天是回门的日子了吗?再不起来,就要让王爷等了。”说着言儿便把风轻悠从床上拉了起来,开始给她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