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真上飞机前给景叔平发了信息,景叔平并没有回复。其真有些烦躁,将手机扔向一边,随手拿起茶几上的杂志翻了几页,沈懿壹坐在VIP候机室的躺椅上边享受按摩边拿眼风扫她,“呦,这是思君心切啊。一秒钟看一次手机可还行,再看也看不出个花儿来。”
“你这都说什么呢,思什么君,心什么切,按你的摩去。”其真将手里的杂志冲她甩过去,沈懿壹抬手接住,“丫有病啊,我还靠这张脸吃饭呢,本来就不红,你再给我整毁容了你也赚不到钱。今儿我算是跟你交心了,你不得也跟我说点儿什么?”
其真见沈懿壹一副八卦的样子,有点儿接受无能,下午还伤心流露,一幅中国好母亲的样子,这会儿眼睛里的八卦光芒都快把她拉的双眼皮给撑没了,这恢复力也太强了点儿。
“你二不二啊,你要让我跟你说些啥?你这小眼神儿和我家二绿找食的表情真是惊人的相似。沈艳红?二红?凑一对得了。”其真调侃道。
“去去去,二绿是个什么鬼玩意儿?”
“一只龟。”
“……”
“得了,你不说我也知道,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和景叔平有一腿,还想瞒我这个过来人?你这次出去浪也是和他一起的吧,还当我不知道呢。”
“行行行,你都知道行了吧。”
“他们家门槛儿那么高,有你受的了。他老婆怎么办?据说家里也很有背景啊。”见其真脸色有些不太对劲,沈懿壹识趣的噤声。
“他离婚了。这里面不能说没我的原因,但我确实尽力了。爱情这种东西真挺玄乎的,悄悄的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最好是永远也别走。”其真的语气很无奈,没有一本教科书教过她如何处理自己的感情,但爱就是爱了,过去是季青晖,现在是景叔平。
沈懿壹在旁边轻笑一声,似乎在嘲笑她对爱情的态度是奢望。这真是个深奥的问题,其真直到下飞机也没有想明白。
下了飞机后看到阮少清的那一刻,其真笑了,这男人还算有良心,知道派人来接她。沈懿壹看到向她们走来的阮少清,等坐在经济舱的助理从安全通道出来后将行李交给助理,跟其真告别,带着墨镜和鸭舌就走了。
“你好,何小姐。景总正在开紧急会议,所以派我来接你。”阮少清很有礼貌的向其真问好,并抬手要接过她的行李。
“不用了,车停在哪里,我们直接过去就好。”其真没有将行李递给她,顾自往前走,“诶,你怎么不走啊?”
“何小姐,景总还说顺便接一个朋友,您能再等一会儿吗?”
阮少清的态度这么好,其真怎么好意思拒绝,笑着说了声“没问题”,就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开始滑手机。景叔平太奇怪了,有什么大事儿连个短信都不回。就跟听见其真的心声似的,短信提示音滴的想起,来自二皮脸。
其真和景叔平在一起后便将他的联系人名称输入成二皮脸,因为景叔平正经起来很正经,但有时候一句话就能气死人。
其真滑开手机的键盘锁,“估摸你现在下了飞机,少清已经去接你了吧,我有些忙走不开,咱们晚上见。”
其真皱眉,手指飞快的在手机上输入,“少清……叫得可真亲热。果然老板和秘书之间是从来没有清白的。”
隔了大概5分钟,短信提示音再次响起,“少清是我表妹,这种醋就不要吃了。”其真的第一反应是5分钟就搞出这么几个字?一看就是年纪太大与时代脱轨了。第二反应才是阮少清竟然是景叔平的表妹!
景叔平的亲戚真是遍布天下。
“好吧,饶了你。我和你表妹还在等着接你的朋友。”其真回。
“Max来了后一起吃个饭,他一直想见你。”这次隔得时间短了点儿,“比起和你在一起,开会无聊多了。”其真对景叔平时不时的一句肉麻话很麻木了,只回了句“那你继续无聊吧”就将电话放进了手包里。
不远处一个老外正跟在阮少清的身后亦步亦趋地走过来,其真站起来想要跟她打招呼,对方却先开口,“美丽的小姐,我们又见面了,今天我有这个荣幸可以请你喝一杯么?”
其真记起来了,这个老外就是在丽江酒吧一条街要请自己喝酒的男人,他的这种长相实在是让人想忘都忘不了。金发男人上前就要施展他的吻手礼,其真还没来得及拒绝,阮少清却先一步挡在了她的身前。
“Max先生,我哥哥还在等你共进晚餐,我们还是先上车吧。”阮少清冲其真眨眨眼睛,用一本正经的语气对这个老外说道。
秘书守则第七条,遇见总经理的潜在情敌,要不遗余力的帮助总经理予以排除障碍。
作为表妹,也不能让潜在表嫂泡汤啊!
这个老外实在太聒噪了!并且无时无刻不在秀他那蹩脚的中文。
“何小姐,我是Mark的大学同学,我们在上学时感情非常好,我们之间的感情超越了种族、年龄与性别……”
“咳咳咳,你的意思是,你们……在一起……过?”其真被呛了一下,小心的注意着自己的措辞,真心很难想象两个男人的感情既然已经超越了性别,那还有什么情况可以在两个男人之间发生。
“有什么问题么,何小姐?我们一直都在一起的啊。”
尼玛!这句话真是容易引起歧义啊。
其真和阮少清听到这话明显都受到了惊吓,一个在包里拼命翻水杯,一个在副驾驶位默默玩手机,可这个老外明显不懂中国语言文化中的欲言又止,还在一个人滔滔不绝。可能是察觉到大家对他的话题兴趣缺缺,于是他耸了耸肩,说了句“OK”,直到下车也没有再说话。
其真意识到自己对一个外国友人的态度不是特别友好,于是下车后主动将他脱下的外套递给他,果然是个单纯的孩子,Max瞬间满血复活,站在其真对面对她说,“Mark虽然是一个很棒的男人,但我也绝对不输于他,怎么样何小姐,要不要考虑一下踹了他接受我?”
外国男人都是这种轻浮性子么?“景叔平很棒我承认,但先生你到底棒在哪里我还真的还没有发现呢。”其真要不是看在他是景叔平的朋友的面子上,会骂的更狠。
“阿真,他只是最近新学了“踹”这个字,造句显摆而已。”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其真回头,就看到他面对着自己温柔的笑。
“Mark,你这个女朋友可真不好忽悠呢。”
“不错,忽悠这个词也学会了?现在的这个中文老师就别换了。走吧,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