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急走,什么帖子需要你删除。还有,你黑了什么网站”
Max在一边支支吾吾,很忐忑的不停用手抓他满头金色的头发,“这……excuseme,我真的还有事,你们先慢聊。”边说边飞快的往门边逃,Mark摆明不想让这个女人知道这件事,自己还是不要掺合为妙。但他还没走到门边,就被其真拉住,“你好好跟我说说到底的情况。”
其真知道肯定是景叔平找哥们帮了她和沈懿壹的忙,她只是想知道景叔平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沈懿壹出事儿的,或许Max根本就是他专门叫回来摆平网上的舆论的。
“你过来,我跟你解释。Max,你先走吧。”Max如临大赦,立刻就跑了。其真兴致缺缺地走到沙发上坐下,景叔平走过来坐在她身边,“好好好,是我找Max解决的,我也想亲自上场黑网站,可是不会,我这么大年纪了,学个东西也不容易。”景叔平声音低沉,一副哄小孩儿的语气。然后又十分正式的对其真说,“我只是希望你站在我身后,任何事情都有我为你处理,而你,可以无忧无虑,不用有任何担心。”
“其实没必要,我完全可以自己解决。”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让她放弃坚强,把一切交给他,包括爸爸、何爸和哥哥。自己的亲生父亲甚至直接消失在这个世界。而何爸和哥哥虽然也很爱自己,但也从来没有说过要为自己分担。
其真是很独立,是很强势,但她也想找个能够为自己分担的人。而景叔平从来不说,却默默在做。
景叔平见其真默不作声,两眼明显放空,起身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她,“这件事情如果你觉得我做的不妥,或者哪里让你觉得不愉快,我可以道歉。但下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做,我不会让我的女人在我之前冲锋陷阵。”
景叔平说的真挚,虽然温柔,却霸道强势,其真一时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我没有觉得不妥或者不愉快,我只是不想让你觉得我没有用。咱们之间有差距,我希望我能做一个配得上你的人,我的财富、家庭背景、人脉、社会地位都比不上你,我只是想从自身出发,造就一个还算完美的自己,至少不给你添麻烦。但好像不是很成功,每次都是你在帮我。”
“我不帮你帮谁,傻姑娘。”景叔平拍拍其真的手臂,指着信封说,“我昨天下午就收到了这些照片,发件人应该知道我们已经在一起了,Ta将这些照片寄给我的目的应该也是为了警告你。当时并不确定Ta会不会公之于众,所以Max是我专门从丽江叫回来帮忙的,他和你同一班飞机,你可能没注意。昨天吃完饭,我们也是在商量对策。”
其真看了看景叔平,打开信封全部是昨天早上片场清场后贵妇与沈懿壹交锋的照片,打耳光、甩照片,沈懿壹在一边目光呆滞,算下来竟然有30几张照片,却和杂志上发表的一样,都不是特别清楚。
“当时我专门找导演清了场,也不知道这些照片是怎么拍的。”其真一张张翻着照片,推测这些照片的来源。
“这些应该是摄影机图像截图,你们是清场了,但摄影机的机位并没有没有改变,正好对着你们拍下来,被有心人利用了。”
其真脑子快速转动,思考可能给沈懿壹下套的人。景叔平看她表情严肃,没有打扰,隔了很久才说,“我基本已经叫人收购了已经发行的杂志,相关的网路信息Max也相应删除了,如果不是早上那个《讨沈懿壹檄文》,应该现在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少。不过也没关系,你那篇文章写得不错,很有重点。”其真听后显现懊恼的表情,真是没事儿找事儿,自己给自己打脸。
“我关键不知道你在帮我,沈懿壹吃个早点都能买本杂志回来,谁能想到你会帮我把这件事儿捂了,我以为肯定已经人尽皆知了,想先发制人,没想到先把自己套住了。”
“以后有任何事你都可以先跟我商量。这件事儿先放一放,没有新闻,就没有舆论。”
“得了吧,这件事你有跟我商量么?收到照片也不跟我说,悄么声儿的把Max叫来删帖嘿网站,你要是告诉我了,我能这么莽撞么!”其真气势十足的倒打一耙。景叔平无奈,“好好,我做的不好。沈懿壹这件事就不要再提,最近把她的活动暂停一下,让她在家待一段时间。”
“可是她后天还有一个通告,比较有影响力,是我向朋友求来的,这个通告必须上。”景叔平思索了一会儿,回她,“我的建议是先缓缓,下个月米兰时装周,夏鸽青是某国际品牌中华区的代言人,她要代表这个品牌去参加米兰时装周,我这里还有两张著名杂志社的媒体赠票,你可以带她去。”
其真两眼已经开始冒星星,这是天大的好事儿啊,天上掉馅儿饼,一块儿就砸到了她。米兰时装周,国内是个艺人都想往那儿凑乎,从一线到十八线,有的小艺人就算没有邀请函,甚至自己掏腰包买机票都要去看看感受一下人家的时尚气息,现在有两张多余的票,刚好洛米一张,沈懿壹一张,洛米倒是无所谓,就算没有这张票,应该华宇内部也会给她搞一张,但这却是打响沈懿壹知名度、开拓演艺事业的重头戏。
其真拉着景叔平的袖子,那个激动啊,“哎呦,你真是太棒了。”
“可我有条件。”
“什么?”
“下午跟我回家。”
“……”
景叔平见其真又是那副退缩的怂样儿,很无奈,又不能逼她,改口说,“既然不愿意去,你还是亲我一下吧,总不能太让我吃亏,我好歹是个商人。”
其真还是沉默。
“总不能连亲一下都不行吧?”
其真快速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偏白的肤色渐渐泛红,轻轻嘟囔了一句,“你不收拾一下自己怎么去你家?”
景叔平愣住,有些不确定的问她,“你这是同意了?”
“你再不把你的领口整理好,外套穿起来,你就自己回家吧。”其真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胸口,然后就被景叔平拉着往门外走,“还换什么衣服,现在就走。”
他们走到一楼大厅的时候就见Max站在一个角落当门神,并且给景叔平传递了一个“哥们不哭,为你加油”的深表遗憾的表情。
其真坐上了车才想起来问景叔平Max那个表情的内涵,景叔平淡淡一笑,“他是在同情我日后的的生活。”
“屁啊,难道我会虐待你不成?”
“难说。”
“……”其真斗不过他,突然话音一转,极尽恶心之能事,“三哥……当然不会虐待你啦……”
听到其真的话音,景叔平笑着拉她,就听到一句凉凉的,“最多就是让你睡沙发而已,也不算虐待。”
这语气,前后差别甚大,景叔平握着方向盘的手抖了一下,稳住后说了句,“那要是你陪着我也行。”
其真瞪他,他温柔回看,车里的气氛温馨的不像话,其实这才是其真所盼望的生活。有一个人可以一直在身边看着她,陪着她,帮着她,守护着她,这就够了。其真不信天长地久,只希望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可以长一点,再长一点。
景叔平他们家老宅在青南市郊区黄昌路的一个别墅区,这个别墅区都是7、80年代留下的老房子,但外观依然宏伟气派,里面住的都是些老干部,景叔平开着车七拐八拐到了小区门口,门口的警卫员抄了车牌,就放了行。临到家门口了,其真有点儿退缩了。
“内个,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儿,今儿能不能不去?”其真心虚的瞥了景叔平一眼。
其真表面虽然淡定,但一直紧抓安全带的手明显说明她紧张了。景叔平一言不发,也不理其真说的话,直接将车开到了自家院子门口。
这是逼上梁山啊。
景叔平拉着其真胆战心惊的进了门,“三妈,我们回来了。”
景叔平嘴里的三妈是他三伯的老婆,虽然已经近60岁的年纪,但保养的相当好,人长得很富态,穿着也很华丽,却没有盛气凌人的架势,见着他们,上前接过礼物说,“啊,老三回来了,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爷爷去和邻居下棋去了,你先上楼去看看你奶奶吧。”
景叔平三妈笑容可掬的样子让其真放下心来,好歹没有为难自己。景叔平应声,转头对其真说,“那你和我一起上去看看奶奶吧,她信佛,又喜欢清静,所以经常在自己房间,也不出门。”
“好……”其真虽然还是有些许怯意,但还是同意,可这个“好”字话音刚落,站在对面的三妈发话了,笑眯眯的过来牵起其真的手,“老三你自己上去就行,其真在这里陪我,怎么,还怕我吃了你未来媳妇儿啊。”
景叔平有些担心的看了其真一眼,其真冲他摇摇头。三妈看着这么和蔼可亲,应该不会对她怎么样,毕竟自己第一次来要给人家留下好印象。
景叔平叹气,他当初告诉家里人他离了婚,全家人都反对,直到他真正把离婚协议与离婚证摆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很生气,老爷子90多岁的高龄甚至要再一次请家法,恨不得像当年抽自己老爸那样也抽自己一顿。但景叔平是铁了心的,老爷子到底是心疼孙子,离婚既然已经成既定事实,也没办法在干预,又不能逼他复婚。
景叔平早在其真还总是拒绝他的时候就在担心自己即使离了婚,家里人也会反对一个圈里的人进入家门,他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他这个三妈不是省油的灯,准确的说,他家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是省油灯,但这是其真进这个家门的第一步。他做了很多功课才安排了一次见面。
这件事总归是两个人的事,还是在于两个人的给对方的信心,外界再大声的反对都不及两个人之间的不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