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沐颜本有个很幸福的家庭,即使并不富裕,但是日子过得还好。任颖在Z市的的一个小公司上班,王锐是公车司机,家里收入不高,但还是有剩余,而且平时生活节俭的一家人,其乐融融,家中充满着温馨和幸福。
王沐颜在Z市第二小学读书,学习成绩优异,每次考试都能待会一个奖状回来,每次都会让父母开心。然而一次意外,让原本很幸福的家庭陷入昏暗。
那是在王沐颜六岁的时候,在课堂上,老师急忙的从办公室叫王沐颜:“王沐颜,赶快回家,你家出事了,你叔叔在校门口等你。”
王沐颜一脸茫然,幼小脸蛋上显出一丝不安,被老师领着跑到校门口,看到叔叔眼里含着泪花,心里瞬间变得害怕起来。看到王沐颜,叔叔控制不住激动地哭出来,一把抱住王沐颜:“王沐颜,你要坚强,你爸爸出事了,叔叔带你回家见爸爸最后一面。”
听到这个消息,王沐颜恐惧地哭了,王锐是她最亲的人,失去了爸爸就等于失去了世界,王沐颜嚎啕大哭,嘴里只喊着:“爸爸,爸爸。”听的人撕心裂肺,在一旁的老师也止不住抹抹眼角的泪。叔叔抱起王沐颜,打上计程车便奔去了市中心医院,推开病房门,所有人都在病床前,王沐颜顺着大家的眼神,看到病床上盖着白布的人,和坐在白布旁的任颖。叔叔把王沐颜放在任颖旁边,王沐颜依着任颖,小声叫着:“爸爸,我来看你了。”一旁抽泣的任颖听到女儿如此脆弱的声音,痛苦像海啸般汹涌而至,抱着女儿哭的撕心裂肺。
王沐颜睁开任颖的手,想去掀开那块白布,被任颖制止,可是倔强的王沐颜还是去揭开盖住爸爸的布,一霎那,小王沐颜趴在爸爸的病床前,凑近爸爸的耳朵,悄悄说:“爸爸,我知道你只是睡着了,以前是爸爸给我讲故事,今天我给爸爸讲故事,好不好?前提是爸爸要乖,要醒过来哦”
爸爸在病床上一动不动,身体已经冰冷,王沐颜握着爸爸的手,喊着眼泪说:“爸爸,你一直问我有没有惹老师生气,我没有。爸爸,我很乖,很听话。那爸爸睁开眼睛看看王沐颜吧,以前我回答了爸爸的话,爸爸就会醒过来的,爸爸不要装睡好不好?我不要你离开王沐颜,王沐颜握着爸爸的手,求爸爸醒醒,王沐颜和妈妈都很爱爸爸。我们也说好一起去海洋馆,一起坐在天空下看星星的,爸爸也答应王沐颜等我长大了就让女儿养着爸爸的。爸,王沐颜不哭,求求爸爸,醒醒啊~~”
话没说完,王沐颜已经哽咽得不行,趴在王锐的病床前哭,听得让人崩溃。
所有在场的人,都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样一个小孩子,在这样的同年失去自己的至亲,王沐颜的话让大家无法承受,纷纷掉下眼泪,有的人走出病房,无法看下去这个场面。
当尸体被退走的时候,王沐颜死死抓着王锐的衣襟,对着医生喊:“我求你,别带走我爸爸,求求你,叔叔阿姨,我就一个爸爸,我不想失去他。”
护士迟疑了,心里也被这个孩子的声音和乞求扎着疼,但是必须将病人推走,护士和医生转过头,忍着眼泪,走出病房。任颖抱着王沐颜,王沐颜挣扎着哭着喊着要爸爸:“妈妈,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任颖哽咽着说:“王沐颜,爸爸已经走了,去另一个世界了,王沐颜听话,好不好?不要再挣扎了,妈妈只有你了。”
王沐颜回头抱着任颖,母女俩抱成一团,哭的痛彻心扉,这个病房弥漫着悲伤的气氛。王沐颜抬头,用稚嫩的手擦干任颖的泪水,抽泣着说:“妈妈,王沐颜长大了,王沐颜照顾妈妈,妈妈还有王沐颜,王沐颜也只有妈妈,妈妈要坚强。”任颖抱着王沐颜,眼睛已经哭得很肿很肿了,似乎还是无法把悲伤苦尽。
第二天,王锐的葬礼,王沐颜穿着孝衣,跪坐在王锐的肖像前,眼里的泪水一直往下掉。叔叔把饭菜送到她的面前,王沐颜总是夹一点给王锐,可是王锐却无法吃菜,王沐颜几乎吃不下饭,任颖抱着她,自己的悲伤无法言语。左邻右舍的都来悼念王锐,有的人看着瘦小的王沐颜,摇头走出去,有的人很同情他们。
隔壁王阿姨抱着王沐颜说:“可怜的孩子,来让王阿姨抱抱,乖。”王沐颜扑在王阿姨怀里哭,说自己想爸爸,王阿姨抱着王沐颜全任颖:“任颖啊,你要坚强啊,孩子还需要你是不?你不能垮了知道不?以后还有我们这些左邻右舍的,有些事,我们也会帮你照顾一下。孩子很难过,你也难过,但是一定要坚强起来,孩子需要你啊!”任颖点点头。王阿姨回头对王沐颜说:“乖孩子,你也要坚强呀,要按时吃饭,好好睡觉,这样才能健康长大,照顾你妈妈。”
王沐颜点点头,一顿一顿地说:“我知道,王阿姨,我好想爸爸。”
王阿姨,放下王沐颜,然后心痛的离开了。
来悼念的人陆陆续续的离开,半夜,王沐颜睡在任颖怀里,时不时地嘴里念叨着王锐,任颖看着王沐颜,轻声说:“孩子,你要坚强。”
天亮的时候,王沐颜被任颖叫醒,说要把王锐的骨灰下葬。很多亲人都来了,任颖抱着王锐的骨灰,王沐颜跟在任颖身边,看着王锐的骨灰被盖上了大理石,墓碑上写着“丈夫、爸爸王锐,爱妻,爱女立”王沐颜这辈子也忘不掉,这一幕,忘不掉王锐离去的最后面孔,放佛放不下留在世间的母子俩一般,眉头紧皱的样子。
小镇的日子恢复了平静,对周围人来说没有什么变化,对于王沐颜来说,无端端的少了那么一个人,就像生活有了残缺一样。
王沐颜在读三年级,每次考试依旧拿来奖状回家,现在不同的是不再贴在墙上,而是给任颖看后便放在王锐的像前,给父亲看,每次王沐颜都会在父亲的面前说:“我会继续努力,加油!”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一年,时间淡去了那些悲伤,王沐颜长大了一些,也渐渐地开心活泼起来,然而这样的平静却被一个媒婆的到访给打破了
突然有一天,那是周末,王沐颜在家里玩耍,任颖也没有上班,门铃突然响了。
“我去开门。”王沐颜争着去开门,门一打开,便一脸的迷惑不解,很陌生的看着眼前这位四十有余的老阿姨,“你找谁?”
那媒婆笑着说:“我找你妈妈,就是王沐颜吧?哎呦,真是惹人爱哦!”
王沐颜不知道她是干嘛的,便叫了任颖:“你等一下,妈妈,有人找你。”
任颖看着眼前这位不速之客,“你是?”任颖一边给客人倒水一边打发王沐颜回房,“王沐颜,你会房间做作业去。”
王沐颜疑惑的看着这个不速之客,心里一阵厌恶,却不得不听任颖的话,因为从小父母就告诉她大人讲话小孩子是不能随便听的,可是心里抑制不住好奇,心里微微的不安也促使她偷听,近日里,听得王阿姨和任颖谈话,说是劝任颖改嫁,尽管自己不太明白改嫁的意思,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今天看这个老太太来到家了,就知道没什么好事,于是躲在门口偷偷听着她们的谈话。
看王沐颜走进房间媒婆拿出职业性的热情,五官都在笑,说:“是这样的,在昭阳区有户人家,姓王,他呢,托我给他介绍以为女士,想重新成立一个家庭,他妻子也去世几年,一直拉扯着一个孩子,这么多年了,大家也都劝他赶快找一个,孩子和王沐颜这么大,不能再让孩子没有个妈是不?他这个人挺厚道,人品不错,要是人品不好的也不单着这么多年了,我呢,没把握也不会上门来说,您说是不?”
任颖听得糊涂加迷糊:“大姐,可是我和你不熟呀!您这样是不是太过冒失?”
媒婆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哈哈大笑地说:“哎呀,你看我都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你隔壁王阿姨的表亲,和她打听到你这,也忘记让她给你打声招呼,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今天本来是打算和她一起来,结果她临时有事,给了我地址,我就自己来了。你放心,我不是骗子,我是真心实意的过来的,毕竟这也算是一辈子的事,你说是吧?嘿嘿!”
任颖一脸的尴尬,回答道:“这个……您先容我考虑一下吧,我丈夫刚走了一年,我的孩子还没办法接受新的家庭,她很爱她的爸爸,所以我没想过改嫁……”
话没说完,媒婆便打断任颖的话:“哎呀,这是什么话?孩子还小,还要读书,你有一个女人家,怎么能拉扯这么一个孩子长大,那得多辛苦啊,女人这辈子一定得有个可靠地男人,不管什么时候,都能挺过去。你说你一个女人家,有这么瘦,怎么能熬过这几十年呀?再说啦,孩子也得有个家,有个爸不是?”
任颖心里有些不好受,回绝了媒婆:“大姐,谢谢你的好意,这事还是以后再说吧,我怕孩子接受不了。”
媒婆想说什么,但是没说出口,便起身回去了。
等任颖把媒婆送出门,王沐颜从房间出来,拽着任颖的衣襟,问:“任颖,你要和别人在一起吗?那我和爸爸怎么办?”
看着孩子稚嫩地脸,她始终狠不下心改嫁,丈夫在她心里地位谁也代替不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