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说得可爱，但‘能不能把你的血液蒸发’这种话无论听到任何人的耳朵里，依然显得非常可怕，但赵尤佳只是笑，没有表现出一点的惊恐。
“很可惜，无论什么异能力，都没有办法对人体本身造成影响，具体原因很可能是因为生物磁场的干扰，但还没办法确定。
如果能作用人体的话，我控制空气的能力，岂不是可以直接把每个人的肺都抽干，那可当真是杀人于无形了。”
两个女人的对话，越成功是越听越不对味，这怎么火药味重到鼻子都快闻出问题了。
“辅导员，那我的问题呢？综合战斗力数值到底是什么？”他插嘴问道。
“这个啊。”赵尤佳好似有点不情不愿地回道：“它涉及的数据面太多，我想细举可做不到。
总而言之，这个数值就是电脑通过收集你大部分的相关数据，从而模拟得出的一个你在战斗中能发挥力量的相对值。
它可以用来参考，但不能做为绝对数据。”
赵尤佳说的快，艰涩用词又多，越成功脑子模糊了一下，感觉有点没太听懂。
不过蓝巧燕却已经听懂了，她哦了一声道：“原来就是综合比较谁打架更厉害嘛，恩，我确实打不过越成功的。”
这时赵尤佳在一阵叮叮当当的铃声后，接了一个电话。
能够操控空气的她，直接在身体周围制造了一个真空区，她说话的声音一点也传不出来，也不用刻意回避了。
接完电话后，赵尤佳看起来颇有些意兴索然的味道，摆摆手却是开始撵人了。
“好了，那么今天的测试就到这里结束吧，你们可以回去了，明天早晨八点，依然在这里集合，你们会学到一些需要掌握的基础。
拿着，这是我的名片，进入时出示就行，没毕业前，你们是得不到门禁卡的。”
名片颇有些金属质感，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但摸起来又不像金属。
越成功和蓝巧燕也没什么兴趣在课程外与赵尤佳这个女人交流，拿着名片道了声谢，转头便想在隔墙上找门，准备从来时的方向离开。
“傻了么？你们有见到谁是从正门离开的么？从这里走！”
听着赵尤佳的叫声，两人不由回头，在隔墙的另一侧，一扇电梯门不知何时打开了。
怪不得天宫大厦的门口冷冷清清，原来里面另有乾坤。
电梯直降负一楼，开门后门外居然是自动扶梯，五分钟后，又一道门打开，忽然在门前来来去去的人群吓了越成功和蓝巧燕一跳。
但这些也是从周围电梯中走出的男男女女，根本没兴趣多关注他们一眼，直到再见到蓝天白云时越成功才发现，这里已经是天宫大厦后方的另一座大厦中了。
这掩人耳目的手段当真是大手笔，天宫居然是直接买下了另一座大厦来当作出口，而且还注册了一家独资公司，让外人看起来，熙熙攘攘的人群就像是这家公司的员工一样。
“回学校销假么？”蓝桥样仰头问越成功。
男孩摇摇头，想了想道：“请都请了，半天假有什么好销的，我们去玩吧！”
“玩？”蓝巧燕眨眨眼，一下就开心起来：“好呀好呀，去哪玩？”
“唔……，我知道有个游乐场新开，我们就去那玩玩好了。”
“好棒，我爱死你了！对了，我们要不要告诉袁姐一声，我们已经走了？”
“哦对。”蓝巧燕的提醒让越成功这才想起了他们的引荐人，说起来他觉得这个袁警官也确实有意思，明明在当引荐人，结果把自己也给引荐了进去。
他拨通了袁玲的电话，三声铃音后，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喂？”
这声音听得越成功眉头大皱，他能听出这是袁玲的声音，但怎么才个把钟头，女警的声音就虚弱成这样？她去打战了么？
“袁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事。”似乎也注意到自己声音的问题，袁玲再开口时，音色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谢谢关心了，你们的测试怎么样？”
“测试已经结束了。”越成功对他人的私事并不感兴趣，袁玲不愿说，他也就不再问了。
“我的战斗力数值是120，巧燕是100，袁姐你是多少？”
“哈，真不错。”袁玲由衷地赞叹道：“离开前我打听了一下门口那五个少年的数值，他们平均只有80，比平常人高很多，但距离你们就差的太远了。”
又再寒暄了几句，并提醒袁玲要注意身体，越成功也就挂了电话。
他不是女警花的保姆，能做到这程度，大约已经算仁至义尽了吧。
天宫大厦的三十楼，全身被绷带裹得严严实实地袁玲向帮她接电话的护士笑道：
“谢谢。”
她的笑容，女护士是看不见的，但月牙状的眼睛还是把她的谢意传达了出去。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女护士放下电话后，立刻拿起一只针状手电在袁玲的两只眼睛上各自扫视了一遍，看起来她对结果还是比较满意的。
“很不错，电磁没有对你的身体造成影响，看来你身上并没有我们最担心的手术后遗症，恭喜你。”
“啊，真好，还是应该多谢你们。”袁玲欣慰地笑道。
“这都是我们的份内之事啊，羽化手术的低成功率也是我们所不希望看到的，每一例成功的手术，都能让我们找到提升手术成功率的关键。
在这一点上，我们更应该感谢你。”
女护士表现的十分谦虚，例行的检查结束后，一边收拾设备工具，一边又说道：
“具体的恢复结果，要在明天拆线后才能确定，不过按照我的经验，成功者的恢复程度都是非常高的，不会留下任何疤痕哦。”
两个女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笑，女人对身体上疤痕的在意程度，那绝对是超乎任何男人想象的。
离开房间之前，女护士又像想起了什么一般说道：“对了，还没拆线前，你最好不要频繁地使用能力，那会让你比较难受。”
看着房门缓缓关上，袁玲双眼的焦点渐渐涣散，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后，她抬起了同样裹满了绷带的手，她不能移动的脖颈，甚至让她连自己的手是什么模样都看不清楚。
恍惚中，袁玲手掌的上方突然有一团黑影渐渐显形，黑乎乎的一团，就像马赛克一样看不清楚。
袁玲皱着眉头又努了努力，黑影这才又清晰了一点，但还是看不清楚。
“见鬼。”袁玲就像较上劲一样不甘示弱地瞪起了眼睛，黑影终于像摄影师对焦的镜头一样，越来越清楚，并渐渐地现出了模样。
啪嗒，黑影掉在了袁玲的手上，她不能触碰那东西，但仅凭手上感受到的重量和质感，她就能轻易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袁玲最熟悉的一样武器，那是一把枪。
‘滴滴滴滴滴滴……’病房内骤然间警报大作，这时的袁玲已经听不到声音了，她感觉整个人就像被抽干了一样虚软无力。
病房的天花板和地板都在眼前旋转不休，她就像跌落进旋涡后无力挣扎的小船，只能任凭身体一点一点地被旋涡吞噬。
“真是不听话，叫你别做就非要做。”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袁玲惊讶地看着那个抓住自己双手的身影，她根本没法相信自己居然在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她一次。
“妈。”她叫道。
没人能知道在袁玲的精神世界里正在发生什么，就在病房的警报声响起后不过一分钟，十多个白大褂便占据了病房的每一个角落。
不过大家都很自觉地没有过于靠近袁玲，只有之前女护士在不急不慢地为袁玲各种检查身体，并一项一项地把检测到的数据报给白大褂们听。
“心跳频率，呼吸频率都没问题，这就好了。”
“血蛋白浓度有点低，喷点蛋白雾让她再吸收一次，唉，手术方法真要改善了，这么弄得连检查进食都不行，效率一点都没有。”
“异能力偏差值15，还好还好，没有引起崩溃，真是吓人。”
……
七嘴八舌的白大褂们，很快就让病房里充满了各种噪音，几分钟后，终于带头的白大褂举起了手臂，这意思就是‘请闭嘴’，老员工们基本都能看懂，而新员工也会在老员工的‘亲切’指导下理解。
“好了，受术者既然没事，大家也就各回各位吧。
要研究的，带着数据回办公室研究，现在立刻离开！”
带头的白大褂确实很有权威，他话音落下，病房内立刻肃然一空，只剩下他身后的一个头顶地中海的中年人还没走。
“老班啊，你对这个受术者怎么看？”
“怎么看？李主席这是在取笑我了。”地中海冷冷地笑道：“李主席都看不出来的，我能看出来么？我怕下次又被人在会上通报批评啊。”
“你这家伙也忒记仇了。”李主席不满意地撇嘴道：“你模仿我的笔迹签报销，还不告诉我，几万块呢，就不允许我小小地报复一下？”
“几万块也叫钱？”地中海还是有些愤愤不平。“人家电话都打我家去催钱了，你偏偏跑出去出差，那我能怎么办，肯定要先报销再说了。”
“是啊，打电话到你家催债，你怎么就这么好意思呢？”李主席恨铁不成钢道：“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居然还好赌？你要钱有用么？留着买棺材啊！”
话说难听了，地中海的态度却反而软化了下来，他悻悻道：“我不就好这一口么，你是不知道那赌场里的氛围有多好……”
“打住！”李主席摆摆手，表示一点也不想再听，他指着还在昏迷中的袁玲说道：“我现在就听你告诉我，你对她有啥看法。”
“啥看法？现在还说不好。”地中海挠了挠下巴道：“但如果叫我赌的话，不把赌注压在她身上，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刚才她表现出来的能力可是幻想具现，你能想象这能力达到五级时会是什么状态么？”
“唉，我也知道这能力千载难逢。”李主席把玩着手中的枪械，这正是袁玲变化出的那一把。
“但是，这名受术者的心理状况让我忧虑啊，培养好了是根顶梁柱，培养不好，怕是会养出一头恶魔。”
“切，瞻前顾后能做什么大事。”这回轮到地中海嘲笑李主席了：“她的心里无非就是压抑着强烈的复仇欲望，只要她的复仇对象不是皇帝陛下，帮她复仇又有什么问题。
她的价值，到时将远超我们所投入的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