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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猫诡

肇庆则再次看马静的时候,是在马副县长的家里。

那眼睛,让肇庆则的汗不停的在流着,他都闻到了自己的汗味了。他回到家里,就洗澡,他有一个毛病,不管是春夏秋冬,都是凉水洗澡,以至于养成一个习惯,就是在三伏天,他也要盖上棉被,不热,也不冷,冬季也是棉被。

马静的眼睛有点吊眼梢子。但是,吊得漂亮,有点媚的那种,而这只鞭打绣球的小猫竟然也是吊眼梢子。

肇庆则不知道这预示着什么,是福所以依,还是祸所期呢?这让他最纠结的一件事。

肇庆则是一件男人,他跑了老婆,其实他也没有打算单身,确实是,有一段日子他是那么想的,可是后来,他毕竟是一个男人,是男人就需要女人,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

他本身的条件还是不错的,一米七五的个儿,长得也算是不错,各方面的条件也可以,也看过几个,可是都没有看到,他看不上人家。那跑掉的老婆是县文工团的舞蹈演员,他和县文工团的团长还是哥们,从他老婆跑了后,他就没有再去过,他嫌丢人现眼。

肇庆则看着九只小猫,它们挤在一起,看着让人爱怜。鞭打绣球再次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他就感觉是马静在看自己。

第二天,他去医生看马静。其实,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交往,他虽然和马副县长认识,但是和马静不熟悉,不过就见过两次面儿。

肇庆则的到来,并没有让马静觉得意外,因为他父亲是副县长,陌生的人来看她的也不下少数,自然,她也没有记得肇庆则。他自己介绍了一下自己,然后把东西放下,其实也没有什么话好说的,要说的都说了,他是唯一一个没有给红包的,只拿东西的一个人。

他从医院出来,心就慌,他爱上了那双眼睛,看一眼,有一种东西就穿透了身体的位置,是一种特别的疼。

他去马副县长的办公室,马副县长正管文化这个口,肇庆则就提出来,县里也需要办一份杂志,让县里的文化也有一个发展。

其实,这事没有那么简单,他刚当主席的时候,就提出来过,这已经是第五年了,年年打报告,没用,县里没有钱。这次,他自然知道,根本就没有戏,他只是拿这个说事,因为有马静,他总不能总去找马静,那样似乎不太好。

他了解到了,马静,24岁,没结婚,大专毕业。至于有没有对象,这事他不知道,没结婚,姑娘是大家的,老婆才是别人的。

这事让肇庆则挺欢喜的,可是那是马副县长的女儿,他不过就是文联的一个小小的主席,也许没有什么戏。

马静住院其实,他去了三次,三次买的不同的东西,第一次是水果,第二次是鲜花,第三次根雕,一对可爱的吻娃,当然,这是他思前想后才决定的,当马静接到这样的东西时,也是一愣,然后脸就红了。

肇庆则觉得有戏。可是随后,马副县长就把他找去喝茶了。那一对吻娃就摆在马副县长的桌子上,这让他觉得丢脸,同时,也明白了一些什么。

“小肇,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我就觉得这根雕做得好,确实是好。”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可是你是离过婚的人,这总是不太好……”

至于,马副县长后面说了什么,他就不知道了。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是一个离过婚的事,或者说,是被抛弃了的人,这是一个要命的症结。

离过婚的人,似乎就不纯静了,不管是从心里上,还是从其它的上面,就打了折扣。

就这事,让肇庆则又消沉了一段时间,老婆跑掉的时候,他这样过一段日子。

一直到小年,肇庆则才缓过劲儿来,他是发现了一个要命的事情。

鞭打绣球的媚眼,频频的勾引着他,那天,鞭打绣球爬到自己的身上,他突然就生气了,把它打到了地上,鞭打绣球惨叫一声,跑到角落里不动了。

第二天,他竟然在一家门市碰到了马静,她和其它的税务人员在收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起了冲突,马静被人家煸了一个嘴巴子,他看到了,火一下就上来了,想冲过去,可是已经有人冲过去了,他没有再过去。一直到马静警察来,把人带走,马上他们上车,他才离开。

他回到家里,一下就想起他打鞭打绣球的事,那一下正好打在了小猫的左脸上,马静竟然也是被人打在了左脸上,这让他非常的兴奋,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把鞭打绣球抱在怀里,抚摸着它,似乎有另一种感觉。

他准备把这只鞭打绣球送给马静。但是,他最终决定,送给马县长,这到是比较好的一件事情。

大年三十前,肇庆则选了一个晚上,去了马副县长的家。

他准备了工作汇报,这不过就是一个借口。

他进了马副县长的家,马静也在家里,他坐下后,汇报工作,完事后,就把小猫拿出来,放到桌子上说。

“过年了,我就送你这东西。”

马副县长愣了一下,从他当上这个副县长,就没有见过谁送这东西的。马静看到了,跳跃着过来了,看着小猫说。

“太可爱了。”

“这叫鞭打绣球,你看这尾巴是纯白色的,是鞭子,后背一个白色的球,这是极品,很难得的……”

马静把小猫抱在怀里,马副县长看女儿这么高兴,心里到是为肇庆则的用心有一丝的感动。

马静抱着小猫,突然就脸色苍白,把小猫一下就扔到了地上。

马副县长和肇庆则一愣。

“怎么了?”

马静哆嗦着。

“它竟然会笑。”

马副县长一只手把小猫拎起来,看了半天说。

“没笑。”

“我不要,害怕。”

马静说完,马副县长看了肇庆则一眼说。

“拿走吧!”

肇庆则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后果。

他把鞭打绣球抱回家,它就扎到了那八只小猫的堆里,亲热起来,就像很久没有见到一样。

那八只小猫一直没有睁开眼睛。但是,走路不再像刚来的时候,四处的乱撞了。

这到是一件非常奇怪的,诡异的事情,让他时时的会不安起来。

肇庆则为自己的送猫事件,感觉到了唐突,他想,他这个主席大概也是当到头了,年后就换选了。

其实,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儿,虽然出现了点小插曲,马副县长对肇庆则还是另眼相看的,他觉得他对自己很用心,所以并没有因为这点小事而迁怒于他。

肇庆则没有下去,也没有提上去,还是原来的位置,只是有一件好事,马副县长同意办杂志,还给批了十万块钱,虽然不多。但是,毕竟是启动了,县里一直有一个杂志号,保留着,因为没有印刷费用,就一直闲着。

肇庆则当上总编,文联才有了生气,五个人的文联,除了每个月的两个会外,几乎见不到人。

这回是全部上班,实行了坐班制。

这段日子很忙,但是肇庆则也没有忘记照顾九只小猫。

《猫》杂志第一期开始印刷,叫了猫这个名字,确实是让别人难以理解,就是马副县长也觉得有点奇怪。但是,毕竟是他当总编,不便于过多的说什么。

第一期只印了一千册,就这一千册,送都不一定能送出去,更别提卖了。其实,这就是一个烧钱的事情。但是,肇庆则隐约的感觉到了什么,至于是什么,他不清楚,那是不安的东西。

鞭打绣球的眼睛一直让他不安,每看一次,就如同和马静交流着什么,那绝对是邪气的事情。

肇庆则亲自把十本杂志送到了马副县长手里,当然还有其它的部分,县宣传部,还有正县长,其它的五个副县长,反正能送的都送了。

最后,肇庆则把杂志送到了县里的三个报亭,卖不卖得掉,就摆在那儿。

他心里清楚,县里办过几次杂志,一无不是夭折的。他也预计到这个后果了,其实,这就是给自己下套,如果《猫》真的夭折了,那是给自己一个大嘴巴,给自己的前途上挖了一条沟。

但是,自己在文联主席的这个位置上,也应该有点成绩,不得不上的事情。

可是,肇庆则没有想到,放在报亭的三十本杂志竟然一天都卖掉了,他去看的时候,就同有了。

他马上打电话给文联的一个编辑,让送来一百本,而且告诉他们,杂志不准再送人了,一本也不行。

他预感到了什么。这事完事后,他马上带着人和两百本杂志,到市里的各各书报亭送杂志。

当天,肇庆则没有回来,第二天下午回来了,二百本杂志竟然到下午都卖光了。

他知道,自己的运气来了,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他回去后,就开始弄第二期的稿子,他把《猫》的第一期稿子又看了几遍,那些东西并不是什么特别精致的东西,都是县文联作协的几个作者写的。

他不想改变大的方向,依然保持着这个水平,他拿捏不准的是读者的需要求,既然这样了,他就要稳着的往前走。

《猫》第一期送出去五百本,卖出去五百本。

肇庆则坐在办公室里,突然想起了那九只猫来,心里忽悠一下。他冲下楼,到市场买了鱼,就往家里去。

打开门,九只小猫站着横排在门口那儿等着他。他心里一热,有些感动,差点掉下来眼泪来。

他抱着他们到盆那儿,把鱼放进去,看着他们吃。鞭打绣球似乎并不着急,跟他粘了一会儿,才离开他,去吃鱼,那眼睛,始终让他放不下什么。

他觉得是这些猫给他带来了运气,他神差鬼使的把杂志起了一个《猫》的名字,当初他提出来这个名字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呆住了,愣住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其它,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反正就是一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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