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的早晨，肇庆则出去买酱油，就去了市场，我勒个去，那些编辑真的还在卖杂志，一个一个冻得跟三孙子似的。
他锁着眉头，犹豫了很久，走过去，他真的拿不出来一百万，十万八万的解决不了问题。
“回去吧！我帮你们卖。”
有编辑哭了，林媚站在那儿还臭美呢！她当然不在乎了，她靠在这儿，大概就是玩一个乐。
这个白婉打来电话问。
“你在什么地方？”
“市场。”
“我马上过去。”
白婉的大吉普子冲进市场，差点没把书摊给撞翻了，把这些人吓得都跑到一边了。白婉下车说。
“这破车，开得不习惯。”
编辑和发行部的人都瞪着她看，肇庆则说。
“开这么大车，你坐在里面，看着那么大点。”
白婉一乐，看了那些书问。
“卖了多少了？”
“就肇总编买走了五十本，如果你不来，总编就准备卖房子买这些杂志了。”
“这简直就是混蛋干的事。”
白婉拿起杂志看了半天说。
“等会吧！”
她拿出手机打电话，完事说。
“等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我请吃饭。”
“没心情，如果卖不完，我们就在这儿守着，从初一到十五，一直到卖完。”
林媚说。
林媚这是逼白婉，她一直就对白婉有一种敌对的情绪。
天竟然下雪了，辛总编开车进来了，他下车后，看到了肇庆则和白婉，一愣，他走到白婉那儿说。
“白大小姐出来了？”
“来看热闹。”
辛总编总肇庆则点了点头，走到书摊边上说。
“一定要卖掉，初一我和你们一起买，今天晚上六点后，你们回家过年，明天把书摊摆到县大街上，那儿人多。”
他说完，上车就跑了。
“孙子，走好。”
发行部部长说了一句，大家都笑了。
一台大车开进来，下来了十多个人，往车上搬书，大家都愣住了。
“这些杂志我买下了，送印刷厂，毁纸浆，一百万明天打到文联的帐上，我们吃饭去，让他们干。”
这些人都愣住了。
“有钱人，有钱人……”
编辑主任说着。
他们钻进了对面的红灯饭店，饭店也准备关门，看进来这么多人，又开始忙火上了。
他们喝酒喝到下午一点，就收了，全部回家，白婉把肇庆则送到家楼上，就开车走了。
肇庆则上楼，马静瞪着他。
“酱油呢？”
肇庆则一愣，看到桌子上摆着酱油，一愣。
“算了，一个大男人不是打酱油的。”
马静的母亲说。
马静的母亲能说出这些话，到是让他愣住了。
“就是，那年让我买酸菜去，我从早晨买到半夜，男人就不是干这活儿的。”
马县长说完，大家都乐了。
肇庆则怕马静生气，就趁机跟马静说了来龙去脉。
“这个白婉真有钱。”
话到此止住了，他没有想到，孙副省长竟然来电话了，告诉他，过完年，准备一下，回县文联，原套人马，后进来的，全部调出去，准备拼一下。“
肇庆则想说什么，他还是吞回去了，大过年的，说这个太没有意思了，晦气。
其实，他就是想说，《猫》杂志就是回来了，也不一定能行了，已经让赵晓燕给败得不行了。所以说，一点意思也没有了。
这个年过得还算不错，马静和她母亲缓和了不少。
初五，孙副省长就打来了电话，让他去接手工作。孙副省长看来很着急，他的话一直没有能说出来，就上班了。
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辛总编在收拾东西，脸色极度的难看。他没有站在那儿看，去了编辑部，编辑们竟然都上班了。
“你们怎么都来了？”
“辛总编初二就让我们全天上班了，您这是……”
编辑部主任问。
“我来上班，既然上了，就上吧！”
所有的编辑都愣了，然后就大呼小叫起来。
“嘘。”
他指了指外面，意思是说，辛总编还在那儿呢！
“今天中午请你们。”
辛总编什么时候走的不知道，肇庆则就让发行部的几个小子给收拾房间，里屋的被也让他们给换了。
那天，肇庆则并不高兴，心里极度的不舒服，这《猫》已经破败了，看看网站，粉丝骂都不爱骂了。他心沉似水。
中午吃饭的时候他说。
“我请你们来，可不是专门吃饭的，现在《猫》已经这样了，是不是有回天之术，大家想想办法。”
这话一出，谁都不说话了。
赵晓燕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
“我在你的办公室，交接一下。”
赵晓燕没有了往日的霸气，他犹豫了一下，让她到了小红的饭店。
小红和服务员端菜进来，她说。
“今天加八个菜，外带两瓶舍得酒，我高兴。”
小红说完，大家没吭声。
“你真大方。”
肇庆则说。
“以后我还指望着你们呢！”
“你这话我爱听。”
肇庆则知道小红的意思，她看好他。
他们喝酒的时候，赵晓燕进来了，把文件放下后说。
“肇总，我走了。”
“喝一杯。”
“不了。”
赵晓燕走了，那表情很痛苦。
那天，喝到一半的时候，肇庆则说。
“你们没人办法，我有办法，只是行和不行，那可不好说了，我一直在想着这事，从我当门卫的时候开始，我就知道，《猫》最终会造成这样的后果，现在基本上是没有发行量了。”
大家都看着肇庆则。
“这回是大家都上阵，稿子够编两期的，你们的精力全部用在发行上，现在的办法就是，一是，找水军，千万水军，二是，找大V，三是，找媒体，四是找名家。”
大家一下都明白了。
“那可不少钱。”
发行部主任说。
“我知道，算了一下，一百万够了，我们文联的账户上可不止一百万。”
大家都不说话了。
今天会计没有来，他就知道情况不太好，他给会计打电话，问一下还有多少钱了，会计一愣，就明白了，肇庆则上班了，她先恭喜了一下肇庆则后说。
“负债十五万。”
“什么？******，原来有一千多万，现在还欠十五万？”
“对。”
“怎么搞的？”
“这……”
“算了。”
肇庆则把手机挂了，扔到了桌子上，他这个气呀！这些钱你要是查，肯定是很合理，那个辛总编可不是一般的人。
这事他不想去弄，弄不好自己就把自己弄死，他知道自己没有后台。
他愣了半天，把一杯白酒全干了，他拿起手机说。
“我就不要老脸了，大家一定要跟着我拼命，赚不着，我对不起大家，赚着了，大家一起花。”
“总编，就是跳河我们也一起跳。”
编辑主任说完，大家都跟着说。
他给白婉打的电话，白婉半个小时就跑来了，肇庆则就把事情说了。
白婉笑了一下，从包里拿出一张卡。
“二百万，不过要利息。”
肇庆则知道白婉说利息的事是一个玩笑。
其实，他拿这二百万手也发抖，如果真的赔了，就是白婉不要，他也得自己跳楼。
“我还不上，我就跳楼。”
这话让大家一愣，白婉摇了摇头说。
“肇总编，我知道你肯定行。”
这话让肇庆则有了勇气，那天他们喝到天黑才回家。
肇庆则有点喝大了，马静十五之后上班，看到他喝多了，有点不太高兴，保姆回来了，抱着孩子。
“《猫》杂志回来了，准备大干一场。”
马静说。
“我已经了解了《猫》的情况，病猫一只。”
马静说得没错，病得不轻的猫。
初六，他七点就到文联了，那些编辑竟然是大早就到了，在电脑上大战着，打着电话，像电信局接电话的服务员一样，他感动得差点掉下来眼泪。
他把马静的《怀孕》拿出来，还有那张封面照片，马静抱着猫，然后选出钱咏的两篇稿子，他看着稿子，稿子是没有问题，他把印刷厂的厂长请来，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质量一定要过硬，还提了不少的要求。
“我就知道你老肇是龙，不是虫子，还能当门卫？”
其实，肇庆则很感谢厂子，当初对他是相当的不错了。
印刷厂厂长走后，他打开网站，已经有了起色，水军千万，已经开始洗贴子了。
媒体下午就到了，省城的，市里的，县里电视台扛着机器来了，反正编辑折腾得跟自由市场一样。
孙副省长也给市里，县里下了死令，《猫》杂志完全独立，什么事都是肇庆则说得算，不得有任何人干涉，弄得不少领导不高兴，他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造势需要钱，那钱花得肇庆则都手软。
他躲进办公到，给白婉打电话。
“小青怎么样？”
“相当调皮了。”
“我想说，那钱……”
“行了，我的肇总，就算我送给你的，不过你得那什么……”
白婉说完就“咯咯咯”的笑。
肇庆则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水的深处了。
《猫》杂志的稿子都拿到了印刷厂，他准备时机，等到机会成熟的时候，一蹴而就，他看着事态的发展。
大V已经洗完了新闻稿子，正式开始上传了，原来的粉丝有了正面的评价后，一切都往好的方向转了，发行部那边初十就冲了出去，依然是代销，不行就退回，这是一个风险，他考虑印多少，他想，最多不能过十万册。
有名家说话了，接着有跟风的，一直到十五之后，机会似乎成熟了，他又等了三天后，开始印刷，十万册，他还是犹豫了，造势就干出去一百二十万，如果真的发行量上不来，他能坚持到几期呢？他的心一直悬着。
楚县长一直没有露面，他是在看热门，赵晓燕竟然从市文联给赶了出来，而且被审查了，账目不清，这回是热闹了。
市里的那些三流作家蠢蠢欲动，但是没有什么动作。
杂志出来了，第一本就送到了他的手里，他看着，那封面是绝对的打动人，眼睛，就是眼睛，诡异，看着就还想看。
杂志出来后，新的一轮造势开始了，编辑的编辑半个月没回家，就在网上趴着，折腾得都快疯了。
发行部那边要的量少，不过十万册，他只给了八万册，其它的都零售，他要试探一下市场。
三天后，肇庆则的心一下落地了，十万册不够用，印刷厂又加印了十万册，全部卖光。
他不准备再追印，准备下一期的稿子。
他完全没有料到的是，于小霞的小白文竟然一下火了，跟马静不下上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有点弄不清楚了，最初他对于小霞的稿子犹豫了再三，放到了当不当的位置，全当是找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