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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知不知道,你在玩火

心,似是被人嗤一声撕了个粉碎!

“你要干什么!你放——”谭惜的惊呼只发出了一半,嫣红的唇就被人狠狠地堵住了。

漆黑的世界。

感官变得异常敏感,男人粗暴地汲取着她的芬芳,手则一寸寸地滑过她的脖颈,用力地缠绕住。

谭惜只觉自己像是一条鱼,在他的指下渐渐地在他的指下剥骨去皮。他的呼吸越来越沉,动作也越来越霸道,谭惜几乎要被他吻得窒息了,只能绷紧了身子,仰着头颤抖着。

但她可不想就此昏沉下去,任人宰割!

椅背后面,她的一双手正不动声色地轻轻扭动着。

本科时她学的专业需要对各种实验器皿进行灭菌包装,也需要捆绑固定各种实验动物。有一节实验课,老师还特意传授了他们打绳结和解绳结的技巧。

虽然许久不曾做过这项工作了,但是这些技能像是烙印般深深地烙在谭惜的脑海里。她拼命地沉下心,去分辨腕上绳结的种类和解法。

然而,大约是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男人倏然间离开她的唇。

心里悚然一惊,谭惜手上的动作也跟着一窒。

就在他想要采取进一步行动时,谭惜手腕上一用力,绳子瞬间挣脱了。

再顾不得其他,谭惜拼尽全力地推开了他。

大约是没料到她竟然会挣脱,男人猝不及防地被推得向后连退几步。

利用这个空隙,谭惜抡起椅子猛地向男人砸过去,然后转身,边跑边扯掉眼睛上黑布。

她甚至没有时间回头看一眼。她不傻,当然知道对方之所以蒙着她的眼睛,就是因为不想让她看到自己。

倘若她真的看到了,现在想要逃掉,恐怕就更难了。

现在她最害怕的,就是屋外面的人听到响动会冲进来。可她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刚跑到门口,她就听到轰隆隆的摩托声,以及一些叫喝盘问的声音。

她下意识地抬头望过去,整个人却如同石像般钉在了那里。

夜色漆沉。

漫天飞雨中,伏身在摩托上的林斐扬,正豹子般朝她疾驰而来。

“快上车!”罔顾身后人的追赶,骑到她身边时,他伸出手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拽上来。

“抓紧我!”林斐扬对她大喊。

他怎么会来?

为什么生命中,每一次她破落不堪的时候,他都会义无反顾地冲过来?

一切的一切都迅疾地犹如电影,谭惜有瞬息的怔然。

“站住!”

身后有人在吼。

这一声吼醒了谭惜的理智,她再不迟疑,双手紧紧地环住斐扬的腰,摩托如电掣般“嗖”地加快了速度。

情急之下,有人分别跳上了汽车,相继朝他们追过来。

这应该是一间废弃的工厂,由于经年失修,院口出奇的窄小。

一辆辆汽车迎面而来,左右夹击着他们。斐扬迅速地向后退开,等汽车飞散开来追堵他们时,他又猛地加速。

摩托就这样笔直地与一辆辆车子擦肩而过!

惊险万状的时刻,谭惜紧紧地贴在斐扬汗湿的背上,心都快要跳脱胸膛。

“砰——”

尖锐的碰撞声在耳膜不断地响起,谭惜只觉得自己的左手臂快要断裂了般得疼着。

恍然还是半年前……

在那天肮脏阴暗的巷子里,一双手臂握住她的手,拉着她从生死一线的地狱中逃脱。

那双手臂明明被人用刀划烂了,流着血,却还是紧紧地,紧紧地抱着她,抓着她,好像死都不愿松手。

而她……

“砰——”

又是一声锐响,狭窄的生路突然间洞开。

命运如同一道轮回,在谭惜的眼前渐渐地清晰起来。她恍惚地抬头,看着他因用力而弓起脊背,眼泪却蓦地夺眶而出。

原来……

这些年来,那只手竟从未松开过她。

……

不远处,暴雨浇灌的厂房门口。

一个男人正漠然地站着,他眼瞳漆黑,岿然望着这一切。

几个打手模样的人气喘吁吁地询问他:“不追吗?”

“不用了。”

男人口气淡淡地:“刚才都录下来了吧?”

领头的那人拍拍胸脯:“您放心,我办事儿什么时候出过差错。”

“嗯。”

见他如此气定神闲,领头的又忍不住疑惑起来:“可是您真的就这么放她走了?”

男人扯唇一笑:“不然呢?”

领头的咧嘴嘿嘿一笑:“我以为您这么大费周章地把这小娘们绑来,就是为了跟她好好快活快活呢。”

男人却慢慢收起笑容,他定睛望着谭惜消失的方向,目光里现出一丝玩味:“我只是想给她一个警告,让她知道,自己正在玩火。”

……

雨渐渐稀落,夜色中有淡淡的雾气。

景色在两边飞掠而过,快如幻影。

透过后视镜,林斐扬发现并没有人再追过来。身后,女人身体微凉,不断地打着颤。

他把车停在路边,动作敏捷地跳下了又背过身,把自己的上衣脱下来,扔给谭惜:“穿上。”

夜色如墨。

谭惜抱着衣服,怔怔地看着自己,这才记起自己的上衣被人撕开了一道深长的口子,大片雪润的肌肤就这样轻易而羞耻地暴露出来。

她忽然觉得悲凉。

深深吸一口气,她手脚麻利地把他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问他:“你怎么会来?”

“看到你出事,我一路跟着,可惜中途被甩开了一阵,好不容易才找过来。”

知道她已经将自己收拾妥当,林斐扬转过身,目光却落在她渗着血的手臂上,于是他皱着眉头走过来:“他们是什么人?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想到那黑暗中的欺辱,谭惜的心口一涩,疲倦地移开视线:“我不知道,也不想再说这个。”

林斐扬紧紧盯着她,盯得唇都抿成了一条线,双拳握紧了松开。

有一瞬间,谭惜以为他几乎要扑过来。

然而最终,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动作漠然地把她重新抱上车:“那就别说了,我送你去医院。”

谭惜的伤不是很严重,只是左臂上的皮肤被锐物刮破,蹭开了一道口子。打了破伤风和消炎药后,谭惜就想要回家,林斐扬拗不过她,只好送她回去。

到家时,天已经微亮,房间里依旧漆黑一片。

妈妈不知去了哪里。

谭惜想,也好,如果让妈妈看到斐扬,这个情景也真够可笑的。

林斐扬并不知道她心里的顾虑,他给她烧了热水,又扶着她躺下来。

看着他为自己忙前忙后的样子,谭惜的眼中忽然间一涩,她低眸,提醒他:“很晚了。”

林斐扬的手臂一僵,他坐起身子,眼神倔强的看着她:“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等你睡着我就走。”

不忍再看到他的眼睛,谭惜侧开脸,违心地说:“你在这里,我睡不着。”

他终于恼了!

霍然间站起来,他转身就走向门口。

“咣——”的一声重响,门被人狠狠地摔上。

谭惜的心门也如同被人一并关上了。

软弱像是泄了的洪水,在顷刻间奔涌而出。谭惜再也忍不住,翻身将脸埋进枕头里,压抑着哭起来。

她并不是真的想赶他走。更不是真的厌恶他。

相反,恐怕连林斐扬都想不到,此时此刻他的出现对她而言是多么大的安慰。

可是……这样的安慰她怎么有勇气去要?她被人绑架、衣衫不整,这样的她就像被人钉在了羞耻架上,又怎能坦然地拥抱那份记忆里的无瑕?

所以她只能推开,推开……一次又一次地推开。

就像在肉里扎进一根刺,一次又一次,鲜血淋漓,周而复始。

泪水止不住般地往外涌着,谭惜攥紧了枕头的边缘,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可是忽然之间,门又被人大力地推开了。

她惊了一跳,霍然转过身来。

夜风从窗外吹进来。

恍惚带来远处泥土的清香。

林斐扬望着她,一瞬不瞬地望着,双拳无声地握紧,眼眶微微发红。

心跳倏然间漏去了一拍,谭惜轻咬住唇:“还有事?”

仿佛再也不能忍耐般!

林斐扬蓦地跑过来,扼紧她的肩膀,将她一把抱进自己的怀里。

“你让我怎么放开你?”他低吼着牢牢抱紧她,力气之大,几乎要将她的骨头都揉碎了,再摁进自己的血肉中,“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舍得放开你?”

眼泪无声地落下,谭惜的睫毛颤了颤,狠心推开他:“夜场上生存,总会得罪这样那样的人,这种事情也在所难免。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用太担心。”

林斐扬松开她的肩膀,嗓音喑哑,眉目深痛:“如果今天我不在,你会发生什么我简直不敢想象!谭惜,答应我,辞掉这个工作吧!就算你已经不爱我了,你不想让我再纠缠着你,你也不能再拿你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这地方根本不适合你!”

睫毛扬起,谭惜的眼珠倔强又漆黑:“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也知道什么才是最适合我的。”

怒不可遏,林斐扬重重一拳击向她身后的墙壁:“你根本什么都不清楚!”

谭惜的心也如同被人重重捶了一拳,她仰首,悲恸地喊:“我怎么不清楚!我需要钱!一百万!整整一百万!每个月还有五分的高利息等着我,日日滚夜夜涨!如果没有这个工作,我拿什么来还债!我靠什么养活我那个家,养活我妈妈!”

强压住怒火,林斐扬将她死死按在身后的墙壁上:“为什么就不能靠我!”

时光,仿佛在刹那间静默下来。

犹如默片的电影。

谭惜轻轻握住手掌,偏过头,吹从门外不断地涌进来,吹动了老旧的灯管。昏黄的光线便晃动起来,落在彼此的身上,仿佛是冬日的寒霜。

良久,良久。

她垂下睫毛,静静地说:“斐扬,这是我的命运,不是你的。你没有权力、也没有必要横插进来。”

林斐扬松开她,笑着向后退了一步,看着她的眼神讽刺而苦涩:“为什么就不能让我跟你拥有同一个命运?!”

见她低头不答,他攥紧了拳头,沉怒地指着她,一字一句地说:“谭惜,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你什么都不懂!”

很快,又是“咣”地一声重响。

这次他真的走了。也许,再也不会回来。

谭惜慢慢将脊背靠在阴冷的墙壁上,整个身子蜷缩起来,难以抑制地痛哭失声。

爱……

她只是一个挣扎在社会最底层的边缘人,能活下去已经殚精竭虑、如履薄冰。

她哪有资格谈爱?谈了爱,她就活不了了……

…………

那天之后,谭惜就一直发高烧。但她还是强忍着,坚持去以吻封缄上班,仿佛非要跟自己过不去似的。

只是,没有谁的身体是铁打的。这天晚上,谭惜晕倒在客人的包间里。那人是个熟客了,也是好心,自己开车把她送到了医院。

挂完号,谭惜坚持要自己在医院呆着,拗不过她,扶着她上了输液室就走了。

中间谭惜去卫生间,拐弯时路过妇产科,刚想往前走,却冷不防的撞上一个人。

抬起头,她不禁愣住。

苍白如昼的灯光下,正是黎秋同样苍白的脸。

也是,她此时此刻,最不想看到的一张脸。

所以,几乎没有任何客套的,谭惜扭头就要走,偏偏黎秋却不肯放走她,走上前叫住了她:“真巧啊谭惜,到哪都能遇到你。”

谭惜没办法,只能转过身,冲她点头示意:“我还有事,你先忙。”

黎秋闻言笑了,笑容是一如既往的温婉,却又带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你不想问问我为什么要看妇科吗?”

那是一种只属于胜利者的狡黠。

十指在掌心无声地蜷握起来,谭惜抿了抿唇,脸色微白:“跟我没关系。”

而黎秋却像是没看到一般,自顾自地抚着自己的小腹,一脸意味深长的笑:“斐扬要当爸爸了,难道也跟你没关系吗?”

心脏,忽然之间,像是被什么锐利的东西击中。

谭惜微微愣住。她无法相信,前一刻还在跟她谈爱的那个人,后一刻就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

不,斐扬不是那样的人。

即便他真是那样的人,那又跟她有什么相关?

片刻后,谭惜抬起头,佯作平静地说:“那恭喜你们了。”

说完,她背过身去,刚走了两步,黎秋的声音却像是利箭般一根一根地透骨而来:“真的恭喜,就请你永永远远地从斐扬的世界里消失,别再拖累他。”

脚步,蓦地停在那里。

谭惜微咬住下唇,没再说什么,快步地想要往前走。偏偏面前电梯的门开了,人流涌过来,挤得她寸步难行。

“让一让,请让一让,”她一手拿着吊瓶,一手奋力地在人群里挤着,忽然间一个趔趄,差点摔进一个人的怀里。

抬起头,谭惜怔了怔,脸色瞬间煞白如纸。

……

一直到重新回到输液室时,谭惜的指尖才控制不住地颤抖了下,手上的吊瓶也滚落在地上。

“你没事吧?”旁边的护士看到了,赶忙扶着她。

“没事,只是有点头晕。”谭惜摆了摆手,弯腰想去帮忙捡碎玻璃,一不留神手机却从兜里掉出来。

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手机打了几个旋停在那儿。

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只清清楚楚的印着三个字——林斐扬。

“你电话响了,不接啊?”护士在旁边提醒她。

谭惜恍然回过神来,想也不想地摁断了电话,站起来说:“是搞推销的。”

护士没再多问,收拾了残局就走进办公室了。

回到家夜已经很深,谭惜整个人累得全身发软,以至于她走到门口时还差点被门槛子绊了一跤。

疲惫地倚在门框上,她叹了口气,想起下午跟林斐扬碰到的情景,眼底慢慢蒙起一层水雾,脸一转,眼泪就立马掉在了地上。

在医院听黎秋说那番话的时候,她其实并没有太当真。可转眼见到林斐扬也在,这整件事情,就变成一个令人难堪的事实。

谭惜忘了自己是怎么躲开林斐扬从走廊里逃出来的,她只记得往后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一道道尖锐的刺刺进她的血肉,直至森森白骨。

不能想,不该想。

她和斐扬,早就已经是经年往事,她还在这里妄想些什么?

握了握手里的购物袋,谭惜深深呼吸,借此让自己平静一些。然后她打开门,一路叫着久久,一路往里屋里走。

“久久?久久你饿了吧,我下午给你买的猫粮,你快看看你喜不喜欢吃——”

见久久没有回应,她有些奇怪,摸索着按开了墙上的灯。

新换的白炽灯有点接触不良,通电的瞬间像炮竹般响了好几下,才簇地绽开光,直亮的谭惜眯起了眼。

等她再睁开眼时,却吓得一声尖叫。

被灯光照得雪白的水泥地上,铺得满满的,全是沾着血的碎毛、肢体和内脏……

那样一片凌乱的血色,在她的眼前铺陈蔓延,直到浸没了她所有的视野。

久久。

是她的久久!

谭惜看着眼前的梦魇般的一幕,只觉一股子阴寒从脚底升起来直撞向心窝,又慢慢地向下蜿蜒,刺得她的腹部阵阵痉挛起来。

好想尖叫,好想大声哭喊,可是喉咙里却偏偏发不出一点声音,仿佛是被谁扼住了呼吸。谭惜捂住自己的嘴缓缓蹲下去,感觉一阵阵地酸水从胃里翻涌出来,她不得不跪在那儿,用力地抓紧身边的床单。

天旋地转间,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又破空而出,猛烈地敲击着她的胸腔。

仿佛还是半年前,林斐扬去北京联培的第二个月。

也是,他们分手的第二个月。

那个月,天昏地暗。

爸爸进了局子,斐扬离他而去,妈妈整日醉生梦死,而她则被人陷害退学,活得像是一个行尸走肉。

那段时间,连续有好几天,她都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

尤其夜晚来临的时候,孤独像是一把尖锐无比的刀,从她的心房直劈下去,又狠狠地挖出一个洞来,无论如何都无法填满。

那种空,漫无边际,几乎要将她吞噬。

可是,每次她觉得撑不下去的时候,咩咩就会抬起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瞅着她,然后舔舔她的手背,蹭蹭她的衣角,仿佛能看透她似的。

于是她又开始自我安慰的想,她还有咩咩。

在她人生最黑暗、最失意的那段时间,还有咩咩陪着她。

它虽然不是人,不通人情,不懂世故,却真正心疼她,在乎她,也万分需要她。

所以谭惜还是撑下来了,她想,人活着,只要还有一份牵挂在,那就得好好的活着。

可是……

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一天彻底分崩离析。

谭惜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

那个暴雨淋漓的夜。

她从外面打工回来,一到家,就看不到咩咩的影子。

这种现象并不常见,因为咩咩胆子很小,最怕听到电闪雷鸣。所以每次下暴雨的时候,它都会瑟瑟发抖地躲在楼栋二楼的拐角里,等着谭惜回来。

可是那个晚上,谭惜并没有在拐角看到它。

非但拐角没有,家里没有,连院子里也没有。

谭惜慌了,本能地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她疯了似的挨家挨户地去找它,几个邻里被她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到了,没少在背后指指点点。可是她不在乎,最后还是陈厚看不下去,跟她说:“巷东的赵强今天下午好像逮了一只猫。但是没看清长啥样。”

赵强谭惜是认识的,这人就是个地痞混混,打小就没少欺负谭惜。

谭惜心里一寒,也顾不上打伞,想也不想地就冲到赵强家。

赵强果然在家,不但在,还跟一群狐朋狗友聚在客厅里吃砂锅粥。

他打开门的时候,谭惜连理都没理他,就径直往他屋里走,一边走一边唤:“咩咩?咩咩你在哪?”

可是,没有回应。

她找遍了赵强家的每一寸角落都没有回应,根本就没有回应。

就在赵强拽着她的手臂骂她神经病的时候,她忽然一转头,看到对面的垃圾斗里空荡荡地丢着一只铃铛。

她亲手挂在咩咩脖子上的铃铛。

心口蓦地一窒,她忽然甩开赵强的手,激动地跑到餐桌边:“你在吃什么?”

“你们吃的是什么!”

她疯了似的喊着,也许是她的样子太过凄厉,屋里的几个人有点被吓到了,面面相觑着也不敢说话。

赵强倒是满不在乎,轻蔑地说了一句:“你撒什么泼,没见过龙虎斗吗?”

龙虎斗,是一道菜。龙是蛇,虎是猫。

猫……

血液在一瞬间沸腾起来,直冲上脑门,谭惜再也受不了了,冲上去就去抓赵强的脸。

“你们不是人!你们混蛋!”

“神经病!”可赵强终究是男人,力气大,一个耳刮子就打在她的脸上,将她打趴在地。

“老子是个杀人犯,闺女就是个疯婆子,你们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他说完又啐了她一口,其他人也都跟着哈哈笑起来。

谭惜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

那个暴雨淋漓的夜晚。

令人眩晕的漆黑,如同石子重重击落在身上的雨滴,残忍的充满恶意的嘲笑,冲她关上最后一扇门的冷漠世界。

仿佛是一场噩梦,扼住了她最后的一丝希冀。

却也,让她彻底地蜕变。

那个晚上,她握着拳头在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要被人捏在手心里,再也不要任人欺负,再也不要守护不了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

她要掌握自己的命运,她要把那些欺负自己的人都踩在脚下。

所以她来到了以吻封缄,她变成了那个可以爽快地扇别人耳光、手起刀落快意恩仇的小西。

她以为,她变了,一切也都变了。

却原来,也只是她以为而已。

胸臆里,忽然泛起一种撕心裂肺般的难受。

谭惜瘫倒在地上,只觉得眼前的一切似乎有些失真,仿佛全都融在这混杂的光影里。

光影流转间,有人慢慢地朝她走来,然后拉起她的手臂,似乎是想要抱住她。

她却吓得浑身一颤,触电般地甩开了那个人。

“是我。”

紧接着,熟悉的声音从那人的口中吐出。

谭惜怔了怔,强撑着打起精神,想要看清那个人的脸,这才发现,来的人竟是周彦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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