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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答应了别人的事肯定要去做,反正志信那么忙,元宵节那天也未必有空,我很乐意打这一通电话。

我手指欢快地按着熟悉的号码。

“你好,志信吗?”我兴奋地叫着。

幸好我身份特殊,有志信的手机号码,要不肯定要打前台电话,然后再由前台小姐转给他接,这样子多么麻烦。

“是,请问你是?”志信的语气很冷淡。

可能他太忙了吧,以至于认不出我的声音,自我安慰道。

“哎,还说我忘了他的声音,连某人也忘了我的声音,哎。”我哎声连连,连树上的树叶都快给我哎下来了,极像个怨妇。

“小茵,不好意思喔,刚才忙。”他在我的提示下,终于想起我是谁。

上一次我把他错认为志轩,他都没生我的气,这次就算打和好了,不跟他计较。

“元宵节那天你工作会忙吗?”我试探性地问。

“会有点,那天我要去签合约。”语气顿时360度转变,很温柔地对我说。

“我学校那个元宵节活动你肯定参加不了了,那就下次再邀请你。”我很可惜地说道。

签合约?肯定是去谈生意。Yeah!他来不了,那我就轻松多了。我有叫到你们的大帅哥来,是他没空而已。想想都有点兴奋,喝口雪碧庆祝一下。

“如果是小茵邀请的,我会推迟签那份合约。”还以为他会答没空去,下次再去好了。谁知他竟然这样答。刚喝进嘴里的雪碧还没吞下去,被他说的这句话吓了一跳,所有的雪碧都给我喷了出来,还呛到喉咙,我不断地咳嗽。

“咳。咳。咳……”好辛苦,眼泪都逼了出来。

“小茵,你没事吧?”志信在电话另一边着急地问。

“没……事。”我很艰难地挤出这两个字。

“如果小茵不喜欢我来的话,那我不来。”志信有点失望地道。

我好想回答好的,但我说不出口。这是一句多么伤人的话,何况对象还是对我很好的志信,我犹豫不决。

“快想答啦!”舍花一二三号齐齐用手指戳着我的背小声说。

我干嘛那么犯贱把手机按免提呢?想委婉拒绝的机会都没有了,我深思熟虑一番后,还是。“志信哥哥,我当然想你来啦!后晚七点半在学校门口等。”

“好的。”

接着又寒暄了一会儿才挂断电话。

志轩学校肯定也搞元宵节晚会,他一定没空来,我信心十足地告诉自己。收拾好心情,继续拨打电话。

为什么他们两个人的答案都一样?小茵的邀请,无论多忙会去。

我在他们的心目中真的那么重要吗?如果是志信的话,我可以肯定,因为我们是青梅竹马,在对方心中肯定会留下一定的位置。而志轩,我不能肯定。小时候,我和他根本没有真正的接触过,他那时候就像个高傲的王子,懒得搭理身边任何人,几乎是独来独往。他就像块冰,寒冷得无法靠近。就在十几天前,我才真正接触他,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竟然把我当作一个很重要的人,是不是有点不可思议,我和他之间的友谊也未免发展得太快了吧。

他说有空,而我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我磨破嘴皮也好,也要说到他不来为止。

其实我并不讨厌他们两个,只讨厌他们来我学校,或许是他们一来我学校就为我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被别人当作讨论的对象,一点都不好受。

“你可以推掉学校的活动,那你就不要陪夏研了吗?”我就不相信你会扔下你女朋友不管,自己一个人“风流”。我出难题给他。

“她说她后晚没空陪我。”这样子都给他兜回来,不行,不像我的风格。

“我不管,你不带夏研一起过来,你也不要过来了。”我继续在刁难着他,这次我看你怎么兜。此时我的嘴角微微翘起,一幅很得意的模样。

“那我带她一起过来好了。”

我晕。他翻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刚才还说夏研没空陪他,现在却可以答应我带她一起来。

神是他,鬼也是他,什么话都给他说了,我无语。

“后晚七点半学校门口等,拜。”说完,没等他说话便挂了机。

这个年头,什么怪人都有。哎,我无力地靠在墙上,身子缩成一团。

答应她们的事都做了,还是一个圆满的结局,但愿她们遵守承诺,可以让我安静地过日子。头脑简单的我,不想活得那么复杂。

元宵节本是一个团圆的日子,我很想我们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汤圆,但是打电话给爸爸,他总说很忙,公司离不开他。

国家有法定假日的,但爸爸为了拜访他们公司的大客户都不休假回来。我是他女儿,不是别的阿猫阿狗可以不理不睬。为什么他就不能疼我一下,回家看一下我和妈妈很难吗?我用泪水出击,爸爸都无动于衷,还说叫我等他,等我22周岁生日的时候他就会回来,以后都留在我身边。

挂机之后我很沮丧,本该欢喜的心情都没有了。我的生日在6月1日儿童节,还要等3个月零5天才可以见到爸爸,多么漫长的时间。男人都是以事业为重吧,22岁都快到了,我已经长大,要学着去理解别人,理解爸爸,我不能再那么任性。我不断地安慰着自己,6月1日之后爸爸就会留在我身边了。这件不愉快的事必需要忘了,我还要和妈妈开开心心地吃汤圆,我勉强地让自己露出了微笑。

因为今天是元宵节,老师提前下课。一下课,我就飞快地跑回宿舍,洗了个澡,换套干净的裙子,简单地化了个淡妆,挎上个小包包就冲出学校的巴士站坐车。因为今晚学校还有活动,不必需捉紧时间才行,时间就是金钱。

我太着急了,居然坐错车,赶到妈妈住的地方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半。

妈妈不是说在楼下等我的吗?怎么一个人影都没见,我急得在跺脚。突然一辆银白色的小车停在我眼前,这车有点眼熟,宝马的。在这个城市,有宝马的人多的是,也没什么特别的。我把自己的目光移开,继续东张西望,张望妈妈的身影。

“小茵,快上可吧。”一把很温柔很亲切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这是妈妈的声音,我突然想起,垂下头望了一下,原来妈妈坐在这银白色的宝马车里面。

“妈,你怎么坐在这车里。”我惊讶地叫道。

“都怪你糊涂坐错车,我怕你赶不到时间,便打个电话给志信问他有空接我们去吃饭不,他说有空,所以我就在他车上了。”妈妈解释道。

志信的车?怪不得那么眼熟。不是说好七点半在学校门口等的吗?他居然有空来接我妈妈。

当我头伸进车里面那一刻,我惊呆住了,车的后窗那里摆着琳琅满目的布娃娃,hellokitty、芭比娃娃、小熊,这些都是我的最爱。

看到这一切,有一股莫名的感动,志信就因为我的一句话,居然把干净利落的风格摆成橱窗娃娃的风格。那时候还以为他只是信口开河逗我开心而已,没想到他真的买了一堆娃娃放在车上,好久都没有人这样宠着我了。

“喜欢这些布娃娃吗?”志信边开车边问我。

“喜欢,谢谢。”我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手中的布娃娃道。

“你这个女儿真是的,总像长不大的孩子,爱玩布娃娃。”妈妈爱怜般地抚摸着我的头。

“妈。”我撒娇般地叫了一声。

在小时候,爸爸就经常出差,很少陪我。不过他每次出差回来,都会带上个布娃娃给我。当爸爸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就会拿出这些布娃娃来玩,向这些布娃娃诉说我的思念。爸爸常常不在我身边,这些布娃娃已经常常呆在我身边,我对她们有一种感情,无法割舍的感情。就算我白发苍苍,牙齿都掉光光;就算被别人笑我孩子气,那么老还喜欢布娃娃,我依旧对它们不离不弃。

“妈,爸爸他好坏喔。团圆的日子里,他都不回来陪我们。”我有点不开心地说。不过这也是一瞬间的事,我立刻又露出笑容。

“你爸六一就回来了,还一辈子都会陪着你。”妈妈紧握着我的手说。我看到妈妈眼里闪着白光,这是眼泪吗?

“妈,你怎么哭了。”我伸手帮妈妈拭去眼泪。

“妈开心而已,我没事。”妈妈露出另我安心的笑容。

“妈,你怎么知道爸会在六一的时候回来的?”见妈妈没事,我便提出自己的疑问。这是我和爸爸之间的悄悄话,妈妈怎么会知道,怪。

“我打电话给你爸,他跟我说的。”妈妈深深吸了口气才跟我说。

妈这样的表情真另人怀疑。“他是你爸,也是我老公呢,这事他当然会告诉我啦。”妈妈见我不相信,立刻马上又向我解释。

妈妈都这样说了,没什么好质疑的,我轻“喔”了一声,表示我已明白。然后侧过身坐着,隔着车窗望窗外的世界。

今天是喜庆的节日,外面人真多,连车都塞着。我望着窗外的世界出了神,看着他们一家几口手拉手过马路幸福的模样,有点嫉妒起来。

“志信,今天真的谢谢你。”

“不用。”

就算我思绪满天飞,但我依旧清清楚楚地听到妈妈向志信道谢。妈今天的举动很怪,她无端端向志信道谢?如果是因为志信请我们吃饭而道谢,我觉得没那个必要,因为我们之间都不需要这样,这也未免太客套了吧。

“妈,为什么你会向志信道谢的?”我立刻转身望着妈妈。

妈妈被我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愣在这里,没有立刻回答我的问题。

“你妈说要谢谢我带你们去吃团圆饭。”志信出来圆场。

“妈,是吗?”我要妈妈回答。

“志信那么忙都肯陪我们吃饭,我当然要谢他啦。”妈妈撇开脸说。

妈说得对,志信是个大忙人,他都舍得舍弃手头上的工作陪我们吃饭,真的要谢谢他。

将来谁做到志信的老婆,那个女人肯定很幸福。志信帅气又多金,还是单身,钻石黄老五一个,有多少名门淑女想跨进他们家的门栏。所谓木门对木门,竹门对竹门,志信是木门,我是竹门,俨然我们是不可能发生某些事,我会量力而行。

志信在五星级酒店里订了一个位置,原以为只有三个人的饭局,突然变成了四个,凯兰姐也在。

凯兰姐一见到我,就很热情地飞扑过来。“小茵,原来是你。”

“凯兰姐,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被她抱得透不过气,轻轻推了她一下,她立即松开了双手。

“我也不想的,董事长夫人要我形影不离地跟着这混蛋,我是被逼跟着来的,我宁愿跟我弟弟吃团圆饭。”凯兰姐摆着一幅苦瓜脸,说话的语气好像受了委屈。

我也替她可怜,如果是我,我也宁愿陪弟弟吃饭,都不陪上司吃饭。“有我啊,我陪你吃。”我安慰她道。

“在这种节日里,摆着一幅我欠了你一百万的模样,你想怎么样?”志信冷言冷语对凯兰姐说话。

“你是我的上司,我可以怎么样,吃饭吧,我敬爱的附董事长。”凯兰姐的语气顿时360度转变,很温柔地说,还脸带微笑。

凯兰姐露出这种微笑,看起来有点恐怖,我觉得她是被逼要装成这样的。

饭桌上,只有我和志信有说有笑,凯兰姐一直都黑着脸,妈妈很识相的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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