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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回到客栈,刘妈已经睡了,我轻手轻脚的躺到床上,心里却浮现出冷耀阳的影子来,那个男人的眼神总像钉子似的,让人心里觉得毛骨悚然,似乎想要看透我一样,或许是我触怒了他的什么,我也很不喜欢他,以后都不要再遇见就好,还好,陌生的地方,都是过客而已,不必往心里去的,想到这里,心情好像也放松下来,累了一天,很快便沉入了梦乡。

似乎天刚蒙蒙亮,总觉着好像有灯光的影子,我眯缝着眼,看见刘妈果然醒着,两盏泛着黄晕的壁灯,倾泻出一室的温馨,刘妈正躺在床上,面对着窗外似乎想着什么。

“刘妈,这么早就不睡了么?”我出声道,还没睡醒,声音里有着呢喃的哝软。

刘妈回过头来,我看到一双泛红的眼。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还是出什么事了?”我急忙坐到刘妈的床沿上一手抓起她的手,一手扶上她的额头,睡意已经退了不少。

嗯,头不烫,没有感冒发烧。我在心里判断着,移开了探在刘妈额头上的手。

看我如此,刘妈从脸上挤出一丝虚弱的笑来,“哦,没事,刘妈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可是却根本无法掩饰她内心的情绪。

我完全没有了睡意,“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啊!”清醒的言语中有着不容忽视的严肃与紧张。

“是不是宅子里出什么事了?大哥怎么了吗?”我试探着,尽量压抑着内心的不安。

“你真的想知道么?”刘妈突然很严肃的望着我的眼睛,“你可以选择不知道的。”

直觉告诉我,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定是和大哥有关的事情,“我要知道!我必须知道!”我郑重其事的要刘妈告诉我。

“老爷出事了……”刘妈的声音开始哽咽。

“到底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的事?”我有些急迫,但仍保持着冷静。

“我们回去你就知道了。”刘妈仍是没有说具体发生了什么,我有些心焦了,慌忙的换好衣服,顾不得梳理头发,跑出房间,“我去找彦哥。”扔下这句话,我就飞快夺门而去。

“怎么回事?”没有敲门我就冲进了彦哥的客房,彦哥看着像一阵风一样冲进去的我,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怎么回事?”

“我知道,家里出事了,到底怎么了?刘妈不肯告诉我。”我急冲冲的。

突然房间里冒出了第三个人的声音:“我考虑好了。”

我抬头一看,却发现那个令我讨厌的冷耀阳也在这里,刚才心里着急,就没有发现他的存在。可是,他说考虑好了,什么考虑好了呢?我在心里疑问。

彦哥听到冷耀阳的话,转头看他道,“决定?”

“我可以帮你。”我看到彦哥听到这句话后,眼睛发出喜悦的光彩,“当真?”好似不敢相信般的又确认一遍。

“是,但,有条件。”冷耀阳一脸的沉静。

听到这里,彦哥稍微一愣,却又很快恢复了神态,仍是一脸高兴,“自然,此事绝非易事,你肯帮我已是意外,需要条件是情理之中,只要不过分,尽管开口,我答应。”

冷耀阳没有立刻说话,眼睛却看向了我,嘴角向上挑起,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就是曾经那令我胆颤的笑。

什么意思?他干吗看我?我心里开始有些忐忑起来。

仿佛看出我的不安,冷耀阳笑的更加得意起来,却愈加的引发了我对他的讨厌。

彦哥似乎也嗅出了流动在空气中的一丝诡异,“说吧,什么条件?”小心地问道,脸上的表情亦不再如刚才那般激动,变得异常冷静。

“我要她!”冷耀阳指向我,“微宛瞳!”

彦哥愕然,脸上的表情甚至有些凝固,复而严肃道,“你要小瞳?什么意思?说明白!”

“从我开始帮你们的那一刻起,她——”冷耀阳转向我,“就是我的!她的一切都属于我,包括,命!”说完点燃一支烟,竟悠然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从他开口说要我的时候,我始终冷眼旁观着,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想要看进他的心里,我要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会让他提出如此不可思议的要求?我与他仅仅见过一面,从未想过我们会产生任何交集,他却冷不丁的给我平静的生活抛下了这枚足以惊涛骇浪的巨石。然而,从他那深沉的眼中,却枉如一潭死水,什么也看不出。

“不行!”彦哥立刻回绝,“除此,别的要求。”

“仅此!”冷耀阳没有丝毫的回旋余地,眼神却变得冷冽起来。

我看见彦哥握紧了双手,指尖已经开始泛白,眼睛里直射出危险的光芒,“你究竟想要怎样?纵然你我兄弟一场,也不容你开这样的玩笑!一切都和小瞳无关,不要把她牵扯进来。”声音里流露着毫不掩饰的愤怒之意。

冷冷的声音响起:“不是玩笑!我就是要她!”这种局面让我甚至开始怀疑冷耀阳和彦哥是否真的曾经情同手足?

“她一个人,换取所有人的安生,值得!不是么?”缓缓的吐出一个烟圈,让人有些看不清他的脸,“你可以考虑,我不勉强。”却给人一副笃定的感觉。

“好!一言为定!”我的声音惊了彦哥一下,他抬眼怔怔的看着我,我却将目光径直转向了冷耀阳,“我一个,换所有的,这交易很划算,我赚了,只是没看出我居然能有这么大的价值,受宠若惊了。”微笑着,声音却冷的如同凝结在冰块中的空气。

我虽然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隐约中可以感觉到我答应这笔交易绝对是对的,对彦哥要求他的事一定很有帮助,既然如此,我就先决定答应了。

啪—啪—啪,冷耀阳自沙发上站起身来,拍着巴掌,“好胆量,有气魄!”站定在我面前,盯着我的眼睛,“你考虑清楚了,一旦立下约定,不得悔改!”

“不必多言,立刻生效,但,你也必须立刻实现你的承诺!”我面无表情,却暗暗咬牙切齿道。

“记住,以后跟我说话,不许用‘必须’二字,你——”顿了下,“不够资格!”转身走到彦哥面前,仿若刚才的僵冷场面没有发生似的,笑着拍拍彦哥的肩膀,“晚上一起吃饭,我会对接下来的事做安排。”抬眼看向我,“你也一起来。”

“好好休息吧,或许明天就要离开这个美丽的小城了。”说着要向门外走去。突然发觉我没有移动脚步,又转身厉声,“还不快走!”

我有些没反应过来,不动,“你已经是我的所属,必须跟在我的身边,搞不清状况么?”冷耀阳又露出一丝邪恶的微笑。

“是!”没有更多的字,我准备跟上。

“等等,耀阳,给我几分钟时间可以么?这一切都太突然了。”彦哥的声音里有着不知所措。

冷耀阳侧目瞥了我一眼道:“三分钟,因为你是自己人,但,下不为例!”遂走出了房间。

终于切身的感受到冷耀阳是一个多么冷酷之人,对兄弟尚且如此,对不相干的人,甚至敌人……我不敢想了。

“小瞳,彦哥对不起你,没有依照大哥的吩咐照顾好你”彦哥一脸愁容的看着我,“可是,我们还有那么多弟兄——”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了。

“彦哥,别难过,我不会有事,更不会怪你,甚至我很高兴,因为我终于能为大哥,为咱们这个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了,大哥养育了我这几年,虽不求回报,可我却不能无义。”我淡淡的笑着,“况且,如果你也当我是这个家庭的一员,就应该赞成我的决定,因为我相信,不论是谁都会这么做。”

彦哥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小瞳,大哥没有看错你,我们都没有看错你,从小你进门的时候就是乖巧懂事、善解人意的女孩,现在更是顾全大局,宁愿牺牲自己,但是——”彦哥顿住,一脸严肃:“在冷耀阳身边不比从前,他,非等闲之人,脾性也很怪异,尽管我与他有交情,可他做事起来是不留情面的,无情是他的处事原则,所以,万事要小心,保护好自己。我相信,他亦不会有意为难与你,虽然不知出于何意,但应该有他的目的,小心行事,你会功夫,必要时……”

话音未落,门上响起两声叩门的声音,我知道,是必须离开的时候了,点头对彦哥说:“放心,你们也照顾好自己,帮我联络霖峰。”开门看见冷耀阳斜倚在门口的墙壁上,双手插在口袋里,一双似笑非笑的眼,“可以走了”我发出毫无生气的声音,不等他说话,径自向前走去。

“小瞳,晚些我会把你东西整理好送去。”彦哥在身后说道。

冷耀阳在我开口前抢先说道:“不必了,她所需的东西我会重新置办,包括手机。”他知道我刚才过来匆忙,没有带任何东西,甚至没有带通讯工具。

我没有停下脚步,但挺直的脊背却硬了下。狡猾的人!想断了我与过去的一切。我在心里怒骂。东西我倒是不心疼,可那支手机是东哥送我的礼物,我一直没舍得换掉,才用到了现在。

“以后不可以走在我前面!”似乎故意,他突然出声指责我不经他同意就先离去,我立刻止步,并不应声,却用行动表明了我的顺从,“很好,很听话!”他走过我的身边,到了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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