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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和大哥相处久了,他真的像东哥说的那样是个不错的人,他对手下很好,虽然很严厉,让人有些惧怕,可是却不会乱发脾气,时间久了,我从前冷淡的性格也渐渐变的活泼起来,居然也会说笑了,也和大家一起无拘束的打打闹闹了,性格终于开始回到了一个花季少女的正常状态。

大哥每天早晨都会六点准时起床,在院子里打打太极,活动身体,然后遛遛小鸟,大约七点左右洗漱准备吃早饭。我就在大哥遛完鸟后起床,然后洗漱等候着和大哥一起用餐。

大宅里平时除了几个守宅的弟兄,只住着大哥,我,刘妈和彦哥十个人。彦哥二十几岁,是大哥的贴身保镖,虽然很年轻,但是办事利落,功夫十分了得,已经在宅子里跟了大哥三年,大哥在外的任何场所都不离左右。从我那一日说要学功夫之后,大哥果真开始让彦哥教我一些拳脚功夫了,或许是觉得不管怎样,学些防身术总是有用的吧!

宅子里人不多,吃饭开两桌,大哥、彦哥、我和刘妈四个人一桌;其他六个守宅的弟兄们一桌。大哥不喜欢吃饭的时候大声喧哗,不过允许小声说话或者议事,所以大家用餐的时候偶尔会听见小声的交流,气氛也就不觉得压抑,所以我每餐饭吃的都算比较愉快。

早饭,大哥又是依着惯例边吃饭边翻着报纸,我正专心的吃着手中的水煎包,突然一张报纸递到我的面前。

“丫头,看看。”我有些愕然,但仍是依大哥的意迅速在报纸上浏览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可看的,又抬头不解的看着大哥。

“右下角。”大哥提示我。

眼前赫然写着“寻人启事”四个字,旁边附着一寸照片,仔细看,这分明就是我,虽然是我初一刚入学时照的,可仔细辨认,依稀仍能从轮廓看出是我的模样。

“要回去吗?”大哥很随意的边喝粥边问我。

“不要。”我立刻就回绝了,根本没有一丝考虑,然后继续咬着包子。

大哥笑了笑:“那,想回去看看吗?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

我有些犹豫了,毕竟他是生我的爸爸,况且我以为我的失踪不会引起他丝毫的注意,那,眼前的这则寻人启事也表明他多多少少对我还有一点在意的吧?

“我就在他们家附近看看好吗?”从我住在大宅以后,就再也没有把以前的那个家叫家了,反而把大哥的宅子改口叫家了。我对宅里的生活适应的很快,也越来越深的眷恋这个家,大哥他们对我的喜爱也越来越明显。

“好,今天我刚好要出门,你就坐我的车一起去吧。”大哥应允了。

车子停在楼下的路边上,我并没有打算下去,就想在车里看看这个从小住过的地方,看一眼那个生我的被称作爸爸的人,然后永远不再靠近里的一切,包括曾经的父亲。

正是中午下班的时间,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都陆续往住宅楼里走着。

渐渐地,迎面走来的三个人影清晰起来,爸爸和肖阿姨一边一只手的拉着他们的宝贝儿子说笑着走来,走过我们的车径自进了单元楼。

看着他们和乐融融的样子,我从爸爸的脸上丝毫看不到失去女儿的悲伤,脸上依然是幸福的红晕。我彻底绝望了,看来他们的寻人启事只是为了缓解因为我的失踪而造成内心的不安和良心的谴责,至于是否能真的找到我,这并不是他们最关心的,他们只想后面的生活过的更踏实、更心安理得罢了。

早已习惯了他们对我的冷漠和无情,来之前就在心里对自己说无论怎样都不再为此而落泪,可此时,冰冷的泪水仍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大哥,咱们回家吧!”我轻声说,无力的靠向了座椅的角落,闭上双眼,任泪水最后一次洒落。

忽然感觉有纸巾擦拭我脸上和眼角的泪痕,睁开眼看到彦哥正心疼的看着我,我对彦哥露出一抹笑来,尽管有些苍白,可我不想让真正关心我的人和我一起难过。

回到宅子,午饭也不吃我就钻进了自己的房间,静静的趴在窗台上仰头看着外面的天空。自从来到这里,我已经很少有这样发呆的时候了。

一直这样到了晚饭前,刘妈敲门的声音唤醒了我:“丫头啊,小瞳,快出来吃晚饭了。”

还是没有应门的习惯,但却迅速起身开了门,“刘妈,我可以不吃饭吗?真的吃不下。”我看看刘妈。

“这怎么行呢,中午已经没吃饭了,晚上再不吃,夜里会胃疼的。”刘妈皱着眉说,“好丫头啊,不管怎么了,饭一定要吃的,身体可是自己的啊!”

不想让刘妈再为我担心,我跟着她到了饭厅。大家都已经落座了,只等着我过来开饭。忽然有些内疚,我凭什么让大家等呢?慌忙快速做到自己的位置上,对大哥歉意的说:“对不起大哥,让你们等了。”

“不要紧,心情好些了吧?”大哥淡淡的笑着,言语中的关怀却很显然。

彦哥没有说话,却不断的给我夹了很多菜,直到我的碗堆的像小山一样。

看着大家对我这么关爱,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还有什么理由在一旁自怨自艾呢,不能让大家再为我担心,我应该努力做大家的开心果才对,“大哥,我没事,从小就这样过来的,千锤百炼才更坚强啊,而且我现在已经是这里的人了,再怎么说也算是黑社会的一分子了,才不会那么脆弱呢!”我笑着对大哥说,还对彦哥吐了吐舌头,挤眉弄眼的做着鬼脸。

看到我活泼的样子,大家都笑了起来,只是大哥突然的一句话却让我不明白起来:“丫头,你虽然是我身边的人了,可是并没算入了帮会噢!”

“呃——”我咬着筷子不解,“我都是宅里的人了,况且我还学了彦哥的功夫呢,是真传哦,还不算入黑社会啊?”

“那刘妈也是宅子里的人呢,她也多少会点防身术,你说她是黑社会的吗?”彦哥笑着反问我。

“不是啊。”我条件反射就给出了答案,“而且看着也不像啊!”但是又一想:“可是大哥、彦哥你们现在的样子也不像啊!”

“笨丫头,不是说看着像不像的问题,用刘妈举例不是说她看着不像才不是,只是告诉你并非在这里了就一定是。”彦哥有些拗口却又清晰的纠正我的认识,“再说了,让你学功夫也是为了日后能更好的保护自己啊”。

“那要怎样才算真正加入黑社会啊?”我终于想到问这个关键性的问题。

“干什么?小瞳这么想入黑道吗?”大哥笑着问我。

“对啊,你们都是黑社会的,刘妈虽然不是可她也有自己的事做,那我没事又没入会,我干什么啊?只能吃白饭当米虫,然后吃喝等死了。”我的话语中充满了因为自己没用的悲哀。

“呵呵,美的你个小丫头,还吃喝等死呢,现在就顺便跟你说说你的工作”,大哥敲敲我的头继续说,“还有一个星期就开学了,你的任务就是继续好好念书,念不好我可收拾你啊!”

不光是我,就是彦哥、刘妈都惊了一下,大概他们也头一次听到大哥的这个决定吧。

大哥自顾说着:“当初没让你跟向东到下面去,就是不想让你跟那些小太妹一样出去混,既然你成绩好,年龄也不大,人踏实又聪明,不念书可惜了,所以大哥才把你直接留在身边了。而且我会跟其它几个大哥提下这个事,所以就算你是我宅里的人,但不算道上的,你照旧过你单纯的学生日子,宅子只是你的家,不代表其他任何含义,就这么简单。”

彦哥听完大哥的话笑了,大概也觉得大哥的考虑正确吧,拍着我的头说:“还不快谢谢大哥啊,看大哥对你这么好。”

我低着头没有出声,彦哥有些奇怪,转起我的头,却发现我已经泪流满面了。

“好了,怎么大哥对你好,还哭成这样呢?”彦哥慌忙给我擦着眼泪,有些束手无策的看向大哥。

“丫头,大哥知道你现在的心思,要谢大哥就用功读书,拿成绩报答大哥啊,要是成绩丢人了,大哥可是要处罚的。”大哥轻笑着说。

“大哥,我一定会好好读书的,我会用好成绩来证明对你的感激之心。”我抽泣着,却目光坚定的看着大哥。

“这就对了,我们就等着看了,你彦哥会给我监督你噢!”

“好了,大家快吃饭吧,我辛苦做的饭菜都凉了。”刘妈终于忍不住了。

一家人热闹的边吃边说着,又恢复了往日愉悦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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