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温凉如水,古朴残壁的飞檐衬着上半满月,四周静悄悄的哪个树上几只黑鸦被惊起扑朔着翅膀,嘶哑的叫声划破静谧的黑夜,‘嘎嘎~~~’。
在并不明朗的夜色中,两个人影鬼鬼祟祟攀在仅有两丈高的围墙上,一人在下蹲扶着墙另一人双脚架在那人的肩膀上双腿如糠筛抖个不停。
“混蛋!不成器的玩意儿!你他妈倒是进去啊腿抖个什么?”下面的那个不耐烦催促着她,她不说还好这一说上边的那个乍一听到响动两腿一软双腿就这岔开的姿势直接骑着下面的那个倒了下来。嘴里扑进了沙土,她呸了好一会才虚着声音朝上面那个人急刺白咧的吼:“废物!真******废物,你是被小贱货缠软了腿不顶用了?哎!你他妈到是起来啊,弄的老娘头上都是裤裆骚味儿。”说完又呸了两口嘀咕:“******多久没洗澡了?”
另一个人才哼哼着站起来,懊恼的不得了的样子,为自己抱屈:“我说不来,你偏偏贪那几个钱接下活儿,你也不看看咱是干那个的人嘛?”后又软着声音求:“大姐,咱家去吧!啊,这活是个缺德活儿咱不干了!”
“放屁!只是吓唬吓唬让她张张心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再说她也是个富得流油的跟胖子一个色儿的能有什么好人,这是替天行道!”她比下面的那个胆子大说话硬气,对即将对付的人很不待见连说话时都拧着脖子一脸恨恨的神色。
可她话刚落,身侧几米外就亮起了数十只火把瞬间就将黑夜照的亮如白昼,数十个女子皆膀大腰圆一脸土匪样子的盯着她两面色极其骇人一个照面谁是专业谁是打酱油的便见分晓,刚才的胆小女子彻底没底气了,腿抖得跟什么似得,上下牙齿打颤哭着声音喊:“姐,怎么办啊!”胆大的那个也有些怯了可妹妹熊胆子在前她强鼓着放平稳声音问:“尔等何人?我们只是夜晚来此消遣的路人没有冒犯之意,若有得罪还请原谅!”对!她们就是来玩的,打酱油的!
对面十几人听到话,从中间自动闪出一个口,一只着白色中衣的女子缓步走出那女子半眯着眼恹恹无神的样子显然是睡到中途被人打扰,很是不满,她开口:“不知两位夜半三更不休息,身穿夜行衣面遮黑布在陈某院子底下消遣是为何?”
她们当场被捉说瞎话都脸红,胆子小的已经软着腿半倒在地上大的那个勉强支撑。
什么嘛!胖子大她们是在搞什么?废了几天心机等了这么久三更半夜就是送来这么个货色还专门是给她来演喜剧的?撇撇嘴陈瑞表示很无聊本以为今夜会是条大鱼呢没想到竟是这样!
陈瑞这可是想错了!凡是大鱼都是有脑子的人家专业的很才不会莫名其妙的接一些会掉脑袋的小活儿,她们接活前岂会不调查?人一查见是韩月罩着的人,没实力的不敢有实力的在潮州撇不开那么一两个一旦出手成功后便会遭到韩月的截杀,潮州无论如何也呆不下去因此当然要涨价,什么搬家费、搏命费、被人追巡费、同道想杀费零零总总都快将胖子的家底全都葬进去。这谁干?又不是******什么血海深仇她至于倾家荡产?因此胖子惺惺而归肚子里瞥了一口气,这俩倒霉蛋就是胖子用来出气的干的成小惩大诫干不成也没什么!
这才有了这一出,见没什么戏看了陈瑞打了一声哈气,懒洋洋的问:“我凭哪一点要放过你们两个?”地上的两人灰败的瞳孔中绽放出新的神采,互看一眼迟疑一阵,其中的大姐才道:“我们姐妹本是徐峥的家奴一个记账一个大厨,只因妹妹帮徐峥记账查出些许税务漏洞本想着提醒却不料被其威胁,我俩因此事与她心生嫌隙渐被其恶妹妹更是被徐峥换下当抗麻袋的工人今夜她不知发了什么风回去之后便将我俩派了过来,说是给小姐一个教训。在下愚钝身不由己望见谅!”
陈瑞眼睛一亮问:“你们该不会是胖子徐记酒楼里早期手底下那个计算子与金炳勺吧?”
她的态度一改从前,热络的仿佛许久未见的亲人,两人懵了对看一眼,她们跟她没交集啊!陈瑞却早就听说过她们一个计算子记账查账当着客人的面不用算盘便一清二楚;一个金炳勺最擅长的便是将家常菜炒成宫廷菜。刚想做酒楼那会她便使人打听过当然知道她俩知道是胖子的家生女挖不过来还小小的郁闷了一下,这几个月渐渐忘却没先到今天会以这种奇怪的方式遇见。她的酒楼刚起步正是求贤若渴的时候她们俩这不是正找上门吗!
见人还坐在地上,陈瑞赶紧亲手去扶便道:“哎,看我只顾着高兴竟怠慢了两位快快起来,我们进屋去谈。”那两人一头雾水被她那动作惊着赶紧虚虚的就着她的手起来,想行礼却被陈瑞挡住。
陈瑞心下高兴极了,不知徐胖子是怎么想的这样的人才也是说弃就弃了??她想不通虽说徐胖子这几个月营业收入下降有她几分原因但若是徐胖子长点道德宽仁之心便不难发现这其中还有失了两位伙计的原因啊!挥手叫来双喜道:“去,多派几个人,啊!还要找上衙门就说我被徐家家生女惊吓出了病,让她将两人奴籍拿出好让官府定罪就说要在牢里关个一两年,这人是从徐家出来的她要是不给你就说包庇纵奴行凶管教不严一并治罪。”
“得嘞!”双喜欢快的应答一声,找了几个人去了。
说完转头,看了两人惨白的脸色心知是吓着对方了忙笑着改口道:“我只是要帮两位脱了贱籍而已并不真的如此!两位可放心,随我来吧,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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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夜色在隔了几百里的江东坤州林家有着不同的故事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