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变故发生在两天后韩月要嫁弟匆忙赶至的路上,关山关铭要报信匆匆回往的间歇,一个号称是内务府总管身穿标准太监服的男子亲自来的同时也带来了帝卿亲自盖印的圣旨。
来这个世界以将近一年,陈瑞多少有些习惯这里男子柔弱女子彪壮的现象,可习惯归习惯心里的膈应还是有的尤其是当眼前站着那样一个噗噗掉粉的男人,她是真心觉得自己的眼睛遭罪了。
来人端着兰花指翘起的指尖指向陈瑞,尖细的嗓音问道:“你可是潮州知府之女陈阿三?”
陈瑞闭了闭眼,她痛恨这个名字,深呼一口气,眯眯的笑又揣在脸上向前快走几步在离他四五步的时候停下,他身上的味道太大实在是不愿意再接近啦,两手作揖叩拜道:“哪里的东风将大人给吹来了?在下就奇怪今儿早上一出门的时候就听喜鹊呱呱直叫心里还纳闷呢,这不找着源头了。”
他被哄得咯咯直笑,末了从袖筒子里抽出一个手绢掩了掩口道:“还真是个有趣儿的怪不得千岁这么惦记着要把大人请进宫来呢。”许是自己想起了什么,面色一改拿眼上上下下将陈瑞扫射了一遍,道:“官人样貌不俗也不算辱没了殿下,罢了这世间凡是都有自个儿的缘分,你且接旨吧!”
陈瑞深呼了一口气,早在他来的时候自己便对太监的来意猜得一二,即使她能勉为其难的接受可事实真的来临时还是心慌了片刻,这种感觉只有在上世面对亲人的死亡自己独立接管企业时出现过,她以为自己的心意足够坚定即使是风雨飘摇的未来也不会给她太多负面的情绪可是平白的埋葬自己的一生给仅仅见了几次面外人还真是心有不甘啊。
双眼睁开眼睛里又带上了满不在乎的笑容,两腿曲折直身下跪道:“民女接旨!”
······
随后,正在试穿嫁衣的韩谦听到消息赶了出来,头上戴着盘龙冠一袭大红色正夫礼袍,盘龙冠是这里俗世世家男子出嫁所穿的礼服相当于中国古代世家小姐们出嫁所戴的凤冠霞帔无关乎社会阶层只是盘龙冠上物事所戴的贵贱罢了,而韩谦这顶盘龙冠是陈瑞亲自去找的专门给世家公子们办嫁妆的老手给打造的听说上个月朝中一内阁大臣嫁子所戴的就与这个珍贵程度相当,韩谦最是注重世家礼仪更以此严格的标榜自己陈瑞就想着办这么郑重奢华的婚礼韩谦必定喜欢,果然带回来的时候韩谦整整看了它一个小时爱不释手的。
可是现在,男子一身大红礼袍鲜衣怒放着盛在陈瑞眼里惊艳了整个天空,只是男子的眼中不是喜悦满是决绝的怒火。
他应该要生气的,自己出嫁的前夕被告知未婚妻不能嫁了,这不是明摆着耍弄人吗?陈瑞愧疚的要死太监两只眉毛挑的高高的一脸诧异看看怒气喷薄的男子再瞅了瞅低着头的陈瑞没说话,脸上全是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对不起,”陈瑞走上前沉痛的说不出话来,只吐出三个字便没了结局。是她对不起他,该被指责的也是她。
出乎意外韩谦并不是破口大骂而是眼睛看着陈瑞一眨不眨,陈瑞疑惑抬起头冷不丁的对上这一双幽然的目光,心里一个哆嗦。鲜红的嫁衣幽恨的眼神怎么看着像电视里被拒绝的女子割腕自杀的前奏啊。
“这次我就当是你的迫不得已,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说过要娶我,还算不算数?”
“算,算数!”这时候她回答的都有点不走心只想着是自己许下的承诺又被他这样幽然的目光盯着总觉得自己下一秒若否决会有相当不堪的下场所以鬼使神差的说了句算数。
韩谦如释负重吐出一口憋在心里的气,苍白的脸色回去了一些道:“我会跟着你去盛京,你不能负我,妻主!”
妻主?陈瑞飞速抬眼看他凝重而认真的脸色,开始动摇自己刚才是不是又办错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