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贵侍太粘人,栖凤宫里的侍人都这么觉得,不论殿下到哪只要不是在书房总能被热情的不得了的贵侍缠上,一会儿花园偶遇吧一会儿走路不小心撞见一会儿又拿来端来什么自己亲手熬得乱七八糟的参汤求品尝等等花样繁多想要接近殿下意图明显外加借口好假,连万年冰山脸的上官见到她都是一副嘴角微抽的样子。可殿下的近婢都能察觉殿下的一些心情愉悦的小变化,这种小变化对他们来说简直是不能发生的事,殿下终于开始有些自己的开心事这是好事所以他们统一采取的都是放任的态度。这个贵侍粘人是粘人了点但只要殿下高兴他们也乐见其成。
于是他们的嫌恶丝毫阻挡不了陈瑞进军的脚步,她目的明确就是要让高冷男上官沉浸在自己的温柔攻势之下然后再借此提出一些自己能出一下宫的合适要求。她这么想既然不出意外的话这一生自己的命运都会与上官相牵连那为什么不对他好一些?这样既能自己舒坦又能多获得些权益何乐而不为?虽然她的讨好带些功力可幸福本来就是你退一步我也让一步的事这一点附带条件无伤大雅啦!
一如此刻,看到上官从上书房出来早早在外候着的陈瑞笑嘻嘻的忙赶着上前去还特别狗腿的接过旁边小侍手里的扇子给上官扇。
上官,看到她这种乐呵呵的样子自己的嘴角也不由自主的跟着上翘了几分,以他几天来和她的相处模式来看凡是她这样早早等待定是又给他尝试什么新鲜的吃食,遂开口:“你又弄出了什么东西?”语气里有他自己都查不出来的雀跃。说起来他自己都有些奇怪这人脑子里怎么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还是他从没见过的,像那叫什么披萨、凉粉、酸菜、还有种凉凉爽爽酸甜可口的叫什么冰激凌的东西。对于没见过的他都抱着一份试探的心里状态几次三番下来竟不觉隐隐对她做的东西多了好多的期待。
陈瑞很自来熟拽上上官的袖子就往栖凤宫里拽,劲头十足像个小豹子似的往前冲,上官锦玉则是看着自己胳膊上葱白好看的手愣了一下自觉不是很讨厌便没抽出胳膊被陈瑞拽着往前走。
从上书房出来时,天就已将近申时大概在现在是六点多的样子,一路被陈瑞拽进栖凤宫沿途的宫人早被如烟等人屏退遣散,天还不是很黑六七点钟正是天边残阳如血夕阳染红半边天的时候,上官不知怎么目光丝毫不被天边的美景吸引反而紧紧盯着眼前正在小步奔跑的人的后脑勺看。自己他便被母亲有意无意的教养着怎样当好一个上位者,可能是母亲忧心他是男儿将来免不了嫁为人夫动心动情所以自小他便早早的被母亲教导隔绝所有的女性甚至还亲眼目睹过女子对待普通男子的残忍和不屑。或许从那时开始他便从内心里拒绝所有女子的示好与爱意强逼自己变成一个冷漠疏淡比之女子更甚更是亲自上战场杀敌的修罗。
可是,是从设么时候开始的呢,对于女子的触碰并不觉得讨厌了甚至还有些莫名的期待?想到这他猛然一惊觉得一开始安排这个他不讨厌的人成亲是个错误的选择,母亲说过,女子都是见异思迁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纵使眼前的这个人目光明亮闪烁从她的眼里看不出一丁点的别有意图可是他知道至少她有刻意讨好自己以求能出宫的目的不是吗?
心渐渐冷了下来,凝神顿住步子将自己的袖子从陈瑞手中抽出来,面色也想染上了寒冰一样。
可····
“快看!”前面的女子像是没发觉他此刻的变化,回头冲着自己兴奋的喊。
他抬头,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被她拽来了栖凤宫,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栖凤宫的牌匾上直直的系着好几根绳子,沿着每根绳子向上是·····“灯笼”?大红的灯笼!还是‘会飞的’的灯笼!之间状似灯笼的物体是一个个五面环着红油纸的方体在最下面一层没沾红纸的位置用细细的铁丝固定着插着火把的铁丝框架,总共有十个,他凝眉注视上面写的大大的字分别是‘上官锦玉’、‘与’、‘陈瑞’、‘一’、‘生’、‘一’、‘世’、‘在’、‘一’、‘起’!映着红霞纷扰了整片天空。
轰!
心里什么东西在撞击着他,他尘封似冰脑子里想法纷繁杂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冰而出,他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脏裂开的声音。
陈瑞在旁边乐的手舞足蹈,瞅瞅上官的呆样便知道没经过这样的告白。小样吧,姐姐仿照新世纪挂彩气球的先进告白手段自己亲手制作了这些孔明灯定能将他一个什么情事都没经过的男子拿下。心下得意,眼睛一转,偷偷摸摸从哪个地方拿出一大把扎好的新鲜的五颜六色的花,鼻子凑上前闻了闻,恩还很香也不枉费她七凑八凑手都给扎破。欢快的拿上前来送到上官锦玉的脑袋下,嘴里还模仿隆重登场的声音:“当当当~~~~好花赠美人,美人我喜欢你,收下花吧。”再配上可怜讨好的表情。
无敌了,她心想。
而,
上官锦玉眼神慢慢从天上的灯笼顺下来再到面前包的好好的花,面无表情,抬头看着还在期待中的陈瑞,半晌,才开口:“卿贵侍好恶意淫竟钻营这些奇技淫巧之事败坏皇家风骨,但念为初犯特将为卿侍,后不得再犯。”声音冷的像千年寒冰,袖子一扫,面前的花便被他扫在地上然后被随他进殿的宫人猜的七零八落。
陈瑞呆呆的立在原地,不明白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误明明一开始还是一脸感动的表情下一刻便成了这个样子。她是脸皮厚可是正当她满身欢喜期待着的时候上官的这种反应将她所有的热情都浇了个透,她默默捡起地上散落的花瓣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能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