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刚过,青江的天气说热就热了。
高向东从报社的会议室出来,刚走出报社大楼,马上就感到一阵热气袭人。在报社里面,大楼有空调,高向东倒也没感到怎么热。他习惯性地用手擦了下脸,抬头朝天上望了一下,火辣辣的太阳悬在空中,天空干净得没有一片云彩。高向东又看了下手机,正好是下午三点,现在赶回矿上还来得及。
从报社到车站有一段路。高向东边走边打的,可走了好一会,没有一辆出租车是空的。
青江市的街道上,已经是一派夏天的风景。尤其是那些个年轻的或不怎么年轻的女人,一个个短袖短裙,能暴露的地方都想暴露,生怕辜负了自己都认为是无比美好的身材。
高向东边走边看着这街上的男男女女,确切地说,是边走边看着街上的女人。他想,城里就是不一样,就是女人也要比矿上的女人漂亮得多。
已经走了好一会了,高向东还是没有打到的。他的脸上身上已经出了好多汗了。
“真是欺负人!”高向东自言自语说了一句。他望了一下前面,车站好像不远了。算了,他想,已经走到这里了,就是有的也不打了,也好省几块钱。
高向东到车站,刚好下午三点半。他到窗口一看,去青江煤矿的公交车是四点开,时间还早。刚才从报社走到这里,差不多半个小时,加上天气又热,高向东是有点累。他找了个位置坐下,想休息一下。
青江是个县级市,尽管近几年发展还算快,从青江县改成了青江市,但市容市面貌还是山河依旧。车站这样的地方,人又多,环境卫生就更是脏乱差。高向东坐了一会,周围空气闷热,又掺杂着说不清的各种味道,还有几个小孩在哭哭闹闹,他明显感到有点不舒服。
反正时间还早,高向东走出车站,在前面的马路边上找了个阴凉一点地方。他想,与其在里面闻臭气,还不如在这里晒太阳。
高向东刚站了一会,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汽车的喇叭声。他以为自己挡路了,往后退了几步,可是那车子又捺了两下喇叭,还在他边上停了下来。高向东有点奇怪,朝车子看了一下,是一辆红色的马自达。车窗打开后,里面探出个人头,是个女的,还戴了副墨镜。那个女人朝高向东招招手:“小高,你去哪里?”
高向东听着声音有点熟。
那女的摘下眼镜,高向东这才看清楚,原来是矿上子弟学校的老师陈圆萍。
“是你啊,陈老师!”高向东赶紧走了过去:“你戴了墨镜,我一时没认出来呐!”
陈圆萍也笑了,她干脆从车里走了出来:“你去哪,回矿里吧?”
高向东说:“是啊,四点的车,还早点,就在外面等一会。”
陈圆萍挥挥手说:“我也正好回矿上,跟我车吧,省得挤公交了。”
高向东想,也好,反正也是顺路。
陈圆萍的车子里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又打着空调,立刻让人有一种清爽的感觉。
“香车美女!”高向东的脑子里马上跳出这么几个字。
“你来市里开会?”陈圆萍边开车边和高向东聊起了天。
“噢,不是的……”高向东想告诉她,自己今天是来参加报社的面试。报社在招聘记者,高向东前段时间报了名,通过了笔试,今天是来参加面试的。可转而一想,又觉得不妥,就说:“外地来了个同学,几个同学聚了一下。”
“噢,”陈圆萍应了一下,又对高向东说:“你渴吧,我车上有水,你自己拿。”
高向东是有点渴,他低头去拿了一瓶。这一低头,刚好看到陈圆萍的大腿。陈圆萍的大腿白白嫩嫩,皮肤很是细腻光滑。高向东的心跳一阵加快。
“陈老师,你来市里开会?”高向东缓过神来,觉得应该也问下她。
“叫我陈圆萍吧。”陈圆萍接着又说:“也不是开会,教育局叫我过来有点事,就是下个学期招生的事。”陈圆萍眼睛盯着前方,边说边用手扶了一下墨镜,又摁了几下喇叭。
高向东坐在副驾驶位置,和陈圆萍挨得很近。陈圆萍穿了一件低领的短袖,双手握着方向盘,顺着白白的胳膊,高向东刚好能看到她时隐时显的粉红色的胸罩,以及白白鼓鼓的胸脯。
陈圆萍的老公是青江煤矿的矿长。她师范毕业后在当地一所小学教书,前几年才调到矿上子弟学校。陈圆萍尽管三十多岁了,但保养得很好,皮肤也很白,加上又会打扮,看上去勉强三十的样子。矿上女人本来就不多,陈圆萍是为数不多的几个美女之一。
“听说你会弹琴?”过了一会,陈圆萍问高向东。
“会一点,自娱自乐吧!”高向东在上大学时也是个活跃分子,发表过几首诗歌,也会弹几下电子琴。如今在煤矿上班,又是单身一人,偶尔也玩几下。
“你什么时候有空,帮我们上堂音乐课?”陈圆萍侧身看了下高向东,见前面有车,又赶紧回过头,连摁了几下喇叭。
高向东笑了笑:“我是弹着玩玩的,哪能上课啊!”
陈圆萍也笑了:“我们那叫什么学校,其实也是玩玩,没关系的,能弹几下就行。”
陈圆萍说得也是实话。青江煤矿有职工好几百多人,离市区又远,为了解决职工子女上学难,才办了个子弟学校。学校总共三个年级,大一点的孩子就送到市区上学了,所谓上课,不过是管管孩子而已。
“怎么啦,不愿意?”见高向东没说话,陈圆萍又问了一句。
“那倒不是,我怕教不好。”高向东补充了一句。
“哈哈哈――”陈圆萍笑了几下又说:“就这样说定了,到时我再找你。”
从青江市区到煤矿,大约二十多公里,陈圆萍开得不快,半个多小时也就到了。
高向东下车后,主动和陈圆萍握了握手:“今天谢谢你啊!”陈圆萍的手细细软软的,很是光滑。
“哪里,就这样说好了,到时我找你!”陈圆萍把墨镜摘了下来,也和高向东握了握手。
“好的,我也稍稍准备一下。”高向东答应道。他想,今天搭了陈圆萍的车,人家这点要求也不过分,再说,自己在矿上上班本来也没什么事,闲着也是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