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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富人风光的背后(1)

一、富人怕没文化

穷人有穷人活着的乐趣,富人有富人担忧的烦恼。有钱人有有钱人的苦恼,他们拥有金钱之后,欲望就会像长了翅膀似的猛往上窜。欲望多了,烦恼也就多了:烦恼多了,人的心态就浮躁了,这对于富人的事业来说是极为不利的。而且富人的钱多了以后,他的担心也就多了,担心自己被江湖大盗盯上,担心妻子儿女被绑架,担心"",总之担心的事儿多着呢,这时候富人就会觉得有点被钱所累,所以富人说钱并不是什么好东西,而这时穷人则指责富人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人富了,往往喜欢附庸风雅,富而思文,富而思雅。古代是通过摇头晃脑地吟几句歪诗,以示自己的风雅,今天大不一样了。今天的富人是以自己肚子里有几瓶"墨水",有多少"学问"来相互标榜的。没有文化只有钱,那是一介俗人,再有钱也脱不了庸俗的底子。华,他一共为此花去了3.24亿美元。

不久,美国股市风云突变,詹森·斯维斯彭公司的股票从原来的168美元狂跌到2美元,公司宣告破产。仅仅两年后,他变成了一个身无分文的普通人。那些曾经和他热恋的模特以及像苍蝇一样追逐他的媒体全都不早些年那些富人为了显得自己有文化,是读不读书都在自己家的客厅里摆上一个大书橱,客厅里摆上大书柜俨然就有"儒雅"的风范了,就可以显摆显摆"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了。有些商家想得更周到,往往还造出大批书套,或者称为礼品书套,就是光有设计得十分精美的书皮,里面没有书。这样往那书橱里一摆,不知内情的人,往往还以为那是一本本高深莫测的经典巨著呢!当然,这样做层次实在太低。层次稍高一点的就是买上一套出版社专门出版的所谓"家庭藏书"。这些成套的家庭藏书,动辄成千上万元,显然不是给那些真心想读书的及爱书的人准备的。因为真正的读书人很难有这样的经济实力买下一套这样的书,更何况装帧这么精美豪华,对于想读它的人完全没有必要,反而有喧宾夺主,甚至买椟还珠之嫌。这些装帧豪华的书不是让人读的,而是让人"看"的。读和看,一字之差,其内在的含义是大有区别的。所谓"看"是给别人看的,决不是给自己看的,买这些书的人其实与买那些书套的人没有多大差别,都不是自己想读书,只不过想给人一种自己喜欢书的假象,做做样子而已。

也有的就收集一些文物或名人字画之类的东西,附庸风雅,装装门面。还有一种显得自己有文化的方式是雇用一些"学秘"。过去流行小蜜,有钱不养小蜜是丢脸的事,是用脸蛋给曾经贫穷过的自己撑腰打气。如今流行雇用一些学士、硕士,甚至博士来给自己做秘书,是用学问给自己撑腰打气,档次明显要高得多。要的就是她们的身分,吃饭唱歌跳舞谈生意,身边有女大学生、女研究有钱了,再有文化,才是真正的富人。早年靠练摊或倒腾"洋垃圾"衣服发家的那批草莽富人,发家沾的是没有文化的光,但一旦修成了"正果",成了富人,就决不再标榜自己没文化了。有钱了,就开始向文化靠拢了。所以,现在他们最喜欢说的就是一句话:"我就是吃亏在文化水平低上,现在真感到没有知识的痛苦了。"应当说,有些人富了之后,确实感到书到用时方恨少,确实感到了没有知识,没有文化的苦恼,但相当一部分人不过是富了之后的一种姿态而已。

有文化,没有钱不好办,但有了钱,没有文化却十分好办。因为用知识换钱并不十分容易,但用钱去换学历、去换文化外衣却相对容易得多。这就是说,花钱买风雅是件相当容易的事,只要你舍得花钱,什么样的文化包装、知识外套都能买到。关注的就是其高昂的学费。中国首批获准开办EMBA学位教育的30所高校已经陆续接受招生报名并开学上课。目前各有权开设EMBA班的大学纷纷公开学费收费标准:厦门大学18万元,清华大学25万元,北京大学19.88万元,复旦大学23万元,长江商学院24万元,中国的EMBA班已经变成了真正的"富人俱乐部"。还有的就去写书。这几年,图书市场上掀起了一股名人出书热潮,什么记者、主持人、歌星、影视明星,还有一些CEO、企业老总或巨富,纷纷抛出自己的带有自传色彩的出版物。出书原本不是他们的干活,如今却争先恐后地来趟文化出版界里的浑水,对图书市场媚生、女博士生作陪,那是什么感觉?档次就不一样!秘书就是要高学历。

当然,如果进步到不需要撑腰打气,档次就更高了。这对于大多数的中国富人,要求是高了一些。因为早期的富人不是靠学识,靠文化创业的,而是靠勇气、胆量创业的,多半有草莽英雄的特征,指望他们像吃龙虾那样吃进知识文化,显然不太现实。能知道追求就已经很不错了。当然,随着一大批知识富人的诞生,这样的荒唐时尚快成过去时了。在中关村,像联想、方正、同方、紫光那些富人,已经用不着戒指寸头,用不着小秘、小蜜和学蜜了。

但这些用外在的东西提高自己的档次,抬高自己还是不过瘾,更流行的是自己去充充电,混个学位。如今的高校大有演变成富人的俱乐部趋势。这些腰缠万贯的老板们、高级总裁们正提着沉甸甸的钱袋子,登堂人室,用钱袋子叩开神圣的知识宫殿的大门。那些高校则敞开大门,喜笑颜开地笑纳着。如今只要你舍得花钱,是完全可以给自己想方设法搞到一张高级文凭的。不论是硕士还是博士,不论是MBA、MPA还是EMPA,可以说应有尽有,无所不能。有的富人已不仅仅满足于中国名校本身的文凭,还要求这文凭是中国名校和国外名校合作的双料文凭,可谓一举两得。

当然,如今最风行的是EMBA.而EIVff3A最引人眼频送,飞吻乱抛。总之,是一个还没出来,另一个就接踵而上。一些人即使搜肠刮肚,也实在没有多少隐私、秘闻或绯闻可挖掘,不得已就采取了文不够,图来凑,或者自己事迹不够,就借读者或歌迷、影迷的来信来凑。再不然,就加上自己的"明星照"。日本有好多明星的"写真集"大卖特卖,"写真"到了中国,意义虽然有所改变,但写真集中也是不乏惹眼的旖旎风光衬托下的美人照、俊男照。

二、富人怕没品位

现在的时代,赤裸裸地显示富有已成了粗俗的代名词。满手戴满金戒指,泡小秘、包二奶,曾代表了改革开放之初最早富裕起来的暴发户的形象。养名犬、置毫宅、开名车,时而露点儿偷税漏税的绯闻,代表了后来富裕起来的歌星、影星们的形象。这些以前被广泛推崇的庸俗的消费方式,在今天,已成了人们的笑谈。那些具有"贵族风范""豪门气派"的"大款"也已为人们所不屑一顾。而那些城市中产阶级和"小资",正以脉脉温情的情调,成为今天的时尚代言人,这包括所谓优雅、品味以及格调。他们穿行政套装,拎笔记本电脑,飘淡淡的香水味,脸上略带自信而又矜持的微笑,以"一切尽在掌握"的姿态出入于写字楼、咖啡馆、候机厅、商务会所、星级酒店""

因此,对于今天的富人来说,迫在眉睫的是显示自己的超凡脱俗,显示自己对民间工艺品的偏爱胜过俗套的豪华生活;崇尚营养食品胜过富有、昂贵的菜肴来证明自己的文化教养。富人一定要在家里放红酒,平时泡泡酒吧,既布尔乔亚又波希比亚,既保守稳妥,又积极向上,还要激进前卫,并把时尚和前卫结合起来,然后变成自己的文化品位。

自然,暴发户一词已成了众矢之的,臭不可闻。如果说先前说某个人是暴发户多多少少还有一点羡慕之意,如今如果再说某人是暴发户就完全成了骂对方的话。最近有两则流行的丑化和嘲笑暴发户的故事,一个是外国的,一个是中国的,但意思则大同小异。

外国的故事说:德国小说家、作曲家霍夫曼到柏林的一个新贵家作客。

餐毕,主人领他参观自己豪华的住宅。谈到仆人,这位暴发户漫不经心地说他一个人需要3个仆人服侍。谁料到,霍夫曼竟说他单洗澡就需4个人来服侍。一个给他放好浴巾,另一个试水温,还有一个检查水龙头。"那么第四个呢?"暴发户迷惑不解地问。"噢,他是最关健的--他代我洗澡。"霍夫曼说。

中国版本的故事则说:一个暴发户邀集了许多朋友去参观他的三个游泳池。大家都大愕不解,问他为什么需要三个。他说:"第一个和一般游泳池一样,装的是冷水,用途也和一般的游泳池一样。第二个则是装热再如手机刚进入中国时,"大款"们总喜欢找个人多的地方,故意把声音抬高八度:"喂,我晚上有个应酬,不回家吃饭啦。"今天讲究的时尚原则是低调、适当、体面。因此,手机一响,他会条件反射似地立即离座,找个没人的角落,十分夸张地压低声音:"HI,我现在在机场。"把声音故意抬高的"大哥大作风"早已成为令人不齿的一大恶俗。不过,故意把声音压低的伪平民意识,其实格调也高不到哪里去,也是一种作秀而已,或者说低调体现的是一种矫揉造作的"平民意识"。

今天,手机的体积那么小,可以别在腰间了。如果谁还有事儿没事儿地用胳膊夹着个黑乎乎的手机袋,那不免会被人当做乡镇企业家。不过,作为一个男人,总不能两手空空吧?于是,现在的富人们流行拎一部"手提",即便携式电脑。便携式电脑虽然号称"随身轻",但一部IBM600的重量也达2.3公斤。有事儿没事儿拎着一部几公斤的便携式电脑,您累不累呀?

当年电视连续剧《编辑部的故事》里,李冬宝请戈玲吃西餐,他们等了老半天,还不见上菜。冬宝急了,问侍应:"我们的菜呢?怎么还不上啊?"侍应回答:"已经给您上过啦,您刚才点的是四首爱情歌曲。"

的确,对于尚未经过"土改"的男人来说,吃西餐可是对品位与格调的一场严峻的考验。面对英文菜单,点菜点成爱情歌曲也并非笑话。即使是中文菜单,面对那些稀奇古怪的"沙爹""吐司""芝士""色拉""咖哩""布甸""忌廉""士多啤梨",恐怕也是手足无措,半天点不出一个菜来。而现在的富人整天"与梵高共品葡萄酒""与雷诺水,天气冷时使用。第三个则不装水。""那不装水叫什么游泳池?""我有一些朋友是旱鸭子,他们不宜用冷、热水游泳池,所以特地为他们建造了这个。"所以,今天的富人刻意追求的是高雅、优雅外表下所"不经意"地流露出的格调、品味。如穿衣最开初是追求衣着考究,男士西装革履,女士流行时装。一丝不苟,平整利落,几乎蚂蚁爬在上面也会因为打滑而坠地身亡。后来起了些变化,不能挺直挺直的了,要柔软,最好就是绉巴巴的,方显休闲本色。这种散淡的倾向,意味着不刻意追求衣饰,乃是真正的有闲富裕之家出来的人儿,不像那些穿得一板一眼的,还停留在对衣饰本身的追求的低层次上,如同乡绅的是也。阿共进下午茶",他们对吃西餐的4个M、喝葡萄酒的5个W等繁文缛节早已熟烂于心。点菜的时候,他总会略带微笑地用为外国电影配音的语调征求小姐的意见,比如:"你喜欢布列塔尼海胆吗?""你不反对鱼子酱吧?鲟鱼子酱。""我记得你很喜欢松露"""点咖啡的时候,他当然还会侧着头无微不至地关照一句:"要不要加一点榛果粉?"甚至,他对西餐已经熟悉到了挑剔的地步,广州一家西餐厅的广告词就是"满足您挑剔的味觉"。

比如吃挪威三文鱼,他可能会突然皱起眉头,问女友:"你不觉得柠檬放的有点多?"比如喝咖啡,他又觉得炭烧太苦,蓝山太酸,卡布基诺凑合着还能喝。而当侍应端上卡布基诺的时候,他先浅啜一口,然后又会十分老到地说:"晤,煮得太过喽"""

比如喝葡萄酒,当侍应斟酒的时候,他一定会不时地提醒侍应:"瓶口不要碰住杯口"、"酒在杯中不要超过三分之一",然后,他轻轻捏住郁金香型高脚杯圆柱的四分之三处,优雅地说:"我总是不太习惯布根地,还是波尔多的要好一些"""

报纸上曾有一条广告说:"喝剑南豪酒,做新好男人!"这就是凑热闹了。现在"新好男人"怎么会喝白酒呢?况且还是46度的烈性酒。要喝也只能喝红酒,而且还是"只要一点点"""如果你硬劝他喝,他最时髦的推辞理由则是:"对不起,一会儿还要开车"""接下来的话题便是法拉利360的八汽缸引擎和奔驰E的侧窗安全气囊了。

现在富人阶层还流行"爵士热"。美国的林肯中心来了,英国的J-Life来了。去星海音乐厅听爵士,几乎与以前的"与毕加索喝咖啡"一样,成为富人流行的一种小布尔乔亚之痒。报纸娱乐版说:"爵士乐可以是一杯香醇浓郁的蓝山咖啡,可以是一份轻松愉快的畅意心情,也可以是一段偷得浮生半日闲的优游自在,抑或是一个缠绵悱恻、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或者说,爵士乐就是多愁善感的温柔乡。

尽管这些富人们也许听不出什么名堂来,甚至一听爵士就打哈欠,但为了在沙龙上不露怯,他们一定会记住几个时髦的爵士术语,比如"蓝调""即兴""摇摆""波普"什么的,而且最好还能说上几个爵士大师的名字,比如大卫一森勃、汉斯·道夫、温顿一马萨利斯""哪怕他们把温顿一马萨利斯说成"温顿一马利萨斯"。

也有的喜欢标榜自己是高雅音乐、高雅艺术的爱好者,甚至表示自己喜欢听西洋歌剧。有一个故事说:小提琴手威廉是公认的大音乐家,人们都以请他演奏为荣。一次有位富太太邀请他赴宴,请柬上写道:"请你带着小提琴一道来。"威廉那天却两手空空地来了。富太太奇怪了:"你的小提琴呢?""我想,小提琴是不会的笑纹。它们向你招手,如同美国电影里的杀手一样,不断地向你挤眼睛。

有一个寓言就生动阐述了这样的道理:从前两位朋友看到一位智者惊慌失措地从树林里跑出来,就问他为什么这样惊慌。那位智者说:"我在树林子里看到一个吃人的东西。""你说的是不是老虎?"两人不安地问。"不,要比老虎厉害,是我挖草药时挖出一堆金子。"

"在哪儿?"两人连忙问。"就在那片树林里。"智者说完赶紧走了。两个朋友跑去一看,果真有一堆金子。"那个人多蠢啊!"一个对另一位说,"竞把这贵如生命的黄金说成是吃人的东西!"另一个则说:"让我们想一想办法吧。在光天化日之下,现在就把它拿回村里是不安全的,必须在夜里偷偷带回去。我们留一个在这里看着,另一个回家去拿吃的。"当一个人回去拿饭时,留下的人想:"太遗憾了。今天要是我一个人来多好。现在可好,还得分一半给那家伙。不行,我要得到全部的黄金。等他一回来,我就拿刀捅死他。"另一位吃喝的。"威廉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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