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阵，李潇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对了，你们有空帮我打听一下有没有便宜些的房子，超过两百的免谈。我租的地方过几天就到期了，房东那个老混蛋要加租，一开口就加一百，三百一个月你说我怎么受得了？最好是帮我找间经常闹鬼没人敢租的，肯定便宜。”
林十三、小吴和阿文纷纷讨论着哪里有房出租、哪个地方的房租可能比较便宜，可就是没人敢肯定房租不会超过两百块钱一个月的。
吴羽在旁边有好一阵子没出声了，等他们三人都想不出合适的地方，才犹犹豫豫地说道：“地方呢，我是知道一个，在老街，离我家不怎么远，去上班也就六七公里路，开车二十分钟就能到。”
李潇急忙问：“房租多少？”
吴羽答道：“多少我就不清楚，不过肯定不会超过两百。”
“那就好，以后下了班没事做就去你家喝酒了？”李潇煞是兴奋地举起杯子一口饮尽。
“去我家喝酒那是小事，不过……”吴羽丝毫没有半点的悦容，反倒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那个地方，我想，还是不去的好。”
“有问题？”李潇感觉奇怪。其他三人同样显得十分好奇。
“那个地方，不怎么‘干净’。”吴羽的声音很低沉。“我可不是开玩笑的，老街很多人都知道，那栋房子，真的闹鬼。”
阿文一听神情又不对了。
李潇不以为然，道：“不就是鬼而已嘛！我刚才都说了，这样的最好，肯定很便宜。”
“我是说真的，老街很多人都知道的。”吴羽神色凝重，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屋主前几年借钱才买了一套商品房搬出去住，留下这栋闹鬼的拿来出租。后来连租房的人都经常看见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所以都住得不长久，这两年基本没什么人敢租了。”
林十三细细一想，问道：“屋主原来住了多少年？”
吴羽答道：“那是他们家的祖屋，解放前就在那里，屋主现在应该是有五十几岁的人了，你说多少年？”
林十三不屑一笑，道：“闹鬼闹了几十年他才肯搬家？不可能吧？”
吴羽道：“不是，听说大概是十年前才开始闹鬼的。”
小吴一脸狐疑。“原本住得好好的，怎么可能无端端就跑个什么鬼出来？”
吴羽见他们不信，喝了口酒润润喉咙，耐心说道：“听说是自从屋主的老妈死了之后才开始闹鬼的。街坊都知道屋主他老婆是个大泼妇，家婆经常被骂还算小事，有时候还不给饭她吃。老太婆死了之后，他们家就开始有怪事发生。后来他老婆被吓出了问题，听说是被吓疯掉了，人人都说那个鬼就是她家婆回来找她报仇的。”
李潇细想片刻，道：“会不会是屋主他老婆知道自己对家婆不好，怕她死了以后变鬼回来报仇，所以经常胡思乱想，然后就产生了幻觉，最后自己把自己吓疯了？”
林十三和小吴都表示如此解释十分有理。
可吴羽却反问道：“那你们说，那些租房的人呢？他们也撞见鬼，这又如何解释？”
李潇左思右想一阵，举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道：“算了！想不明白的就别乱想，只要是地方合适、环境不算差、价钱也便宜的话就能租，有没有鬼等我住一段时间就知道了。”
阿文惊得半天没说过一句话了，身上的鸡气疙瘩又是一片接着一片地冒出来。
“要是撞见年轻的女鬼，记得叫我去看看？”小吴笑咯咯对李潇说，眼睛却在盯着阿文看。
“你个色鬼！”李潇笑道。
正聊着，时间不觉接近了子夜，阿文也到时间要去上大夜班了。他急匆匆地站起身穿好上衣，跨上摩托车回头喝道：“不听你们讲这些了，我上班去了。”
小吴喊道：“喂喂，车间后面不是经常都会听见母猫**的吗？”
林十三笑道：“对哦，你上大夜可要小心了，听说有母猫**的地方经常会有‘东西’！”
“呸呸呸！乌鸦嘴！什么都不会听见，也什么都不会看见！”阿文用力搓了几下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发动车子一溜烟走了。
林十三和小吴相视片刻，哈哈大笑地举起杯子一同干掉了满满的一杯啤酒。接着，林十三掏出香烟一人递了一根，四个人大口大口地吞吐着烟雾。
李潇长长呼出一道烟雾，对着吴羽问道：“地址呢？”
吴羽一听愣住了，根本没听明白李潇的意思。
李潇又道：“愣什么？你不说地址，过两天我怎么去看房？”
吴羽顿时把脸一沉。“别开玩笑，你以为那些都是编出来吓阿文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李潇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真的就真的！我也没开玩笑，一个月能省一百几十块钱出来喝酒，这才是重点。”
吴羽显得十分为难。“可是，那个地方真的‘不干净’！万一……”
“还万一万什么一啊？”李潇不耐烦地说道：“我说你是更年期没过还是老年痴呆提早了？你看看我，本身就是个穷鬼，而且还兼职是个酒鬼，我还用得着怕她一个老太婆鬼？命苦没办法，什么鬼都不怕，就是怕没钱喝酒，反正我也想找个真鬼出来见见。”
“要是真能省一百几十块，也够买不少酒菜咯。”小吴在一旁帮腔说道。
林十三仍是那副笑眯眯的猴脸。“搬家的时候叫我一声，搬完了好叫你摆一桌。”
“摆一桌就摆一桌，几个菜而已，小事小事。”李潇爽快地应道。
吴羽支支吾吾了好一阵才很不情愿地把地址说了出来，然后神情忐忑地叮嘱道：“真要去看房的话，你一定要事先通知我。”
“知道啦知道啦，上了年纪的人就是罗嗦！”李潇又举起了酒杯。
四个人一直喝到了深更才醉熏熏地各自散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