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彪翻来覆去查看两遍，道：“哪里来的？”
王斌道：“在我的座位下捡的。”又道，“一定是李天阳刚才去我那里找茬，不小心掉要地上的。”杨彪点了点头。王斌又道：“你看是不是李天阳那天拿的那张。”
杨彪道：“那天离得远，没看清楚。不过既然是从他身上掉出来的，应该是那张。”
王斌道：“你看是真是假？”
杨彪道：“看样子应该是假的。”
王斌道：“什么应该是假的，百分之百就是假的。”又埋怨道，“那天我就说了，他肯定是唬人，可你还真被他唬住了。”
杨彪怒道：“别说了！”手上用力，将那张黑卡折成两段。王斌不敢再说什么，灰溜溜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李天阳站在座位前早把这一切看得真切，暗庆自己的计划成功。他在座位上坐下，见朱琳面色憔悴，道：“你怎么了？多了两个熊猫眼。”
朱琳怪道：“你还说？还不是怕你考不好，昨天晚上一晚上没睡。”
李天阳道：“放心，这次我绝对考了全班第一，不是倒数的而是正数的那种哟。”顿了一下，又道：“最少也是并列正数第一，不会比杨彪少。”
朱琳道：“真的？”
李天阳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一会你就等着听成绩吧。”
朱琳道：“早上你去哪了？害我在家等了那么久。”
李天阳道：“不好意思，对不起，早上有点事去忙了一会，没顾上去接你。”
朱琳道：“什么事？”
李天阳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去取了点东西。”
朱琳道：“什么东西，让我看看。”
李天阳笑道：“看不成了，我送给别人了？”说完，朝杨彪的座位前瞥了一眼，呵呵而笑。朱琳还想问送给谁了，男的女的，班主任推门而入，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班主任神情沮丧，不知在哪里吃了憋，黑沉着脸。他往李天阳这边看了一眼，拉过凳子在讲台前坐下，道：“现在公布考试成绩。”
首先念的自然是第一名。朱琳神情紧张，竖起耳朵。从班主任口中一字一顿吐出来的不是李天阳三个字而是杨彪两个字，朱琳一下塌了气，不安的转头望向李天阳。
李天阳神色自如，道：“两个第一。一模一样的成绩，总有个先念后念。”
第二名的成绩又从班主任口中吐出，比第一名少了一百多分。
李天阳的答案和杨彪的一模一样，没理由比杨彪少一百多分，他知道这个名字肯定还不是自己。果然，从班主任口中吐出另一个同学的名字。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判卷老师老师被人收买，故意把分少判，本来对的题以错题论。他朝杨彪看去。杨彪长舒了一口气，脸上绽放出只有胜利者才有的笑容。他又朝王斌看去，王斌朝杨彪伸了个大拇哥，转会头又对他呵呵而笑，以掌为刀，在自己脖子上抹了两抹。
朱琳拽住李天阳的衣角拉了拉，神情沮丧的道：“怎么办？”又道：“我不会搭理杨彪的！”
李天阳嘴中喃喃，道：“怎么会这样？”只等老师公布完成绩分发试卷，他倒要看看自己为什么考的成绩跟杨彪不一样。
班主任继续念着成绩，二十名之内没有李天阳的名字，三十名之内也没有李天阳的名字，到了四十名还是没有李天阳名字，很快只剩两个同学的成绩尚未公面，班主任拿过杯润润嗓子，又公布出一个成绩来，仍然不是李天阳的名字。
只剩最后一个人的成绩，毫无疑问，李天阳又考了倒数第一。同学们纷纷侧目而看，有同情也有戏谑，更多的是在等看笑话。
班主任把成绩表放到课桌上，清了清嗓子道：“咱们班有个同学超水平发挥啊，从倒数第一变成正数第一，考的很好嘛，和杨彪同学并列第一名！”
朱琳精神一震，萎靡的表情一扫而光，喜道：“你真的考第一！太好了。”同学们也是一声惊呼：“啊！”又往李天阳这边看来。
班主任瞪了一眼，道：“同学们安静一下，听我把话说完。”他把桌上的成绩单拿到手上，举起晃了两下，道：“可，靠作弊得来的成绩有用吗？每天不好好学习，只知道搞些歪门斜道，有用吗？”
李天阳从座位上站起来，道：“谁作弊了？”
班主任道：“我没说你，我说的是有些同学。”
李天阳道：“可你话里话外的意思说的就是我？”
班主任脸色一黑，道：“我说的就是你怎么了？你敢说你没作弊？没作弊你的答案为什么和杨彪一模一样？”
李天阳道：“考的一样就是我作弊？为什么不是杨彪作弊？”
班主任道：“杨彪还用作弊吗？他哪次考的不是第一名，你哪次考的不是倒数第一名。敢作就要敢当，既然作弊了就要承认自己作弊。”
李天阳道：“我没作弊。”
班主任道：“没作弊你写的作文跟杨彪一模一样？没作弊你的答案跟杨彪一模一样！”
李天阳离开座位，怒气冲冲朝教室前边走去。班主任吓了一跳，道：“你想干什么？”李天阳也不答话，径直走到第一排，指着门口的座位道：“考试的时候我坐在这里。”回过身又指着教室的角落，道：“杨彪坐在那里。我们两个隔了十万八千里，又被你们七八双眼睛盯得死死的，怎么作弊。”
班主任哑口无言，憋了半天，道：“反正你作弊了，不然答案为什么跟杨彪一模一样。”
李天阳道：“哦，我明白了，你是双重标准啊！杨彪家里有钱学习有好，他就一定没作弊。我家里穷以前学习不好就算努力学习考好了，也一定是作弊。”
班主任道：“反……反正你作弊了。虽然……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作弊的，但你一定作弊了。我劝你老老实实交待，不然要是让我们查出来，将会开除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