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鸾书院是一片练功之地,书院声名远播,远远近近的人都想进入到这所书院学习,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是书院就是资质上乘的人呆着的地方,幽静的环境而不存在于楚国的繁华热闹地段,从书院之中走出来的学生都带着一股淡雅的气质,这更加重了人们对于书院的趋向性。
秦鸾书院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人们心中的象牙塔,能进入到这所书院读书的学生少不了受到人们的啧啧赞叹;而秦鸾书院又是修炼的学院中唯一用书院命名的学校,它的唯一确定性在于——整个的楚国,只有秦鸾书院在习武和习文方面做到了有机的统一,培养的学生是文武双全的复合型人才,这样的综合实力让秦鸾书院当之无愧的成为了象牙塔的尖端,闻名遐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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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不行就别逞能,快让开,别耽误大家的时间!”语气中透露着不满,眼神也满是不屑,身后的人群也跟着起哄。
魏淳的拳头紧了紧,目光凛冽地看了一眼周围的这些同门,隐忍着退到一旁。
为首的人是太守的儿子,修为都在魏淳之上,相比之下,没权没势没本事,魏淳只能把“忍耐”二字置于心头。
“也不知道秦鸾书院那帮老头子怎么想的,居然还留着你这个废物,在这里坏了我们书院的名声。”太守的儿子把矛头直接对准了魏淳的尊严。
魏淳真的很想一拳挥过去打得这厮不认识他,理性意识占据他的脑海之后,只是很浓重的叹息了一声,整个人显得萎靡打蔫。
“魏淳他才不是废物呢,淳哥哥他最棒了!”
这句话的声音一直在回荡,只不过它存在在某个人的意识海里,这个意识海里融入了在场的所有人,与其说融入了,倒不如说是困住了,让所有人都只能将画面和声音结合起来,身临其境的感受这个意识海里的场景。
语句张透有力,如雷贯耳,浮现的画面是楚国二十五年秦鸾书院的年度比试大会,太守儿子现在的神情已经开始紧张了,扭曲的面孔非常难看,现在的年份是楚国二十六年,去年发生的事情像烙印一样让他铭记。
每个人眼前闪过的都是一个脸被打成猪头的人,在场的少部分人只好屏住呼吸,笑容憋在脸上,一个个看上去滑稽之极,也总比不上那个猪头脸来的笑点冲击;大部分哈哈大笑的是那些爹爹官大一级的莽汉子。
猪头脸其实就是那位太守的儿子,他现在的脸看上去就是一个红透的辣椒,从额头上滚落的汗珠散发着刺鼻的辛辣,平明老百姓味蕾一般的****着辣椒汁,就着这难闻的味道和笑容一起吞入腹中,真实的情绪也不得不隐藏。
画面恰到好处的停止,还能听到几声赤裸裸的嘲笑,太守的儿子一下子成为了人群中的焦点,这会儿才有人恍然大悟,去年的年度比试大会的头名是被大家一口一个“废物”叫的人,也有人开始说魏淳的好话。
“他以前很厉害的,以一当十应该没问题。”回忆里,魏淳的勇猛让说话者肯定地说出这番话。
“就是,他以前那修炼的速度简直神了!淳哥,你以前是我们书院的骄傲啊!”
说的人眉飞色舞,听的人在沙漠中找到了一泓清泉,今天——一月二十号,“淳哥”的这一生叫唤,像极了今天的天气——久雪初晴,融雪的天气更加地寒冷。
魏淳还特别没出息地打了个哆嗦,寒风中瑟瑟发抖。
意识海就在他发生细微变化的时候再次把所有人融入进去了,嘴角上扬带着点弧度,那是秦鸾书院的一颗明星,一贯的招牌式微笑对所有人都足够友好,当他的眼神看向你的时候又会发现那种似有若无的骄傲。
刚才的意识海凝聚是带有强迫性质的,有人不愿意看;这一次的意识海凝聚让所有人都聚精会神,持续时间会更加的长……
这片意识海的操纵者是一个旁观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人们喜笑逐颜开的幸福,这个人都能感受到真切。
授予奖赏的人是楚国的大红人,当朝的宰相大人——靳川,靳川用一种欣赏的眼光看着面前的年轻人,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台下的人已经羡慕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能得以宰相的器重还有赞许,加上秦鸾书院文气的培养。这样的年轻人以后的前途是不可估量的,以后从官可谓是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一时之间惹来许多达官贵人的攀附,不管来者何人,魏淳都是避而不见。许多人说他清高,魏淳继续不以为然,创作了许多优秀的诗篇,为人们广为传颂,毫不夸张的说,三岁的小娃娃都知道魏淳是何许人者。
京城里的达官贵人们逐渐意识到,魏淳——他是不需要依附在别人之上的,仅凭他一己之力就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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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魏淳自己也没有想到,他慢慢地走下坡路了,身体每况愈下,以前积聚的武力正在一点一点的消散,像沙漏被倒转过来了,以前吸收得有多么快,现在消失得就有多么快,魏淳开始恐惧每天早晨的晨练,还有每个季度的比武检测。
抱病终究不是办法,秦鸾书院上至老师,下至学生,都知道了魏淳的巨大变化。
书院方面还出动了专门的评审团,对魏淳进行研究性的实验,书院方面的元老级人物只恨不能把自己积聚的武力悉数传送给魏淳,当他们发现魏淳的经脉都已经封死了,两大长老联手都不能将其打通之后,想法已经在还没萌芽阶段就烂在了泥土里,传说一般的魏淳天才烂在了时间里。
京城中的达官贵人谈论的却是,“还好没和魏淳扯上关系,这种人有什么用?武力不行了,连文章都写不出来了,这不是个废物是什么?”
撤回掉意识之海,声音还画面倏尔远逝……
面前只有一个胡子拉碴、头发凌乱的魏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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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魏淳?他就是魏淳啊?”从他国远赴楚国,一睹魏淳风采的人更为吃惊,把魏淳的诗作名篇做了一番背诵,发现面前的人眼神黯淡无光,根本不像“谣传”的那样大放异彩,外乡人只能垂头丧气地回去。
在打破了诸多美好之后,只剩下了一句“魏郎才尽,可惜可惜……”
外乡人转身的背影给了魏淳更多的恍惚,他更加的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为现在的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