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夜晚,一轮明月高悬在天空。
只听见魏淳骂了句:“****!”画面慢慢地向着魏淳推近,最终在他天真的笑脸上摆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却是无害的。
静无声息的夜晚,满天星辰的陪伴,魏淳在一个人思考。
月光是凄冷清凉的,有光,没有温度。
魏淳现在的处境,没有光,没有温度。
天边的星辰眨眼睛,都不是向着他,不自由。
月亮依附于太阳,他本身不能发光,靠着那可怜的反射,一点一点圆满自己,便有阴晴圆缺。
不想依附在别人的身上,达到自身的圆满,需要拿出自身的努力。
等到能发出光,也就有了温度。
心之所往,所向披靡。
睡乏了,一翻身,全身的筋骨都开始了疼痛,魏淳调整好卧姿,解下了双腿上各十斤重的沙袋。
训练都是成天的绑着沙袋,也亏得魏淳抱怨一句,往往这类阳光的人容易调整自己的心态,找准自己的方向,能够发出自己的光是魏淳的梦想,人活着,要有目标,才不会虚度光阴。
……
……
魏母的小日子过得很舒适,魏无涯刚当上地方的刺史,风光无限,这段时间她都在忙着采购家具。魏淳的事情他不用担心,虽然魏淳一个月只回家一次,但魏母看得出来,他的小日子过得很滋润,结实有力的肩膀和壮硕的肌肉,俨然是一个小男子汉的气势。
旁人只要看到魏母脸上的笑容都会羡慕她们一家人的幸福甜蜜。
有青衣男子每次的陪同,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魏淳母亲已经是放心不少。
魏母这天穿戴整齐,约了人谈事情,起得比平时早上许多,新的宅院就听到魏无涯抱怨:“大清早的,心急火燎去干啥啊?急着去赶集啊?”
魏母拉了拉衣领,“是比集市上还捡了大便宜的好东西,我先走了,不跟你说了。”
太阳暖烘烘的烤着大地,日上三竿,魏无涯还在床上闷头大睡,呼噜声打得雷响。
魏母笑容满面,她今天干成了一件大事,偷着乐。
签了契约,按了押的买卖交易的另一方比魏母还高兴,“都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没脑子。”
……
……
天气是那般的晴朗,魏淳又怎么会闲得住?训练量提前完成后,开始到处乱窜,寻觅基地中不被人发现的隐秘的地方。
多有趣的地方魏淳倒是没发现,看到前方荒漠的尽头有一处鲜红的旗帜飘荡,魏淳难免有些好奇,一路小跑过去看,发现前面居然别有洞天。
一块蓝色田园碎花布遮挡着,魏淳很好奇布后面的究竟是什么模样,掀开布一探究竟,竟是长发飘飘的一女子,呼哧着手,冷成一团织着什么东西,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来,魏淳想要仔细瞧瞧面前的长发女子。
哪知她一个转身,气势汹涌的对着魏淳横眉竖目:“你是谁?不知道擅闯基地有怎么样的处罚吗?”
样子居高临下,睥睨地看着魏淳,身高也比魏淳高出一个头。
“问你呢?怎么不说话。”
“我对待无礼之人一贯如此。”
魏淳本来是不请自来,这会儿已经自己坐下了。
“都说‘头发长,见识短’,看来是真的,你想想看擅闯基地的人论斩刑,这四周都有重兵把守,说到进来又谈何容易?”
长发飘飘的女子皱了皱眉头,没有反对魏淳说的话。
“你是组织里的人?”
“还算你有点脑子,即便太没有眼力见了。”
魏淳这句话绝不像在夸着面前的女子,女子的脾气一下子被点燃了,挥过手来就要打魏淳,被魏淳一个反手擒在掌心里,又加了几分力道。
女子不吱声,额头上的汗珠也因为这样的僵持渐渐密布起来,魏淳也感受到了女子反过来的力量,这女子本来就比魏淳高出一个头,力气不相上下。
明的不行可以来暗的,魏淳用激将法:“瞧着比我大上几岁,也好意思欺负年纪比你小的人,算什么厉害?”
“谁要欺负你?不过是要告诉你什么叫做‘礼’,拳头就是硬道理。”
魏淳瞅准了女子得意洋洋放松的间隙,两只手臂同时发力,把女子牢牢的压在面前的桌子上,因为他害怕女子反力逃跑了,把上身也凑过去几分,结实的压在了女子的身上。
女子喘着粗气,手不能动弹,开始用脚踹,嘴里还大喊着:“放开我!放开我!”
“是你说的啊,拳头就是硬道理。”魏淳笑得一脸得意,以牙还牙,最终忍受不了那一双有力的脚,放开了情绪急躁的女子。
下一秒钟,魏淳才注意到女子脸上的绯红,洁白脸上的胭脂,大户人家的小姐才有的妆容。
魏淳盯着看着仔细,面前的这位粗犷的女子难道也会化妆打扮?和她汉子一般的性格实在太不相符,魏淳友善的打量。
眼神的意味落在女子的眼里就变了味了,“啪”的一声响,女子修长手指落下的长长的指印留在魏淳的脸上,骂了句“流氓”,红着脸跑出去了。
留着魏淳一个人在窑洞中,窑洞比外面要好一些,可呆久依然觉得冷,洞里连炉火都不曾有。
摸了摸脸上滚烫的地方,魏淳想着今天遇到灾星了,破了相了,难看难看,环顾着房间里寻找治伤的药水,家徒四壁什么都没有,空有面前的一方桌子,一条长凳,魏淳不禁感叹:“组织里也有人生活得这般穷苦,比起平常老百姓都不如。”
也不知道温饱实现了没有,魏淳担心多了一分,连刚刚女子打了他一巴掌的事情也抛诸脑后了。
手掌拾起面前织到一半丢下的东西,“倒也细致,这是这么小的针要打到什么时候?”
打量着面前的织品,总觉得哪里不对,放在他身上一笔才明白,织品不适合她,打来干嘛,这般宽大,成年的女子都不曾需要如此多的布料蔽体,莫非……是送给男子的?
魏淳一下子想得多了,回过头来问了一句:“关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