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淳一大早便跑到了教书科的老师的住宿处,教书科的老师很是惊讶地看着魏淳,今天是选择课,选择课就是可以提供给魏淳选择的,他能够去教书科的老师那里上课,书科老师很是惊讶。
忍不住问魏淳,“你是不是惹得老师生气了?今天怎么突然来了书科呢?”
魏淳满脸笑容,“哪有!不是这样的,武科的老师哪有那么容易生气啊?他是宰相肚里能成船的人,怎么会和我这种小人计较。”魏淳说话的时候真心的希望老师真的有如此的大度。昨天问到师母的问题上,师傅真的不太对劲,莫不因为他的一句无心之言让师傅生气就大大的不好了,魏淳心里默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真是这样的?”书科老师见魏淳的目光有些躲闪,忍不住又对他打趣。
“恩恩。”魏淳笃定的点了点头,眼神里的坚定连他自己也不相信。
……
……
魏淳真后悔他说了那句话,应该说他更加后悔来上书科的课,书科的课很无聊的,无聊到让魏淳觉得有这种的课的存在都是多余,但是魏淳更加明白现在的楚国繁荣安定,靠武科也许能混到一口饭吃,要希望有更大的出息还是需要书科的进步。
惆怅的情绪写在心里,面上流露出来的都是喜悦,魏淳抵触的情绪不是很强烈,与其用太多的时间去证明不喜欢,不如将就,既然改变不了环境,就改变自我嘛,改变自我去适应这个环境,而不是让环境适应我。
朗读的声音更大了一些,书中的“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也就多了一份感受,世人大都不喜欢“梨”,与“离”字谐音,是有很多人忌讳的。
梨花很美,融入雪景当中又是一番冰清玉洁的高雅。
“聚散多离愁,有聚便有散,在相聚的时候珍惜,离散的时候还有保存的独家回忆,是属于我的专属记忆。”
魏醇有感而发,有的人天生有一种高贵的优雅,不管他的身世如何,实力还是怎样,他相信自己可以,由内及表的自信力已经足够感染到身边的人。
魏淳自己还陷入到情绪当中,是诗的意境带得他跑远了。
都说心思远了,你再怎么追都追不上了,魏淳自然感受不到书科先生此时的崇拜之情,六岁的小孩,这么小的年纪就和父母亲分别,在谈到离别的时候没有掩面叹息,也没有涕泗横流,反而谈到了“珍惜”二字,体会到珍惜二字不容易,更可贵的是一个小孩子的嘴里蹦出“珍惜”二字。
“想你的家人吗?”书科的先生慈祥的笑容浮现起第一次魏淳因为害怕躲在角落里,就是书科先生脸上的微笑化解了他身上所有的担心。
保护的感觉油然而生。魏淳就是这样便“骗”到了组织里,有太多的故事在一个小孩子的身上一幕幕上演。
“不想。”魏淳咬了咬牙关,眼角的泪水已经沁出,要说不想家,一个六岁的小孩子,还不能完全的独立,不论从心理上还是行为上。
琴弦的声音响起在东院,魏淳和书科先生在西院。
东院里有抚琴的人,想必这就是师傅口中念叨的出门远游的妻子,隔着一个场地那么远的距离,抚琴的人梳着好看的头饰,穿的也不是裙装,素色的粗布衣服,小脸低垂着看着琴弦,从撩起的门帘看到清雅淡然的气质。
不知道是这琴音还是别的原因,魏淳觉得他的想法很幼稚,什么叫做做够了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才能够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事实应该是这样的,做够了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才会发现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时,有多么的开心!
前面的一切一切又算得了什么?
魏淳安静的听着琴弦拨动流动的缓缓的音乐,安静着撑着下巴看着眼前的人。
雪白的肌肤和衣服浑然一色,如此明显的举动,魏淳当然害怕教书先生看到,却发现先生不见了踪影。
琴声和着笛声,你弹琴来我奏笛,清脆融入到嗡鸣?嗡鸣融入到清脆?已经听不真切……
奏笛的人慢慢的走近抚琴的人,一步步的靠近,脚步的挪移姿态魏淳已经联想到了老师脸上浮现的应该是温柔多情的笑容,笑容下,抚琴的人终于抬起了头,稍一偏头,再度陷入到音乐的世界中。
……
……
一曲奏罢,余音绕梁绝对谈得上,身处漂亮的庭院中,抚琴人身边是打开的屏风。
“回来了?”话语中洋溢的喜悦能感染到周围人。
“嗯,你要用音乐迎接我。”
“知道了……”书科先生的脸上尴尬的猪肝色,“我刚在教学生。”
“怎么?有没有吵到你们?不好不好,打断你们了。”抚琴人小孩子犯了错等受责罚一般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没事,没有吵到我们的,魏淳背完这首诗才可以回去。”教书先生还不忘记对待学生应该严肃,即使刚刚开心过了头,也依然是不带温度的和魏淳说话。
低着头背诵着诗词歌赋,联系着刚才听到了旋律,在音乐中找到了诗人一丝半缕的意境,对诗词的把握更加的深刻,不过一会儿,魏淳已经背完了整首诗,得到了师傅的赞扬,“以后若能听到师母的琴音,让我每天背一首诗也可以啊!”
魏淳已经完全陶醉了,喜欢极了刚刚的琴音。
“淑仪,你过来一下。”书科先生负手而立,站立在魏淳的身边。
抚琴女子端庄的模样,婀娜的体态迈着轻盈的脚部踩着莲花一样走过来,路上未干的积水也不能污了那白色的鞋。
莲步微移,恬静的笑容。
魏淳还沉浸在哼哼刚才的音乐,陶醉在另一方世界无法自拔。
待到他回过神来之时,抚琴之人已经来到他的身边,轻轻地拍了他的小脑袋,“魏淳”……
名字是一个人很重要的组成部分,魏淳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名字在银铃般清脆好听的声音中说出来,惊讶之余更想记住这个人的样子,此时觉得眼前带着笑靥的脸庞生得俊俏,挑出来一点儿的矛盾,好看。
眼角有多情而又偏于感性的象征标志,留下一点泪痣,挪移不开的目光全都倾注在那水灵灵的眼睛上,两弯柳叶眉,美得动容,柔进一个孩子的心。
人们对于审美评判的标准与儿时的经历有关,见过此等高品质美丽动人的师母,魏淳以后选女友的标准考究起来是多高呢?
“您知道我叫什么?”魏淳不傻,用交流留住这份美多一些时间。
“魏淳……”抚琴女子以为自己叫错了,小声了一些。
魏淳的笑容又掺进去了一些调皮,师母果然好骗啊,不过真的想听她再叫一遍他的名字嘛,想到师傅知道自己的小机灵会责怪自己,魏淳吐了吐舌头。
“对!师母,我叫魏淳,就是喜欢听你弹琴的那个男子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