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艺澜看不清眼前情况,觉得此处一阵阵诡异的气息,让她内心发麻。不但她能感觉这诡异,流七皖似乎也能感觉到。这不,怀里的小家伙在她刚踏进婚房开始便不安的躁动。
“我们还是到客厅借一宿吧。”里面带给她的感觉,让她心生畏惧。她最终决定到客厅里休息。
之前不管流艺澜怎么哄,流七皖都不安,刚出房间他立刻安静了。此举让流艺澜更坚定房间不对劲。
那房间让所有人忌讳,唯独程成,他看起来一点不害怕。不知是胆子大还是不懂妖魔鬼怪之说,他反而冷静的整理床后,直接倒下便睡。
流艺澜开始不让他睡房间,他嫌她烦就装睡。她无奈,只能任由他。
没多久,几人悄然入睡。睡着后,一个小小的身影从他们面前闪过,那对狡猾的视线放在流艺澜怀中打量。
“乐乐,乐乐呢?!”
第二天清晨,流艺澜醒来发现乐乐不见,着急的四处摸索,磕磕碰碰撞倒不少东西。
南致远被她的行为惊醒过来,帮忙四处找,可并不见乐乐的影子。
“你别着急,我马上去找。”
“吵什么,乐乐在里面。”程成淡定的从房间里走出来,“外面虫子多,你们想他被咬吗?”
流艺澜这才安下心来,随后对程成的行为不免感到气愤,“下次再不吱声把他带走,信不信我揍你?”
“你自己不懂照顾他,还不允许别人对他好了?”程成毫不留情的吐槽,对她的威胁直接忽略。
流艺澜挫败,怎么会有如此欠揍的小孩?
“算了算了,没事就好。”南致远出来打合。
收拾收拾后,大家准备启程赶路。离开屋子时,从生下就紧闭双眼的乐乐突然睁开双眼。不过这小小变化,并没人注意到。
南致远身上的包袱多,只能靠嘴指引告诉流艺澜怎么走。这种做法总会出差错,所以她几次差点摔跤。为尽快赶到鹿城,程成心不甘情不愿的担任起拐杖的角色牵着她走。
下午的时候,一行人终于到了传说中的鹿城。
鹿城果然名不虚传,还没有到城里去,就能听到城外摆摊小贩如火如天的吆喝声。
“先生,给夫人买匹布吧?夫人生得这么美,用我们的布做身衣服,绝对锦上添花,让先生眼前一亮啊!”
“不了,谢谢。”南致远回绝,这层关系可不能乱讲。
程成一脸不高兴道:“马上要进城了,还不赶紧走?”
南致远不爱计较,所以不跟他一般见识,可流艺澜不依了,没好气的说了句:“没大没小!”
程家家教还算不错,这孩子被熏陶了几年,怎么一点没有继承他们家的优良品质?不过亲眼看到养育几年的母亲死在面前,都没有一丝动摇的人,还能对他有什么期待。
进城后里面热闹亲善的声音,让流艺澜打心眼感到喜欢。好像这里,会有她的容身之所。
这一刻她对程成稍微有点改观了,小东西虽然嘴硬毒舌,推荐的地方倒真不错。
“小家伙真像王爷以前小的时候,可惜王爷英年早逝,还死在自己的婚房里。”
他们刚进城,迎面走来的一位白发老人看到程成后,由衷的发起感慨。距离最后一次见到王爷,还是五十多年前。
她与王爷同龄,那时候是个待嫁闺中的女子,一晃眼都过去五十多年了。
程成听到老人家的话后,仔细瞧了瞧她的容颜。那张满脸被岁月爬过的痕迹,实在看不出她年轻时的貌美。他没有回应她,朝流艺澜他们追了上去。
鹿城的发展固然快,不知为何这里的装横保全了前朝的原汁原味,就算离开几十年的人再回来,也不会对这座城市有陌生感。
程成好像对鹿城很熟似的,包括废弃空房子的地址,仿佛对这里熟知已久,为的就是等哪天离开程府,在鹿城有一席之地。
“你是不是经常离家出走来鹿城视察情况,准备等哪天时机成熟就离开程府来这里?”
要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对鹿城如此熟悉。感觉他闭上眼睛都能走遍整个鹿城,还不带磕磕碰碰的。
“多管闲事。”憋了半天,终于从他口中蹦出四个字,而且还是讨打的几个字。
“你就是欠揍!”看看这讨人嫌的家伙,将她一个沉稳的人逼得多急多燥。
“不要动气,小心伤着身子。”南致远担心她的身体,对一旁不服气的小家伙说道:“你少说几句,非得把她气坏你才乐意?”
“这事你管不着。”
程辰虽然对他恶言相对,但说完这句便安静了。
流艺澜知道,他这个人就是死鸭子嘴硬。
程成带他们来的宅子挺干净,仿佛有谁天天打扫。再三确认此宅无人居住,流艺澜他们才安心住进来。
据南致远的描述,这个地方很大,简直就是豪宅,这么好的屋子,居然无主人?
还是古时候好,随随便便找一间没人要的屋子就可以住了,要放在她们那时候,这种豪宅拿下来指不定好几百个亿。
府上太大了,所以他们只用得上一点点地方。为了能相互照应,挑房间的时候他们挑得比较靠近彼此。
各自找到心仪的房间后,南致远提议出去吃一顿,这个时辰大家都饿了。
还是南致远有先见之明,将全部家当换成兑票存在银行。此银行是整个民国最大的,走到哪里都可以兑现,所以不用愁花费。
他们出门的时候碰见住在隔壁小屋的独身老人,他看到程成便笑脸盈盈走过去,关切的问道:“小少爷,在王府上住得习惯吗?”
“还行。”程成冷冷的说,看到老人要靠杵拐杖才能勉强站立的身子,说道:“腰不好就不要乱走。”
老人家先是一愣,很快又恢复正常,“看来王爷还记得我腰不好,瞧他多心细,把这事都告诉后辈了。”
“知道就不要到处逛,免得他死了还得惦记你。”
老人望着年代长久的王爷府,感叹道:“一直惋惜王爷离开后没留个子孙后代,原来王妃早在那为王爷诞下孩子。难怪王爷的婚礼,想去那种深山野林举办,也不让人参加。可惜,可惜这么一对壁人…哎!还好他们的儿子被好心人收养,才有现在的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