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呼喊,淹没在惊慌的嘈杂声中。
“没时间了,兄弟们都在等将军。安姑娘吉人天相,以她的聪明,不会让自己陷入困境。”曹平对急于寻人的辰君爵劝解道。
“你去找她,我回营。曹平…一定要将她安全带回!”
辰君爵郑重的说道。想到方才与她分离那刻,心中对带她来前线之事懊悔不已。
他带人来之前考虑到过这点,本以为可以护她周全,现在却连人都找不到!
流艺澜被挤散后,随人群往城外逃离。
倭寇还没打过来,她却看见一些病弱者被推倒,人群纷纷从他们身上踏过去!没有被敌人杀死,却被自己的邻居街坊活活踩死!
纵使经历过生死,对这种血腥的场面,她还是难以接受承受。胃里一阵恶心,头也随之发昏。
忽然人群中有人拉住她的手,一双很温暖的手。
“流姑娘,怎么一人在这?辰将军没和你一起吗?”
流艺澜望去,那人正是吴荒。
“夫人。”在这种情形下,她仿佛看到了亲人。“我们被人群挤散了。”
“那随我们一起走吧。”吴荒说罢,紧紧握住她。
流艺澜也握紧她,生怕再一次被人群挤散。
在几名军人的护送下,她们很快得以出城,才有机会往安全地点转移。
“抓住他们,不能让他们逃了!”
本以为出城便安全了,谁料到半中央让人截了下来。
“流姑娘,我将夫人和少爷交给你了。夫人身子一向弱,劳烦你照顾。你们从另外一条道走,这里我们来断后!”
几人交付完,拿出枪准备迎敌。
流艺澜没有时间多想,一手抱住程成,一手拉起吴荒朝另一条道跑。
紧随的,还有一些从城里逃出来的人。
虽说程冬林那些手下都是特训过的战士,但怎能敌对方千军。枪林弹雨之下,几个人被活活打死,好不凄惨。
敌军中有人朝流艺澜他们逃跑的放心指了指,说道:“那其中有程冬林的孩子与夫人,抓到他们,不怕程冬林不降!
在他的指引下,流艺澜很快便被他们追上包围。
有的人还想逃跑,脑袋直接遭枪子贯穿,吓得余下的人纷纷跪下求饶。
“你们是中华子孙,怎能向他们这群土匪求饶!”
吴荒不同那群人,身体笔直站着,对他们的懦弱完全不能接受。
流艺澜的确怕死,不过以她的性子,向来不向人低头,特别是她的对手!
数百人里,只有她们两个女人站着,特别显眼。
“就是她!”
这个时候,敌方有人站出来,用一口流利的国语指向吴荒。
“她就是程冬林的内人!”
他的话说完,便有人对一旁长官翻译。那人点点头,朝身后的人命令:“把她带回去,其他人,杀!”
他说的是日语,但流艺澜听得明明白白。她的专业中就有日语。她突然有点感谢父母,逼她学了很多自己讨厌的东西。
不等他们动手,她便对惊慌的人群喊道:“快逃!”
话音未落,空侧的地里猛地响起一阵阵枪声。朝后望去,一片狼籍。
那种震撼,足已将她强大的内心粉碎。
吴荒听不懂那群人的话,只听懂了那汉奸的话。她知道,他们想利用她逼迫程冬林投降。
不行,绝对不可以!
她吴荒虽然只是个女人,却绝不能做诱饵,成为夫君灭匪道路上的绊脚石!
想到这里,她转头对流艺澜说道:“如果今天你逃不了,拜托你,先杀了程成!”
这是位母亲说的话,断然,不留一丝犹豫。可她内心的剧痛,又有谁人能明。
就算死,也不能把程成交到他们手里。他们死了,夫君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待流艺澜反应过来的时候,吴荒已捡起地上的石头,朝敌军头领冲去。
“不要杀她,她还有利用…”
汉奸的话没说完,吴荒便被枪弹击中。
流艺澜下意识的捂住程成的眼睛,不让他看到这一幕。
看着吴荒渐渐倒下的身躯,流艺澜心情五谷杂粮。
吴荒明知自己不能成功,还要作此举动,无非是送死!她宁愿死,也不让自己成为程冬林的威胁!
这样的女子,何处去寻?
这刻她终于明白,吴荒为什么能在这样的年代,受到程冬林的独宠。
她这样的女子,有资格!
“哎!”汉奸叹了口气,“这也太冲动了。不过还好,还有那小子。”
流艺澜看一眼怀中的程成,脑海里回荡吴荒说过的话,杀了程成。
明知程成被抓就会成为程冬林的威胁,可她下不去手。
怀里的小孩自始至终都没有吭过声,就连母亲被射杀,也没有丝毫动静。甚至连起码的发抖,都没有。
或许,是因害怕过度吧。她只能这么想。
倭寇头目对翻译说了几句话。翻译便传达给汉奸,于是汉奸喊道:“我们长官说,放下那孩子,可以绕你不死。”
听到这话,流艺澜冷哼一声。
绕她不死?
当她是那些市井之徒吗?
看过二次世界大战资料的她,深深了解战国时期倭寇人的残忍!恐怕把程成交到他们手里,就是她死的时候吧!
她抱紧程成,对其中头目说:“你一个小小岛国,野心可吞象!人贱自有天收,你们绝不会有好果子吃!”
那人听完一愣,对方一口流利的日语,倒不像中华后代。
即便如此,他仍旧没有打算放她一命。他对身后的人说道:“你们想不想尝尝女人的味道?”
他的话说完,身后那群人便开始躁动。一个个放下武器,咧着一张恶心的嘴脸往流艺澜那边过去。
流艺澜连连后退,以最快的速度逃跑。
她发誓,自己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终究还是抵不过他们的欲|望。
没跑几步,衣服就遭人拉住,直接撕了下来。
一个重力,她和怀中的程成摔倒在地。就连她一个成年人都觉得痛,程成这两岁儿童,居然没有哭闹。
这种情况下,她没有多余的心思弄明白程成不哭不闹的原因。她利落起身,将程成抱起往空旷的地方逃。
可就算她有多强悍,怎能抵过受了训练的男人呢。没跑几步,就被人逮回来。
程成让人带走,她则被几个人扣住手脚无法动弹。
那些人三两下撕碎她里里外外的衣服,眼看就剩一件打底衣,她惊恐不安,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男人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