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累死我了,这两个笨蛋竟然那么好骗,果然老天都在眷顾弥尘大人我啊!“连续跑了两三里路,弥尘已经累的不行,用手扶住墙头,大口喘气,脸上却是露出得意的微笑。
弥尘的家是在红尘古苑最外围,也是几乎平民集中地,当然,类似弥尘这种孤儿也不在少数,每日能得到的食物十分有限,有时甚至一天都没有食物吃。
而为了维持生计,弥尘被逼无奈只能去“顺手牵羊”,也就是偷窃。当然,按照弥尘自己的说法,偷东西这事干得好叫做拿,干不好那才是偷。
除了前几回偷东西被抓住之外,弥尘就学乖了,仔细勘查周围环境,找到恰当时机才会去干老本行。
自然,这些事情不能常常去做,否则主人家也会反感,那样子被抓住,就不是三言两语撇得清的。而且,干这事也不能只盯着同一地方,三两次便是极限,一旦多了,主人家就会找上门来,那样子比被抓到更惨。弥尘就见到同行干了这事,被人找上门,结果被打断双腿,成了残疾,由着自生自灭。
弥族底层竞争十分激烈,尤其是最低等平民这一块,时常会有人因为食物缺乏而活活饿死。
在这里,同情人的事最好别干,否则,只会让自己难堪。
弥尘是深明这一点,才开始变得对陌生人冷淡。
如果只是弥尘一人,可能日子会好一点,天生似乎弥尘生存能力就十分强,一个人倒也活的自在。
但是,谁叫他还有一个妹妹在家呢?
与弥尘不同,弥月做事显得笨手笨脚,常常会给弥尘添乱,帮忙做事也只能越帮越忙。因此,弥尘经常取笑她是个笨丫头。
“月儿,我回来了!”
弥尘大声嚷嚷着,似乎怕别人不知道。
“嘣!”一脚踹开门板,弥尘嘴里嘟囔着:
“月儿,你怎么不答应一下?看看我……”
话到半边,弥尘住了口,身体一僵。
入眼的是一件十分破旧的房屋,上面已经有几个漏洞,还用干草填盖,只不过手法显得粗糙笨拙。
弥月瘦弱的身体被无情的摔倒在地上,低低的哭泣着,像是一只被玩坏掉的玩偶,委屈的坐在那里,不敢抬头。
而在弥月的两边,站着三个男孩,都有弥尘那么大,其中一个比弥尘还要打两到三岁,个头要超出弥尘一个头,身体也壮实,满脸凶狠的对着弥月说着什么,不时猖狂的大笑,发出恐吓的声音。
在他的眼里,弥月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个子最高的男孩抓住弥月的头发,毫不留情的扯乱。
“呦,原来是哥哥回来了,弥尘,看样子你今天收获不错啊!”个子最高的没说话,其余两个则是口无遮掩,看到弥尘手中的布袋,嘿嘿笑道。
“放开她!”弥尘脸色可怕的凶恶起来,看到弥月被欺负,眼里盛满了怒火。
“弥尘,不要以为你打架厉害就可以指使我们,今天我们老大在这里,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两个跟班显然知道弥尘的可怕,气势一弱,看了看个高男孩,才有了一丝底气,挺了挺胸膛。
“我叫你放开!”弥尘一步一步走过来,脸庞冷的吓人。
“哥哥……呜呜……”弥月看到弥尘的这个样子,眼泪抽抽搭搭的掉下来,模样十分可怜。
个高男孩冷笑了几下,松开弥月的头发,伸出一脚,将弥月踢倒,弥月更是“哇”的哭了出来,粉嫩的脸上尽是可怜兮兮的惨样。
“你就是弥尘?听说你每次都能弄到食物,我也不要多,每次分我们三分之二,否则,你就等着和你妹妹残废吧。”个高男孩嚣张的指着弥尘的鼻孔,由于身高超出弥尘一个头,语气里丝毫没有客气。
“月儿!”弥尘一急,布袋一松,偷来的食物全部滚在地上,根本没有理睬个高男孩说的什么,冲上去扶起弥月,把她搂在怀里,温柔哄着。
“快,把食物装起来带走!”见到一布袋食物,教训弥尘的心思三人一下子就熄灭了。
“是,老大!”肚子里一片空乏,两个跟班应了一声,兴冲冲把食物装进布袋里面,一边拿起一个馒头,狼吞虎咽起来。
“妈的,谁叫你们吃的,走!”个高男孩在他们两个脑袋上敲了一下,骂骂咧咧。
“嘿嘿,没办法,已经一天多没吃到东西了,不能怪我们。”两人正准备抬头就离开这个地方,“砰”的一声,似乎什么撞了起来,吓得两人腿部一软。
“啊!血,血!你……”两个男孩这才掉过头看,原来个高男孩头部被什么猛地打了一下,瞬间晕了过去,头部流出血来,闭着眼睛。
这一幕看得两人心脏都蹦到嗓子眼儿处,腿脚颤抖,牙齿打颤,身体不自然的想要软下,脸上惊恐无比。
弥尘这时已经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个黑乎乎的棒子,上面还有几滴血,刚才打昏的事便是他干的。此刻,弥尘凶狠看着两个人,重重踩着脚步,步步逼近。
“你、你要干什么?”两个男孩不过六七岁,何时见过这等残酷画面,一时间六神无主,吓得倒退,摔在地上,爬不起身。
“干什么?今天不把你们废了、双腿双手打断,老子就不叫弥尘!”弥尘拿起棒子不知畏惧朝着其中一个头上打去,这一棍下去,不死也落了个痴呆。
“别别,我错了,我错了……啊!”两人还依然存着侥幸心理,可是,弥月那受伤被欺辱的可怜相,已经让弥尘愤怒理智渐渐失去。
片刻后,屋子里除了弥月的哭泣声,已经彻底安静下来,地上躺着三个人,已经脑袋流血,躺在那里,像个死人一样。但是只有弥尘知道,这三人虽然一副快死样子,可自己下手有轻重,这事干了也不止一次,倒也不怕下手太重,以致死亡。不过,在床上躺几天是肯定的。
“好了,月儿你别哭了,这群家伙已经被我解决了。敢欺负月儿你,我一定让他后悔生在这个世上,你可是我弥尘的妹妹,谁都不能欺负!”弥尘安慰着,对着弥月扮着鬼脸笑道。
“恩……哥哥,你没事吧,刚才月儿好怕……”弥月才有些破涕为笑,脸上仍然有着泪水。
“我能有什么事,这群废物我一挑十都没问题。倒是月儿你,下次不要在哭哭啼啼的了,别人不知道还以为虐待你呢。”弥尘半调戏着道。
“哦……月儿真没用,竟给哥哥你添麻烦……”弥月想到自己什么都不能做,有些自责。
“没有的事,哥哥保护妹妹那是天经地义,月儿你别想太多,我最不想看到你流眼泪了,你一流泪,我心里就慌。”弥尘拍了拍弥月肩膀,笑说道。
“这群家伙我得去料理了,敢欺负月儿你,就得付出代价!”望着地上的三个人,弥尘指了指,脸上万分不爽。
“他们不会被哥哥你……”想到一种可能,弥月脸色有点苍白。
“不会,我下手有分寸,我把他们抬出去再说,看着碍眼。”
弥尘笑了笑,说着从家里拿出一根麻绳,将三人捆在一起,准备拖到外边去。
“奶奶的,这三个混蛋还真重……”
一边吃力的拖着,弥尘几乎是使出吃奶的力气,骂道。弥月也没多在意,看着自家哥哥那窘迫样子颇为滑稽,呵呵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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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界,红尘古苑。
低矮的屋子像是小丑的滑稽表演,四四方方,只有一个房间,上面完全是用草垛铺盖,门前有一口井,窗户上挂着好看的风铃,远远看去,有点东倒西歪。
“一!”
“二!”
“三!”
…………
“二……十八!”
“二十……九!”
“三……十!哎呦!”
双手支撑在地上,双腿并拢,弥尘身体就这样剧烈的上下浮动,每次身体下沉,胸口都会差不多擦着地面,脸色憋得通红。在做到第三十个时,弥尘身体力气一空,软塌下来,摔在地上,啃着泥土,呸了几下,才缓缓爬起,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还是不行啊,不能修炼出灵力,根本成不了气候。”弥尘对于自己身体素质十分不满意,想到自己没有正统修炼方法,便不能修炼出灵力,就郁闷不行。
弥尘虽然不知道修炼是怎么一回事,但还是听人说过灵力的事。简单来说,灵力便是人体最基本的隐藏力量,只要能够正确引导出来,便可以做到开山裂石。这说法是夸大了点,可这依据却令人信服,至少随意打碎一块坚硬岩石,还是不在话下。
只不过灵力修炼这东西不是谁都能从体内提炼出来,而且即便能够提炼,若是没有系统修炼途径,也不可能掌控灵力。
当然,灵力也有可能自己提炼出来,问题是能够做到自行修炼出灵力之人,无一不是横贯古今的绝世天骄。弥尘这时思想还属于未完全开化时段,自然心里存在着不成熟地方,自以为是什么盖世天才,只要随便练练就可以弄出灵力。只可惜,弥尘锻炼体魄已经一年半过去,不要说一丝灵力,便是连灵力影子都抓不到,除了身体有些较之常人颇是结实之外,也未曾发现有何突出地方。这使一向心高气傲的弥尘不能接受。
这也无可厚非,灵力虽然只作用于基础之需,但对于人体魄成长具有异常的重要性。这个世界上也并非不存在天才之流,只是这类人占于灵狱大陆人口基数太过渺小,几乎可忽略不计。
“哥哥,别练了,你这样根本就不可能练出灵力的。”弥月看着弥尘身上伤痕,心中疼痛不已,在一旁劝道。
“去去去,小丫头懂什么,只要能够修炼出灵力,日子总归好过一些的。也不用整天偷鸡摸狗的,说到底,这个世界还是看拳头说话。没有力量,什么都不是。”弥尘重重喘了一口气,拍了拍略为结实的身体,像是赌咒般说道。
“可是我们根本就没有正确方法嘛,不要白费力气了。”弥月似乎有些急了,不愿意弥尘做些无用功。
“月儿你个笨丫头,谁也不是天生就会修炼。既然古人能够凭借聪明才智驾驭灵力,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同样是两只手两只腿一个脑袋,弥尘大人我……可不比他们差什么!”弥尘心中执念很重,天生便是如此,连弥尘有时都不太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人。
“哥哥是个笨蛋!”弥月气急。
“嘿,月儿你还别说,这个世上有些东西只有笨蛋能够做到,这叫做傻有傻福、笨有笨招!”面对弥月的嗔怪,弥尘只是付之一笑,并不在意。若是他仅仅因为人一句话,就放弃到现在一切努力,他就不再是弥尘了。
“哥哥,你要再这样子,月儿可不理你了!”无奈之下,弥月只能搬出自己杀手锏。
弥尘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自己这个妹妹啊……
“算了,今天练的也够多了……就到这里吧。”弥尘抓着头显得有些无奈,面对这个妹妹,弥尘一向是言听计从的,哪怕她的要求可能会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