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立猛然睁开双眼的时候,眼前的场景顿时让他这曾经参加过血腥战场的男子都为之惊骇,三具尸体是多么恐怖血腥的呈现在眼前,孤立在血水中的沈立颤栗的坐立起身子,记忆才慢慢苏醒,剧烈的胀痛依旧大脑之间徘徊。
毕竟是见过血腥场面的人,当初在战场就亲眼见过自己的战友被敌方飞射而来的榴弹轰炸的尸骨全飞,这是当年的记忆,他之所以选着年轻退伍就是想要远离曾经的一切,紧闭上双眼保持自己不至于呕吐,精神上不至于癫狂。
这是一名中年男子全身血肉模糊,腹部内脏被掏出,整整齐齐的摆列在一起,如同烹饪前准备的食材,身躯之外的皮肤已经被熟练的剥皮“晾晒”,轻轻的悬挂在墙壁的衣架之上。
更另沈立心神发指还是另一处,幼儿和母亲,头颅被整齐的排列在冰冷的地面之上,而少妇的肚皮已经被剥开,孩子的身躯从脖颈到脚塞进了肚皮之中,所有的四肢已经被分解,整齐的摆列在地面,形成一道文字“你”。
这个字的含义沈立已经完全没有精力去猜测,而是木讷的盯着这一切,想要去忘记,却死死的映入自己的脑海,这一家人他不认识,但他见过。
悬挂在墙壁上男子的双眼,孩子的双眼,少妇的双眼,全都死死的盯着沈立,这种感觉如同地底寒冰刺痛在自己的心脏内,在昏暗的灯光之下,死亡显得那么卑微。
短暂片刻的镇定,沈立想到的第一个问题,并不是他们因为谁成为这样,而是手中触摸着一把剔骨刀,静静的被自己握在右手心中,他想要逃离这是非之地,他不知道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到底发生什么!
“嘟嘟。”正在思考逃离房间的时候,窗门外四周警笛鸣叫,无数身着全副武装的特警部队,向着别墅楼房靠拢而来,整个房间下一秒几乎已经被包围的水泄不通,当房门被打开的刹那,无数警察涌入,这诡异的惨案现场。
沈立被涌入的数名警察强烈的抵押背面将双手紧紧的锁铐,其中一人用枪托重重的朝着沈立的腹部敲击过去,似乎认定了他就是最具嫌疑的现行犯。
这一重击,很痛,却没有沈立的心痛,这种痛不是因为眼前的场景,而是所发生的一切,沈立没有做反抗,因为越是反抗,嫌疑将会越大,他已经认命了!
认命并非是沈立意愿,而是他急需镇定自己的心情,他相信这一切不是自己做的,警察会给他一个交代,沈立手带镣铐,等待他的并非是审讯和收集罪证为自己辩护,而是人生的审判。
从被捕的那一刻,沈立已经没有任何话语权利,一切都仿佛被人安排妥当,关押,法庭审判行云流水,形同做惯的流程,当法官重重的敲定审判桌,沈立想要反驳,此时此刻是他作为人类最后的反驳,当检察官出示了一段有力的证据。
沈立已经绝望的看着眼前所有人的嘴脸,有些人惋惜,有些人讪笑,有些人指指点点。没有任何人为沈立辩护,视频画面之中双手沾满鲜血的沈立正在如同厨师般细心的剥离面前的尸体,摆弄着那些令人呕吐的血肉!
嘴角一边邪恶的微笑,一边对着镜头看去,这一切记忆在沈立的脑海之中根本就未曾出现,但是事实就是如此,经过法医鉴定,此事件定性为一场灭门屠杀,同时对沈立为何会做这等事情,没有人去询问。
因为对一名“屠夫”死刑是最好的归宿,“沈立,对于你屠杀程光一家三口,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程光是指惨死在沈立面前的那位中年男子的姓名!
“法官,我没有做这些所谓的屠杀,也没有理由去伤害程光一家人,我甚至都不认识他们,我只是一个送快递的!!我。。”沈立没有继续说下去,审判台上的投影画面不停的循环着沈立分解程光尸体的画面,那嘴角冷笑的自己,手中沾满鲜血的自己,无数次凝望着审判庭本以冤屈的沈立,这一切连同沈立都无法拥有在辩解下去的勇气。
“这真的是我做的嘛?”内心阴暗的一面一遍遍询问自己,脑海之中却丝毫寻找不到这段连自己都痛恨的记忆。
“我想视频证据已经说明了一切!沈立你已经无法在为自己开脱,现在宣判,沈立屠杀程光一家罪名成立,判处死刑,缓期一年执行,同时将沈立押送至漂灵市为人类做最后的一丝贡献!!”审判法官宣判结束沈立死刑罪名成立,下一刻身后走出数名身材莽壮的押解巡警,将沈立带上头套,双手双脚带上脚镣,接着脖颈间一阵针痛,整个人再次昏迷而去。
迷迷糊糊之间,沈立觉得自己好像被拖上了一架手术台,头发被剃光,四周都是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在交头接耳,接着又昏迷而去!
在一次惊醒的时候,此时的沈立已经在前往漂灵市的路途之中,昨日的事情仿佛就在眼前,回想就在不久前还自由身躯,享受阳光的沈立,此时已经是阶下囚,手中的手链脚镣却已经去掉,而面前四周墙壁复合材料搭建的坚固囚牢,死死的告诫自己这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梦境。
沈立有些绝望,却并没有害怕,反而有些镇定起来,当希望灭绝到极点,反而会显得平淡,因为无论如何死亡,就是你的终结,而沈立曾经就面对过这样的时刻,那是核战结束前几个月,战场之中沈立是东方联盟社会体制国,前线的一名侦察兵,他小队接到的任务,就是前往敌方深处探查核原料制造工厂的确切位置,初期成效颇多,渐渐的他们猎鹰小队战绩显著。
成功的破坏数个导弹发射井,同时暗杀了不少敌方高级将领,但是往往百密一疏,猎鹰小队遇到了致命陷阱,牺牲了包括连长在内的十多名战友,沈立艰难的逃出了包围,送出了至关重要的情报,被包围的这段时期,战友互相鼓励,没有一人害怕牺牲,包括沈立在内。
这份经历给予他此时现在镇定的源泉,没有这些恐怕精神无法承受,会疯狂甚至精神分裂,这是一间密室般的囚牢,并不算大足足有四十多平米,眼神凝望一周,内部并非只有沈立一人,一共拥有四人!
沈立背靠左边墙壁,右边墙角之处,一团瘦弱的身躯蜷缩在墙角,通过长发可以看出是一名女子,而对面的墙壁一位带着四方眼镜的男子,形如枯槁,面色饥黄只是闭目团坐在一边并没有展露任何表情。
而最使得沈立留意的却是左手边不远头戴毡帽肚皮鼓起的半百模样满口黄牙,胡渣上还沾满唾液的男子,此人一直虚眯着双眼紧紧盯着墙角的女子。
寂静,没有一人开口说话,仿佛在等待死亡,也许是在试探,此时的处境到底是如何?能够被关押在这里的理由只有一个“死刑罪犯”,前往漂灵市押解道路中。
以前担任过战场侦察兵的沈立,到达一个新的地点,观察周围环境与分析形势已经成为他的习惯,四周白褐色的复合金属墙壁,只有一盏白炽灯悬挂在头顶,没有牢门!
没有看守,只有四个“死刑犯”,随着时间流逝,几个人似乎是饿了还是感受到了一些变化,突然间在左手边不远的那中年大汉猛然爬起身子,就朝着墙角的女子而去!
嘴角还露出淫邪笑容,同时形如一头饥渴的公牛,就抓向那名不知名的少女,这一惊动,将沈立与对面眼镜男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少女与胡渣大汉两人身上,当男子抓起少女的头发之时,沈立此时才看清少女的面容,整个女子面容只露出一半有些娇嫩柔美,另一半被凌乱的发梢给遮掩,看样子只是刚刚成年,一只黑洞洞的眼神,紧盯着抓起自己长发的大汉!
大汉另一只手,抓起少女的身躯,用力的在其身躯上揉捏着,胸口臀部,包括最隐秘的部位,沈立冷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少女没有显得无助,也没有惊叫,而是令人吃惊的习惯!
一种习惯的表情就这样静静出现在了少女的面目之上,当大汉的提起的双手,拨开少女发梢的瞬间,在场三人全都内心恐怕倒吸一口凉气,这是怎样的一种残忍,将面前美丽的事物,摧残的令人恐惧的场景,另一半脸颊的轮廓模糊,烫伤,刀伤,硫酸几乎所有最残忍的画面出现在眼前,一件活生生的艺术品被毁坏的感觉!
就连此时***》膨胀的大汉,也不禁停下抚摸的双手,因为女子一边的胸脯
切割,只留下另一半存在,只剩下单个胸脯,
大汉的欲望似乎异常的强烈,占据了内心的一切,而此时的沈立最后的良知告诉自己,面前的女子是一个苦命的人,即使他是死刑囚犯,但也是人。
虽然面无表情的少女没有任何言语,但沈立能够看出他的内心在哭泣,而那种哭泣,就仿佛灵魂的煎熬,连死亡都是奢侈的奖励。
突然看见这个场景,沈立一直留意的这名大汉,记忆瞬间拉回自己事发早晨,不经意间观看的电子新闻警方终于抓获,连日在H市深夜对单身女子奸杀抛尸号称“午夜屠夫”的凶手,正是此人。
思绪仿佛在此时定格,少女的容貌不正是自己送快递,路过的一间筒子楼在窗台上盯着自己看的那个少女吗?当时自己还对他微微笑过,而那对面团坐的眼镜男当初早上第一份快递的收货人,沈立抵达时,对方正准备跳楼自杀,还是沈立拨打了报警电话,才将其解救。
重重事情,将所有的画面回归到了此处,所有的人似乎都与自己有某种的潜在联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