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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雨润僻村有先生

午后,有细雨落于山村。

晶莹的雨滴悠然得从檐上的瓦片滴下,如同传说中的光元素精灵翩然起舞,继而顽皮地亲吻一下渐渐枯黄的草叶,无奈得落在坚硬的石板上,有光闪耀,似乎在回味那一吻的温柔。

两扇窗户分立两侧,恭敬得请窗外清凉的风入屋一游。

清茶一杯,闲书两卷。

一袭青色布衣的萧逸轩正坐在桌前,细细地阅读着《神龙大陆野史大全》,即使已经不在原来的世界,他依然保持着良好的读书习惯,虽然这仅仅是一本不登大雅之堂的闲书,也要认真的对待,这样,书籍才会认真地对待你。

时至今日,萧逸轩已经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一年有余了。这一年来,萧逸轩没有急迫地开始周游大陆之旅,恨不得立刻将中华文明宣传到世界的每个角落,而是选择静静地呆在这个偏僻的小山村中,读书,耕作,狩猎,育人,偶尔帮助善良的村民治疗一下风湿病之类的,生活淡然而安静,哪里像一个身负重任的救世主啊。

少顷,萧逸轩合上书卷,揉揉太阳穴,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清凉沁人的新鲜空气。“唉,吝啬的老头,你怎么就不让我把腕表带过来,弄得我现在连把趁手的武器都没有,下次狩猎的时候还得向村民借武器。”

此刻,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小吉姆披着蓑衣,向萧逸轩所在的屋子奔跑而来。细细的雨滴,顽皮地追打他,但只成功打湿了他的裤脚和草鞋。

“终于来到先生的屋子了。”

利索得脱下蓑衣,小吉姆在门前石板上抹了下偷吻到自己的几滴雨水,又看了看头上的屋檐和瓦片,心想:“先生真的是绝顶聪明人,有了瓦片和屋檐,可比以前的茅草房顶要好多了。”

整理了一下仪容,小吉姆恭敬地敲了三下房门,声音低沉而有力,时间间隔恰到好处。

“先生,我是小吉姆。”

“进来吧!”萧逸轩朗声说道。嗯,自己的这个异界学生现在很懂礼仪了。

小吉姆推门而入,恭敬行礼。

萧逸轩满意地看着小吉姆,闻声问道:“你冒雨前来,发生什么事情了?”

“先生,阿曼达老奶奶的老寒腿又犯了,疼得不行,请您过去看看。”

“哦,那赶紧走吧!”

随手拿下挂在墙上的雨伞,萧逸轩带着小吉姆向不远处的石屋走去。

细小的秋雨远比不上夏雨的磅礴,但已经带上了三分寒气,噼里啪啦地敲打在宽大的伞面上,似乎在善意地提醒人们,冷酷的冬天就要到了,要多准备木材,以供取暖之用。

小吉姆紧紧跟在萧逸轩的身边,仰头看着这个消瘦而高挑的俊秀先生,感受着先生传来的阵阵体温,似乎已经忘却了眼前的秋雨,思绪回到了一年多前先生来到小山村的那一幕。

······

小河雀跃,哗哗啦啦的洁白浪花争先恐后地跃出水面,去感受夏日的无限风光。村口的树荫下,高大壮实的铁匠萨姆大叔正陪着怀孕八月的妻子露西在悠然散步,带着厚厚茧子的大手正温柔得抚摸着妻子凸起的肚子,粗犷的脸上满是幸福。

已经有了两个女儿的萨姆大叔满心盼着这个孩子能是带把的爷们,将来能继承自己的铁匠铺。为了确保自己的妻子能够顺利生产,萨姆甚至准备了一大笔钱,等过几天去山外的小镇里请一个教廷牧师来施展祝福术。

正当他满心憧憬着将来教儿子铸铁术的时候,路边忽然冒出一条脏兮兮的灰毛野狗直冲而来。“汪汪···”,野狗似乎闻到了萨姆夫妻中午吃的兽肉味道,猩红的舌头,雪白的利牙,涎水流淌而下。

“滚开,你这个畜生。”萨姆大叔连忙将露西护在身后,一脚将野狗踢开。野狗“嗷”地一声远远逃走。

但匆忙之下,心中的过分关切让他手上的力气大了些,露西的重心有些不稳。

“哎呦!”一丛顽皮的野草正好出现在露西脚后跟后方,下一刻,露西就仰倒在地上。

“老婆,你没事吧?”回过头来的萨姆惊恐之下,急忙过来,要扶起露西。

然后,他发现妻子表情扭曲,似乎很痛苦,而额头上忽然冒出很多汗水,反射出的惨白光芒刺痛了他的眼睛。

“坏了,你媳妇这是要难产了。”不远处见状赶来的邻居大婶指着露西下身流出的鲜血惊恐喊道。

“啊?那怎么办啊?露西,露西······”

这边发生的异状把附近的村民们都吸引了过来,很快,大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所有人都没有办法,接生婆在很远的村子外,一时半会也赶不过来。这里又不过是个偏僻的小山村,像这种情况,只有上次镇里子爵夫人难产时教廷的牧师用治愈术曾经救过一次。可现在就算凑够了钱财,又去哪里请尊贵的牧师啊?

唉,不仅孩子,而且估计露西也保不住了,现在她的脸色越来越白了。

一时间,众人沉默无语,只有萨姆大叔惊恐的求救声阵阵回荡。

“我来试试吧!”

这时,有声音从人群外传来。

下一刻,一个穿着奇怪服饰的俊秀少年穿过人群,径直走向躺在地上的露西。一把把萨姆大叔拨开,陌生的少年就要去抓露西的手腕。

“你是谁啊?别占我媳妇便宜。”一向觉得自己配不上妻子的萨姆是十里八乡有名的醋坛子,一拳轰向那个陌生的俊秀少年。

白皙的左手轻巧地在空中划过,美妙的圆弧悠然浮现。

下一刻,以力量著称的萨姆大叔发现自己已经在一丈开外了。

“再打扰我,这位女士和孩子就保不住了。”清冷的声音让怒极的萨姆大叔醒过神来。我妻子还有救?

“女人围成一圈,男人马上去弄点热水。”蕴含着强大自信的声音让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地按他说的去做。

······

“哇!”

几刻钟后,一声嘹亮的婴儿哭啼声响彻天地,震起阵阵涟漪,也震得萨姆惊喜交加。

将婴儿和露西交给一侧的妇女照料,满手鲜血的俊秀少年走出人群,走到河边,开始静静洗手。而那边,萨姆正抢着要看自己的宝贝儿子。

当晚,少年,也就是萧逸轩,在萨姆家借宿,并且好好吃了一顿狗肉。

·····

一晃,一年多过去了,萧逸轩也很好地融入了这个小山村。创办了山村的第一所学校,将原本整天调皮捣蛋的小孩们调教地乖巧懂事,被所有人尊称为“先生”;经常随猎人去狩猎,虽然看似孱弱的他从来没有出过手,但每次有他跟随的猎队总是毫发无损,并且满载而归,在山村史上头一个凭借单纯的智慧登上猎队领袖的宝座;虽然没有人理解他的神秘行为,但仅仅在身体上随便摁摁几个位置,或者拿针在一些特殊位置扎几下,就可以治好很多原本需要花费大量金钱的疾病,就凭这些,他也无形中成了村里的医生,只不过害的山外镇上的牧师们少了很多收入。

再一次崇拜地看了一眼先生,小吉姆收回思绪,开始给先生炫耀性地背诵先生昨天刚刚教授的《弟子规》。萧逸轩一边在稍显泥泞的山路上行走,一边微笑着听着弟子的郎朗书声。

不一会,两人到了阿曼达老奶奶的石屋前。敲门而入,将伞立在门口,萧逸轩轻车熟路得来到床边,给老奶奶开始把脉。

少顷,萧逸轩说道:“老奶奶,你放心吧,没什么大事,估计是这几天天气变化有点剧烈。我现在给你治疗一下,等明天我去山上给你采点草药。吉姆,以后你记得定期过来帮老奶奶煎药啊!”

说完,萧逸轩从腰包上取出自己用魔兽兽皮在镇上换来的特制银针,仔细地消过毒后,开始在阿曼达老奶奶腿上行针。寸半长针缓缓得扎进老奶奶的腿部肌肉,但老奶奶丝毫没有痛苦的表情,反而很舒服。小吉姆哪里知道人体上还有穴位这个东西啊。

萧逸轩运转真气,随银针缓缓渡入阿曼达老奶奶的穴位,灼热的真气如同温暖的溪流在老奶奶的关节处流淌。老奶奶虽然不是第一次扎针,但当感受到那股暖流如日融雪般将原本盘踞在那里的寒气驱赶地无影无踪,心中还是充满了震惊。难道先生真像那些小姑娘传的那样,是代表光明的灼天使降临人间吗?

窗外的秋雨淅淅沥沥,但最终还是充满眷恋地离开了人间,温暖的屋内,萧逸轩也终于结束了行针。

夕阳西下,婉拒了阿曼达老奶奶及其家人的晚餐邀请,萧逸轩挥手告别,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星光洒满偏僻的山村,点点灯光渐渐消失,整个山村都陷入了安静,劳作一天的人们也陷入美好的梦乡。

仅仅喝了口热汤的萧逸轩却没有睡。星光透过窗户,将整个屋子点缀成银色的世界。萧逸轩静坐在床上,摆出五心朝天的姿势,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摒弃杂念,心如静水,将神识沉入脑海。

夜色中,洁白的玉佩绽放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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