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那样的姿势睡得很辛苦,不似病床上的老人呼吸平稳,宋历年脱下西装外套包裹住她,然后轻柔的将她抱出了病房,径直带到了他的车上。
深秋的夜晚毕竟是带着凉意的,宋历年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努力让她睡得温暖安稳一些,她的容颜近在眼前,睫毛微微颤动,在睡梦里微微皱了皱眉,乔安自觉的在宋历年的怀里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嗅到那熟悉的薄荷香味,乔安嘴角带着笑意沉沉睡去。
宋历年连呼吸都放慢下来,生怕打扰了怀里娇小的人儿的睡眠。
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她的呢?宋历年自己也不知道。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思想里,他的意识里,他的血肉里,他的灵魂里,全都融入了这个女人,无法抹去。
突然很想吻她,却不愿意打扰她的梦境,宋历年只微微的靠近她的脸颊,感受她的呼吸。
这样的姿势一直持续了很久。
乔安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梦见自己来到了一片花海,宋历年缓缓向她走来,单膝跪地,为她带上象征着幸福的钻戒,然后起身吻住了她,而她不仅没有抗拒,反而迎合着他的吻……
不!不可以!
乔安从梦里惊醒,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宋历年放大的无比近距离的脸。
宋历年的眼睛很漂亮,瞳孔比一般人的都要黑,而且睫毛又浓密又长,他的鼻子高挺而又棱角分明,嘴唇薄薄的,很柔软,他真的是一个很美的男人。
“醒了?睡得好吗?”宋历年克制自己想要吻她的冲动,适当的拉开了与乔安的距离,才关切的问她。
“我怎么会在这里?”乔安发现自己正惬意的躺在宋历年的怀里,而他们呆着的地方竟然是宋历年的车上……她连忙起身,逃离了宋历年的怀抱。
“趴在凳子上睡对颈椎不好,而且还很容易引起感冒。”
“所以你就带我来了这里?”乔安诧异的睁大了眼睛,“宋历年,我不是你的谁,你也不是我的谁。”她再次坚决的强调,然后把身上的宋历年的外套推了出去。
“从我的角度来看,既然我已经知道你迟早会是我的谁,那么现在我不过是在提前履行我的义务,同时提供你行使权利的机会。有什么不恰当的吗?”宋历年说的有凭有据头头是道。
“你不要脸!”
“我只要你。”
“……”
用顾容遇的话来说,追求像乔安这样的女孩,就是要极尽所能的厚颜无耻,而宋历年显然已经把这句话心领神会融会贯通的发挥到了极致。
宋历年从来都没有如此颠覆自己的去追求过一个女孩子。
“不好意思宋先生,已经将近十二点了。很晚了我要回家了。再见不送。”乔安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拉开了车门,宋历年却眼疾手快的关上车门顺便拉上了乔安座位上的安全带。
宋历年却用不容拒绝的口气说“我送你。”然后直接发动车子,完全忽视了乔安的眼神抗议。
“赵珂的妈妈救过我妈一命,所以我才放弃了那个计划,今天也是因为她生病了我才会到医院来的。”
“哦。”
“我的父亲是军队司令,我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也从军。我的妈妈在我十八岁的时候去世了,然后我一个人去了意大利留学,遇到了顾容遇他们,我的情况就是这样,计小姐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宋历年不动声色的用余光打量着乔安,她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
“没有。”宋历年的话简洁有力,可是乔安知道那过程的痛苦和艰辛,一个爱叱咤全球商业圈,掌控全意大利黑手党的男人,他的经历怎么能这么两句话就概括完。越是身居高位的人,就越有他们的故事,这个道理乔安是明白的。
宋历年将乔安送到楼下,依然是目送她上楼等到她房间的灯亮了起来才发动车子离开。
他知道计文雄住了进来,也知道计文雄今天去监狱看计文博了,当然他也知道,早在两个星期前,因商业犯罪而判刑二十年的计文博就已经被赵家收买的人弄死在了监狱里。若不是那时计文雄的案子还没开庭,死的人便是两个。也因此,宋历年加强了这个小区的保卫,并且安排了专人暗中保护乔安的安全。
一个问号萦绕在宋历年的脑海里——赵家和计家到底有什么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