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响起,惊起了小窗前老树上的稚鸟,在学子大道的两边,陆陆续续的有学生打开了窗户,一番学子特有的青春气息便在老树周围飘散开来。在雷图他们的窗下,更是传来了郎朗的读书声,一两只稚鸟,不满被人类世界的声音所侵扰,也在枝头上叽叽喳喳的练起了嗓子,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
“滚,这才甚么时辰啊”一声含糊不清的怒吼声穿过紧闭的窗户传了过来,打断了大树下学子们的诵读声,也惊扰了枝头练嗓子的稚鸟,稚鸟被这一声断喝扰了神,歪歪斜斜的飞着走了,树下读书的学子则对着窗户怒目而视,在想着这人怎摸如此懒惰,把这大好的时光荒废在庄周的女儿身上,在丹阳学院这是如此的不可容忍。
不负众望,朦朦胧胧的藏在大树后的窗户,先是害羞的往外拱了拱身子,又害羞的缩了回去,就如大家闺秀第一次见自家官人般,正在人们因为这一举动而稍微降低了愤怒时,一股充满着狂野劲道的力量,就将窗户给从中给撞开了,那两扇可怜的窗叶在木头制成的角墙上来来回回,充斥着一千万般的不如意。
“看什莫看,么见过美男子吗?”一个顶着一头乱草般的头发的男子,光着上身,睡眼蓬松的拿着一个瓷杯在涑着口水,一面说话还不忘将自己嘴里的涑口水隔着窗户吐了出来。
“啊,甚么东西”在窗下夹着书本疾走的同学没有注意这边发生的事,看到飞来横水,,厌恶的在自己身上擦了擦,抬头呵斥道“你”那位同学一个你字刚出口,就看清了立在窗口的那人,后面的话都生生憋了回去,一张脸由于生气憋成了酱紫色,将袖口一抚,哼了一声快步走远了。
“兄台,如果我没看错,那才那位不是丹阳城巨富之子郭成吗,甚么时候脾气变得如此之好了”在树下读书的一个学子道。
“兄台昨天考核的较早,所以后面发生的一些趣事不知道,想这郭成年纪轻轻实力不俗,又家财万贯,自然养成了公子脾气,可是你知道上面的那位来历可不是他郭成能招惹的起的,昨天在考场上的天资之论,可是被上面这位给奚落惨了”在其旁边的一位头戴纶巾的书生小声道。
“恕在下眼拙,上面这位是?”
“江湖人称背手剑”。
二人声音虽小,但是树下的学生那个没有武艺在身,自然听到一清二楚,本来想着看笑话的一些人,一听到背手剑之名后便都自行散了。
“你很有名吗?”正在韩元背后洗簌的雷图看到这样的场景,惊讶的道。
“应该很有名把”韩元手中的动作缓了一缓,吐了口中的漱口水,斟酌了一下言辞道“反正我一出生,整个万兽山山脉有头有脸的人基本上都给我送了礼物”。雷图的动作一滞,这是多么的嚣张,但是除了韩元还真没有几个人敢这样说,不由得半晌无语。
第二记钟声响起,在宿舍的学生匆匆的走出,怀里揣着教材,一路小跑的向着书舍中跑去,一时间宿舍的房檐底下全是形形色色,步伐匆匆的人们,有一人踽踽独行者,有三三两两结伴同行者。不过三三两两结伴同学者都是一脸稚气,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明显是这一个月新进的学生。
“那,那里就是文智学院了”韩元指着一排有着指示牌的房子到,“先走了,吃饭的时候大树下集合,”临走的时候,韩元又嘟囔了一句“我都快成你的保姆了”接过韩元递过来的代表身份的玉牌,尴尬的道了声谢,就向书舍走去。
文智学院的书舍不像别的学院的那么高大,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层,十几间平房错落有致的坐落在丹阳学院的一角,就构成了文智学院的整个教学楼,并不如何起眼,就如文智学院的院训一般,“以文养性,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
文智学院的学生在整个丹阳学院的地位也极其的特殊,他们好似更像是旧时代的知识分子,他们绝不是这个学院里最强大的一批人,他们也不是整个学院里最吃香的一批人,好似在整个学院都是可有可无的一批人,文智学院的学生在整个学院走了一批又一批,几十年里留校的也就聊聊几人,但是仅仅是留校的这几个人,就可以让所有质疑文智学院文智二字的人闭嘴。
按着指示牌,雷图找到了自己的书舍,在雷图进入书舍的时候,授课还未开始,在六七十见方的房间里已经坐了不少人,有不少的人正在低声的交谈,似乎是正在谈论昨天的课程。雷图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挨着最近的静静的听了起来
一个黑脸汉子低声“李兄,我觉的武者在画纹境对纹路的选择应该是不拘一格,不一定非要秉承祖制,就像炼器师在一个武器上可以雕刻不同的铭纹一般”。
一个一身锦衣的富家公子将手中的折扇一拢道“吉兄言之有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在制造每一个武器时,材料都是已经准备好的,所要铭刻的铭纹也就早已准备停当,这又说明每一种材料,也可以说每一把武器上都是有他最适合的铭纹的。一旦成型就基本不变的武器还有固定的组合,况且是体温,血液流速等等一直在变化的人那?”黑脸汉子正待开口,一个温和的声音就插了进来。
“小李你说的很有道理,人的各项生理指标确实在不停的变化,在画纹时找一个合适自己的纹器确实很难,家族世世辈辈积累的经验确实很重要,对一个家族来说往往都有自己家族的祖纹”,声音慈祥忠厚,虽然是打断了二人的争论,但是确是一点也不显得突兀。
雷图转头一看,门口站着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头,正笑眯眯的看着几人,“但是小吉说的也有道理,每一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纹器,家族里的也许不是最适合自己的,这些都是要族人一个一个去尝试的,”老人慢悠悠的走了几步,站在了讲台上,叹了口气道“可是这又如何容易,哪一个家族的祖纹不是牺牲了一代代人的前途才流传下来的,纹器不合血脉的例子太多,不知道有多少英才俊杰倒在了寻找纹器的这条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