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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子李渊

李延武身为皇子,身边仅仅只有一个太监、两个宫女,另外再加一个奶娘,简直不如普通世家的少爷,住的也是最破败的偏殿,基本上宫里的人,平常都不会有人来这里,不过这也为他省掉许多麻烦。

不过今天,他这偏殿却变得热闹起来,不为别的,只为他十八岁成人礼,那怕他这个差不多被皇帝遗忘的皇子,宗室也会为他准备成人礼。而且每个皇子成年,都会拥有开府的资格,只是爵位高低,却要看皇帝喜爱程度,一般而言,皇子分为三等王爵,二等为亲王王爵,三等则为郡王王爵,储君王爵,唯有太子才有资格受封,二这亲王王爵,一般都是皇帝最宠爱的皇子,受封郡王的,基本上都是皇帝不大重视的皇子,像李延武这样的皇子,多半都只会被封为郡王。

“十八皇子接旨!”宣旨太监打开圣旨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十八皇子,成人之喜,朕心甚慰,特赐白龙王服,郡王印鉴,封号武王,赏赐食邑三千户,准允开府……”

“儿臣李延武,领旨谢恩!”李延武跪在地上接旨,圣旨威严压迫下,他完全提不起一丝反抗情绪,圣旨代表的乃是一国天子之威严,上面凝聚着庞大的国势,而且其中似乎隐现护法真龙,若敢抗旨不尊,护国真龙反噬之下,绝对能够将他镇死。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圣旨之下,一切皆为蝼蚁。就连那些神佛都不敢动一国国君,可见这天子之威严。

“十八皇子,跟我走吧!”宣旨太监宣完旨意之后对李延武道,尽管皇帝不大重视这位皇子,但是规矩还是必须遵从。

“王公公,请!”李延武客气的让开道,宣旨太监一般都是皇帝身边最亲近的宦官,这种人,绝对不能得罪,别说他这样不得势的皇子了,就算是太子,也都要礼让他们三分。

宣旨太监王公公很满意李延武的态度,看起来,这位十八皇子还是比较懂事的,人也够机灵,一点不像听说的那样智力有问题,看来,这一切都是宫里的谣传啊。不过也有可能是这位十八皇子够懂得隐忍,在宫里生存,明哲保身,才算最重要的。十八皇子无依无靠,自然也只能够以这种手段保身,毕竟,谁也不会跟一个智力有问题的傻子过不去。如今终于成年,拥有了开府资格,再想要对付他,就没那么容易了。

王公公看着李延武:“十八皇子,看来真的不能小看你啊。”这些大唐皇子,果然个个都不简单啊,就连一个小小的十八皇子,也都有如此手段,未来这储君之位,恐怕还要再掀波澜啊。

“公公说笑了。”李延武脸色稍微变了一下,他的确表现的不像弱智,不过,既然已经恢复了,那么他也没必要继续装下去,而且,他如果想要争夺储君的位置,那么就必须让所有人看到他的能力。他的那些兄弟们,可没有一个易于之辈,太子李建成,可谓文武双全,德才兼备,在朝中声望极高,老二李世民,封号秦王,天策神将,武略尤为出众,攻城略地,如履平地,大唐大半个的江山,都可以说是他打下的,他在军中威望极高,而且手中掌握着大唐近一半的兵权。老四李元吉,受封齐王,文采风流,尤善谋术,但是性情骄傲,而且睚眦必报。老五李玄霸,封号霸王,战力无双、神勇无敌,在军中有着战神美誉。至于其他皇子,多数夭折,只剩下十三皇子李智云以及李延武这位十八皇子。

李智云先天体弱,资质平庸,而且又是庶子,自然没什么竞争力,大唐储君最有力的竞争者,莫过于太子李建成与秦王李世民二人,他一个有军中势力支持,另外一个有朝廷势力支持,可谓是不相伯仲。

李延武跟着王公公前往拜见李渊,他从出生到如今,仅仅也只是见过李渊几面而已,对于这个父亲,印象特别的模糊,他的那些妃嫔们,更是记不清楚,好在他有准备功课,在宫中比较有地位的,除了窦皇后以外,就是万贵妃、尹德妃、宇文昭仪、莫嫔、孙嫔、崔嫔、杨嫔、小杨嫔、张婕妤、薛婕妤、郭婕妤、刘婕妤、张美人、杨美人、王才人、鲁才人、张宝林、柳宝林她们了,这些女人,每一个都有不小的手段,都是他目前不能得罪的。

“儿臣李延武,拜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李延武走进庙堂,恭敬的磕头叩拜,头低的很下很下,好像根本不敢抬头。

“你抬起头来,让父皇好好看看。”李渊开口,如果不是宗室提醒,他都差不多忘记这个儿子了。

“父皇!”李延武缓缓抬起头,他的模样不算特别英俊,在众多皇子中,只能够算做一般,不过眉宇间,多少与李渊有着几分相似,他最大的特别,恐怕就是一双眼睛了,他的眼睛里仿佛能够看到整个星空,虽然不如太阳耀眼,月亮皎洁,但是一闪一闪,却也绽放着属于他的光彩。如果将李世民比作大日、李建成比作皎月的话,他自然就是那星辰,光芒虽然微弱,但绝不不容忽视,而且潜力,更加深不可测。

“好!”李渊满意的点头道:“看来,一直以来,都是父皇忽略你了。”他之前真没想到,在他的皇子之中,除了太子建成、二子世民以外,竟然还有如此出众的人物。作为一代帝王,他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他这第十八子,绝非池中之物。如今欠缺的,仅仅也只是一个机会而已。

“父皇日理万机,没时间关注儿臣,也是理所当然。”李延武不敢责备,帝王之家,可不必普通人家,父亲不仅仅是父亲,更是郡王,儿子不仅仅是儿子,更是臣子。普通人家的儿子,可以埋怨父亲对他缺少照顾,但是皇子,绝对不能,也不敢!

“你能够理解父皇,那自然是最好,如今你也成年了,能够自立门户了,父皇本来赏赐了你食邑三千户,如今再追加你食邑两千户,一共食邑五千户。”李渊大方赏赐道,三千户的食邑,有些太少了点,一般公主出嫁,食邑差不多也都是三千户,本来他不太重视十八皇子,所以就只赏赐了三千户,如今,他对这个儿子,很是满意,自然要多追加一些食邑了,只是爵位关系重大,他也不能随意更改,否则,他倒不介意赐封一个亲王爵位。不过这五千户的食邑,也差不多相当于亲王的食邑了,所有皇子当中,除了太子拥有一万户食邑以外,秦王也不过八千食邑而已,另外两个嫡子元吉、玄霸,也只是六千食邑。

“多谢父皇赏赐!”李延武欣喜道,大唐的爵位是没有封地,只有食邑的,而这食邑,就相当于封地,这食邑越多,代表着地位越高。本来他没指望能够捞到多少好处的,没想到李渊倒是挺大方的,随口就给他增加了两千食邑。这可是标准亲王的待遇。如今他除了封号上不如亲王,其他方面,也差不多。有了这五千食邑,他开府也能够气派一些。

“好了,你可以退下了。”赏赐完李延武,李渊已经没有别的想问他的了。

“是,儿臣告退。”得了这么大的好处,李延武自然不会赖着不走,免得让李渊对他心生厌恶。不得帝宠,对于一个皇子而已,可是很危险的事情。

“裴矩,出来吧!”李渊朝着身后道。一个身影从他身后的画屏中走出,整个人就好像融入画中背影一般。

“陛下!”裴矩跪在李渊面前,一直以来,他都属于李渊的影子,也是李渊最重视的谋臣,李渊很多的重大决定,都有受到他的影响,而且他还掌管着后宫的所有情况。

李渊脸色不大好看道:“朕想知道,你是如何掌管后宫情报的?为何十八皇子的情况,与你的情报完全不相符?”

“陛下,这!”裴矩开始冒汗了,帝王威严之下,他实在很难保持平静,其实,对于十八皇子的变化,他也非常吃惊,但是他的情报,绝对不可能出错的。十八皇子,十八年的所有细节,情报当中都有详细记录,十八皇子从出生之后,就一直痴痴傻傻,浑浑噩噩的,根本不像智力正常的人。可如今表现的却是聪明伶俐,气度不凡,除非是突然开窍了。

“裴矩,朕一直以来,对你可是信任有嘉,但是这件事情上,你让朕太失望了。”

“陛下!”裴矩跪在地上高呼道:“臣一定会将这件事情彻查清楚,给陛下一个交代。”对于臣子而言,失去帝王信任,绝对是糟糕的不能再糟糕的事情。

“先别说这些了。”李渊看着裴矩道:“你说说,觉着十八皇子如何?”

“陛下,难道你想?”裴矩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李渊,皇子之中已经有了太子建成、秦王世民这样的天之骄子,似乎没必要再培养一颗新星。

李渊说话道:“最近世民、建成他们两个斗的不可开交,朕唯有再重新扶植一人能够与他们分庭抗礼,才能够更好的平衡朝中势力。这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远不如三足鼎立更为安全。”建成、世民二人斗锋芒太盛了,甚至对他这个帝王,都造成一定的压迫,这可不是他所希望的。他需要一个优秀的继承者,但绝对不是一个能够威胁他的继承者。而且,让他们继续斗下去,对于国力也是一种消耗,他早有心思想要扶植第三足,只可惜,无论是元吉还是玄霸,都逊色了一些,根本不够资格与建成、世民斗!

如今李延武的出现,倒是让他看到了一些希望。皇室不需要日月争辉,日月星三者同辉,才是他更愿意看到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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