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希伯来感谢起了德维尔,然后让人拿出了德维尔一直想要得到的标本,赠送于他。
早就拿到真货的德维尔照旧接下了“假货”。
或者说这个“假货”还不是德维尔一早就准备好的仿冒品,被掉包几次的可能性也不尽为零。
德维尔既然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就不做多留,巴不得他早点走的也大有人在,虽然老希伯来一直希望德维尔能留下来当他的家庭医生,并承诺会给他更多更多东西,不过沙曼代替德维尔拒绝了。
沙曼仰望天空45°,明媚而又忧伤的对着老希伯来说道:“感谢您的好意,但是德维尔和我一样,都向往自由,不愿意做笼中的鸟儿,我只愿张开自己洁白的翅膀在天上自由的飞翔。”语毕,还不甘心的做了一个大鹏展翅的姿势。
德维尔:“……”
傅恬投向德维尔的眼神变得有些同情起来,两个奇葩组合在一起,一个变态,一个逗比,这种主仆关系真是格外的带感。
接收到傅恬眼神的德维尔,意外的竟然回应了一下她,异色的瞳孔里面飘过一丝无奈,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当然他还是那副别人欠他五百万的模样,就算是回应别人也是一副冷艳高贵美。
回去的路上,沙曼听说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吓得开车的手抖了抖,车子也呈曲线飘移了一段时间。
“天啊,太恐怖了,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有着一回事吗?傅恬你怎么不早把我叫出来,如果我早点醒来,也能精神上给德维尔先生一点鼓励。”
傅恬:“……怎么叫你都叫不起来。”
沙曼一副你不懂的表情,回道:“这是你不懂方法,一般人是叫不醒我,但是如果你拿着枪对我开上几枪,我会醒来的。”
傅恬:“……你确定,我不会成为杀人犯。”
沙曼没有回答傅恬的反问,反而自言自语起来:“我就说嘛,怪不得我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包里好像少了什么,想了一早上都没想出来,原来是少了修复液。”
傅恬:“……这是重点吗?”
对于德维尔快死这件事,沙曼倒是没有那么关心,和傅恬聊完天以后就开始自顾自的飙起车来了,因为出研究所的路上都是郊外,压根没有人管,每每这个时候沙曼的眼底都是疯狂。
来的时候已经有过体验的傅恬就没有太惊讶,而坐在后座的德维尔从刚刚开始就闭目养神起来。
傅恬可不认为德维尔这样一个小心眼的男人会这样什么不做就离开。
她转过头,问道:“所以,你做了些什么?”
对于傅恬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在旁边飚车的沙曼已处于癫狂状态,所以压根也没听。
而被问话的德维尔就像是真的睡着一样,紧紧的闭着眸子,线条漂亮的下颚,笔直如一条直线般的鼻梁,收起那份锋利,倒是多了几分温和,看起来也就没有那么惹人生厌。
直到回到研究所,德维尔都没有回答她,而是自顾自的回到房间,似乎是准备对自己进行一次大清洗,病毒消灭计划。
他一直沉默不语的原因就是如此,浑身上下都脏透了,就算是昨天晚上已经用消毒水消过毒了,他还是觉得恶心。
打开淋浴,迎面而来的水中带着一股熟悉的味道,他的心终于静下来了,手臂上的针孔微微溢出了血来。
刚刚傅恬问他做了什么?
他还能做什么,最多是给了老希伯来一些能延迟寿命的药,顺带着给了他一些能妨害自己儿子病毒罢了,虽然那病毒是能杀死几百人致命武器,至于那个小希伯来,他也仅仅是命令沙曼在他的
食物里面放了会导致生殖障碍的药物而已。
他可真是仁慈又大方。
他检查过自己拿回来的标本,确实是真品,而老希伯来给自己的却也不是自己之前准备好的赝品。
仔细的将标本放到原先准备好的瓶子里面。
端详着标本,原本他应该很高兴的,只是现在看着这标本也不过如此,也就只是比普通的标本多了一份历史罢了。
无趣的放下手中的标本,听见外面的沙曼正在大笑,笑声很大,以前的沙曼可没有这么吵。
他走出去,站在走廊上,从上面看下去。
沙曼似乎正在做下午饭,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将做饭的场合搬到了大厅里面,沙曼满脸面粉,而旁边的傅恬搭手帮忙,偶尔沙曼会说上几句话,然后自顾自的哈哈笑起来,声音格外的爽朗。
他皱起了眉头。
这并不是个好兆头,这个女人正在影响沙曼。
他承认虽然沙曼是个智商可以近乎于零的人,但是做自己助理这么多年,自己也已经习惯了。
这个女人正在无形中影响着自己的身边人。
人有了感情就会有弱点,有了弱点会脆弱。
德维尔紧紧的抿起唇来,他必须尽快解决这个女人。
谁知道到,是不是他也怕,有朝一日,自己也会被这个人影响呢,反正他也永远不会承认的吧。
晚上结束的时候,冷艳高贵美的德维尔对着傅恬说了一句话:“约定中的手术,明天开始吧。”
傅恬还在吃饭,手中的刀叉顿了顿,她抬起眼,笑起来,黑色的瞳孔里面没有埋怨也没有难过,她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所以听见的时候也不是很惊讶,本来她也是要求死的人,她点了点头,回答道:“没问题。”
德维尔难得好心的嘱咐道:“明天手术前,不要吃任何东西。”
傅恬继续点头。
旁边的沙曼送进嘴巴里面的一颗花椰菜噎在了喉咙里面,她用力的捶打着胸口,旁边的傅恬对着她的背部轻拍,喉头中的花椰菜也终于落在了地上,滚了几圈,傅恬递过一杯水,沙曼却没有接下来。
旁边的德维尔看见地上的花椰菜,恶心的转过了身子,眼不见为净。
正准备上楼的时候,沙曼带着哭腔的声音就响起来了,她说道:“德维尔先生,你要对傅恬进行解剖吗?”
德维尔听见这声音没由来的有些心烦,所以他高冷的没有回答而是直接上楼。
从德维尔那里得不到答案,沙曼蓝色的眼睛转上了傅恬,里面已经蓄满了泪水,她吸了吸鼻子,鼻头有些红,上面有褐色的雀斑。
“傅恬,你和德维尔做什么约定?你要让他解剖你吗?”那可怜的语气,你甚至不敢说出什么让她伤心的话。
傅恬点了点头,回道:“嗯。”
沙曼眼里的泪水一下子就流出来了,鼻涕也挂在鼻孔,刚刚还笑得特别灿烂的模样,现在却立马就变成这幅可怜样,她扑在傅恬身上,哭得就跟明天要被解剖的是她一样,一边哭一边说道:“怎么可能……我还以为……德维尔先生和我一样都很喜欢你呢……所以准备把你留在身边……没想到……没想到……天啊……傅恬我去和德维尔先生说一说……我会求他不解剖你的……”
傅恬的心软了起来,看着沙曼哭起来的样子。
就像是看见了自己的小妹妹一样,曾经那个孩子也是遇到什么事情就扑到自己身后,不停的把鼻涕眼泪往她身上蹭。
“沙曼,别哭了,这是我和他一早就约定好的,你也不希望我违约吧。”
沙曼却充耳不闻,她睁大眼睛再次说道:“傅恬,对了,你和私奔吧,我会带着你去德维尔先生再怎么找都找不到的地方。”
傅恬笑了:“沙曼,私奔可不是这样用的……”她安慰起沙曼,说道:“你忘记了吗,我是死不了的,就算是德维尔也不一定可以杀死我,我曾经经历过大大小小几百次的解剖,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沙曼的神色有些松懈,但是依旧哭得稀里哗啦的,“可是德维尔先生不一样啊,万一,万一……”
傅恬看着面前沙曼鬼使神差的承诺道:“明天,我一定会安然无事的醒来的。”
沙曼吸了吸鼻子,说道:“真的?”
傅恬咬咬牙点头,“真的。”
沙曼不放心,继续道:“没骗我。”
“不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