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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承诺与否

秦月国,安阳城内,一间名为“浮若梦”的店铺内,一名俏丽的女子,正在柜台前与掌柜讨论着什么,路过门口的路人们,走过之时,纷纷忍不住抬目一瞥,一身浅色纱衣,衬托出凹凸有致的身材,一头乌发,只是随意的挽了个发饰,却也艳丽绝伦。

“秋姑娘,你放心好了,这次的银钱总数,小的定会整理好,然后亲自送去给您,这次,麻烦您白跑一趟,还真是对不住!”肥胖的掌柜一脸讨好的笑容,脸上的肥肉瞬间堆成一块,看的对面女子黛眉轻蹩。

风诺秋站在柜台前,看着眼前零散的账本,拿起其中一本,翻了几下,随手放下,眸中一丝犀利闪过,沉声道:“林掌柜,有些事情咱们没有必要放到台面上来讲,可是,虽然“浮若梦”分号众多,但是每一笔账,我心里都有数,所以,还请林掌柜也要做到心中有数,明白么?”

林掌柜闻言,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依旧挂着讨好的笑容:“秋姑娘说的哪里话,小的当然心中有数,若是秋姑娘不介意,小的在“一相逢”备了桌酒席,还请秋姑娘赏光。”

风诺秋闻言,紧盯着林掌柜,看着他身上全是名贵首饰,眼里满是讥讽,冷然道:“林掌柜,你的脑袋就跟你的外表一样,即使挂再多的名贵首饰,也改变不其根本,林掌柜想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吗?”

闻言,林掌柜眸中尽是疑惑,微微摇头。

风诺秋嘴角撑起一抹讽刺,林掌柜想知道的话,就往”浮若梦”这间店铺开始往右第七间,看看里面有什么,估计就能明白了,好了,我明日再来取账本,届时还请林掌柜能真正明白,什么叫做适可而止。”清冷的声音,犹如寒冬的清风,凉到心底。

林掌柜面色不豫,却还是恭声道:“秋姑娘慢走。小的不送。”

风诺秋看也不看林掌柜,抬腿走出了“浮若梦”的大门。

说起这“浮若梦”安阳城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浮若梦什么都卖,衣服,胭脂,手工制品,几乎全是上品,城内上至大家闺秀,下至小家碧玉,只要是买衣服,胭脂,全都会跑到”浮若梦”来,且浮若梦每一季都会推出新品,饱受欢迎,现在,浮若梦已经成为时尚的标志,三年来,便是硕大的安阳城连锁最多的分号,几乎是日进斗金,然而,却没人知道,这幕后主人是谁,行内人都知道,一切皆是由一名叫做“秋姑娘”的女子在打理,其他的,却终究不知。

风诺秋刚刚踏进“桐轩”王府,便远远看见萧轩小王爷朝着大门走来,后面还跟着寂远。嘴角抽了抽,风诺秋很想瞅准机会,赶紧溜走,并在心内暗暗祈祷着,希望小王爷没有看见我,然而,老天好像没有听到她的祷告。

“诺诺,你回来啦?一个月不见面,你好像又瘦了。”萧轩小王爷婀娜多姿的轻摇莲步,缓缓走来,那张甚是妖艳的脸上满是心疼。

眼见萧轩加快脚步走来,风诺秋只好放弃落跑的机会,站在原地。

“诺诺,你看看你,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这个样子,本王爷甚是心疼呐。而且,看见本王竟然还想躲开,难道本王爷这张倾国倾城的脸,还迷不倒我家的诺诺么?”说完假意捂胸,状似心伤,并且用手中的折扇,挡住半张脸,犹如琵琶半遮面,妖艳的脸上因为这样的神情,显得尤为幽怨。

风诺秋早就习惯萧轩的惺惺作态,所以,丝毫不为所动,脸上依旧平静无波:“小王爷,奴婢有名字,不叫诺诺。”风诺秋第一千八百八十七次强调,心中满是无奈。

萧轩听闻,将捂在胸口的手放下,折扇收起,正了正色道:“咳咳咳,可是,你就是我的诺诺,所以, 我就是要叫你诺诺!”萧轩同样第一千八百八十七次强调。

风诺秋扶额,满是无奈,只好放弃劝说小王爷改口。看着萧轩似是要出门的样子,风诺秋垂下眼睑,淡声道:“既然小王爷要出门,那么,等小王爷回来奴婢再向您报告这次的行程。”

萧轩叹息道:“唉,还是诺诺最了解我,知道本王爷要去那”七重阁”也不拦我,哪像寂远,每次知道本王爷要去,总是一脸暗色,好像本王爷欠了他几百两是的,是吧,寂远?”说罢,还状似问到身后的站着的寂远。

寂远闻言,虽是是万年不变的冰块脸,但也因为这句话而黑了脸色:“小王爷,属下不敢。”但是话里怎么听都有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哎呀呀,寂远,还说没有,你看看你,脸黑的都跟锅底有的一拼了。”萧轩用手指着寂远的脸,一副惊讶的样子。

“小王爷!”寂远额上青筋隐隐跳动着。

“哎呀,寂远,要平心,不要动气,不然脸上会长皱纹的。”萧轩知道寂远已经动气,赶紧安抚。

寂远不说话,但是面色明显有所缓和。

“诺诺啊,你若是嫌王府太无聊的话,不如跟着本王爷前去逛逛啊?”萧轩话题一转,又开始打起小九九。

风诺秋看着萧轩贴上来,一脸乞求的双眼,摇摇头,别开眼道:“谢小王爷关心,可是奴婢近些日子在外奔波,身体微有不适,还请小王爷见谅。”话里虽是毕恭毕敬,但是面上丝毫看不出卑微之色。

萧轩闻言,甚是体谅的点点头,并且对不远处的丫鬟吩咐道:“待会给诺诺送一碗燕窝汤过去,明白了么。”

丫鬟点头称是,跑去准备。

“多谢小王爷,奴婢不甚感激。”风诺秋语气淡然,并不见欣喜之色。

萧轩闻之,眼里情绪翻涌,却在瞬间压下:“走吧。”然后便王府门口走去,却在经过风诺秋旁边时,微微停顿了下,复又向前走去。风诺秋瞬间抬起头,却只来得及看到萧轩的背影,望着那纤长的背影,眼底平静无波。

回到自己的“秋枫院”,风诺秋躺在床上,闭上双眼,轻吁一口气,迷迷糊糊将要睡着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秋姐姐,我给你送燕窝来了。”恰是刚才得到吩咐的丫鬟。

风诺秋闻言,起床开门:“小依,这是?”看着小依手中的汤羹,风诺秋略带疑问。

“这是刚才小王爷吩咐给秋姐姐炖的燕窝。”说话间,小依端着燕窝朝屋里走下,将燕窝搁置桌上。转过身来,看着一脸倦色的风诺秋道:“秋姐姐自从进了‘桐轩王府’总是会常常出去,不知道秋姐姐究竟是有何事,能否告知一二呢?”小依略带稚嫩的的脸庞上写满好奇,也对这进府仅仅三年,便让小王爷特别对待的丫鬟有着浓重的好奇。

风诺秋闻言,盯着小依看了半晌,复又将目光移向别处,淡淡的开口道:“没什么,只是我家里父母病重,需要我常常照顾,所以才会经常出去。”

小依点点头:“那为什么我总是感觉少爷好像对你很不一般呢?你看,像赏赐燕窝给下人这种事情,小王爷从来不会对别的下人如此,唯独对你。所以,秋姐姐,你跟小王爷是不是?”余下的话,小依并没有说出,脸上满是促狭的笑意。

风诺秋依旧神色平淡,声音并无丝毫起伏,眼睛盯着小依那张纯真的脸,缓缓开口道:“我只是个下人,只是努力做好自己的本分,有些话该说,而有些话或许会祸从口出,捕风捉影的事,还是不要提的为好。”

闻之,小依脸色煞白,带着些许慌乱道:“秋姐姐,小依明白了,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刚说完,便急匆匆的向外走去。

风诺秋的盯着小依纤瘦的背影摇摇头。看着桌子上的燕窝,静静的坐了下来,一口口的吃着,却突然想起三年前,自己刚刚进府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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