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徒弟,游历时机缘巧合之下答应做她的师傅,无奈此徒颇为顽劣,倒是没有学到草民的半分。苏苏,还不快见过皇上!"阿彻知道万一治疗时,轩辕朗见着邬优苏根本不会什么医术,而身为他的徒弟却不会医术,这着实就说不过去了。所以才特地状似坦白,实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邬优苏立即上前,恭敬叩首,"民女邬优苏参见皇上!"心中却在猜测,这个看起来很冰冷的皇上,究竟跟诺秋姐什么关系?怎么诺秋姐会被他给抓去呢?
轩辕朗盯着这个一身红衣的女子,她看起来,似乎根本不像是中原人,倒是像大漠的女子。根本没有江南女人的柔弱与胆怯,相反,反而带着一丝张扬与奔放。于是,再次开口,"你应当不是中原人,反倒有几分大漠儿女的感觉。"虽然此次有人能治好风诺秋的噬魂症,可是他可不相信萧轩会坐以待毙,故此,万事还是小心为妙。
邬优苏丝毫不掩饰,倒是大方一笑,"若不是大漠儿女,又怎么会缠着师傅而后成功拜师呢?"邬优苏虽然人有时候脑子不够用,但是关键时刻,还是未曾掉链子的。
看的一旁的阿彻心中紧张不已,见着邬优苏虽然回答的句句都在贬低自己,可是好像轩辕朗偏偏就相信了。只要能让轩辕朗的疑心降到最低,那么就算他被邬优苏抹黑那都不是个事啊!
轩辕朗闻言,顿时点点头,原本紧绷的脸顿时浮现淡淡的笑意。这个女子,倒是丝毫不娇柔做作,跟她那个谨慎的师傅相比,倒是可爱多了。"那你们先进来看看,该如何诊治。"说完,命人将屏风撤开。
邬优苏与阿彻终于再次见到了那个消失了一个月左右的风诺秋,尽管隔着帘子,风诺秋此刻躺在床上,但是阿彻与邬优苏都强忍住想要掀开帘子的冲动。
"皇上,这噬魂症必须要草民用银针将血脉打通,在辅佐草民的秘方,方可痊愈。"阿彻所以说的秘方,就是从伏疏手中拿到的风诺秋的记忆。可是,现在他绝对这是风诺秋的记忆,一旦说破,到时候伏疏的死,自然轩辕朗也就会想到是他们所为,一旦知道,也就继而会怀疑缘何他们会找到风诺秋的记忆。
闻言,轩辕朗原本并不想让陌生男子碰风诺秋,可是现在看来,只有将帘子掀开。于是,果断命人将帘子掀开,而后对着阿彻开口道,"若是你治不好她,亦或者有个什么闪失,你跟你的徒弟也就不用出宫了。"说完,看着阿彻,眸中满是警告之意。
阿彻点头,不卑不亢,"草民知道,多谢皇上提醒。"说完,拿出背在邬优苏身上的药箱,放在桌子上,拿了一包银针缓缓走入风诺秋身边,邬优苏紧随其后,两人在见到风诺秋苍白的容颜时,相互交换视线,彼此都明了对方想要说什么。
毕竟,他们此行最大的目的,除了救出风诺秋,但也得确认风诺秋目前是否平安。如今见到风诺秋犹如当初一般躺在床上,阿彻与邬优苏彼此都放宽心了。
但是,有些话,他必须在风诺秋醒来时迅速的对目前状况不明的她做出有利的简叙,但如今轩辕朗在场,无论他说的再小声,对于轩辕朗这个习武之人来说,都犹如惊雷。所以,阿彻迅速做出抉择,转身对轩辕朗恭声开口,"皇上,草民治疗恐怕多有不便,且为时较长,不如皇上去外面小坐片刻,待草民治疗好后,皇上在进来查看,不知可否?"只要能避开轩辕朗,那么他们救风诺秋就多了一丝把握。
闻言,轩辕朗却盯着阿彻,嘴角缓缓勾起一丝笑意,"无妨,朕就坐在这里,即便是再恐怖的场景,朕也曾见过,大夫尽管治疗便是。"他不会离开风诺秋片刻,当年,只是因为他离开了风诺秋不过一小会,便失去她一年,这一次,他再也不会放手。
"那好,接下来如若有所冒犯,还请皇上切勿怪罪。"阿彻也知道轩辕朗为人精明,故此,他已经做好接下来的准备。"苏苏,点香。"阿彻转过头,吩咐邬优苏。
闻言,邬优苏从布包中拿出一根细长的安神香,然后点上。
不过,当邬优苏拿出香来时,轩辕朗对着那根香多看了几眼,因为,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那香透着古怪,这世上,哪里有黑色的安神香?可是,还未等轩辕朗说什么,那香便被邬优苏点燃,香气缓缓上升,让人的头有些晕晕的。
阿彻缓缓拔出一根银针,扎在了风诺秋的头顶,而后,当十八根银针全部扎入风诺秋的头顶以后,阿彻的額际已满是汗水。最后,拿出放在怀中小心翼翼保护着的那瓶风诺秋全部的记忆,阿彻转身对着邬优苏开口,"苏苏,我需要你的帮助。"原本以为,这种方法他可以一个人撑过去,倒是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需要邬优苏的协助,刚才扎针,已经耗费他太多的精神与力气。
邬优苏点点头,"好,需要我怎么帮你?"邬优苏没有想到竟然会有用到自己的时候,于是语气间带着一丝兴奋之意。
阿彻却并未说话,然后抬头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桌子边上的轩辕朗,发现后者已然闭上了双眼,用手支撑着额头,似乎是在小寐。而只有阿彻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于是开口说道,"苏苏,你去看看皇上是不是困了?坐在那里万一着凉怎么办?你去拿一条毯子替皇上盖上。"之前,他让邬优苏点燃的,其实并不是安神香,却是来自西域的一种迷魂香。即便是武功再高之人,都必定会对此无法免疫。
邬优苏点头上前,而后慢慢走近轩辕朗身边,轻声开口,"皇上,您要是累了,不如回宫歇着吧?"然而,紧闭双眼的轩辕朗没有丝毫反应。邬优苏再次喊了一句,"皇上?"然后,手慢慢的伸近轩辕朗的身上,如若此刻轩辕朗醒着,作为一个帝王,对于有人靠近,必定会下意识的就认为对方会对自己不利。
然而,就在邬优苏的手跟轩辕朗之间只差一毫只差时,阿彻立即开口阻止,"苏苏,不要碰!"阿彻很怕,万一邬优苏不小心碰到轩辕朗,他可以肯定,若是轩辕朗没睡着,那么邬优苏必定小命不保,若是睡着了,那倒还好。可是他不敢打这个堵,若是苏苏有个万一,那么莫南景会怎么样,他可想而知。故此,他不愿意冒这个险。
"你回来吧,我觉得皇上应该是睡着了,我这边需要你的帮助,过来吧。"阿彻将邬优苏叫过来,而后再次开口,"我现在需要你用术法将我手中这个玻璃瓶里的记忆倒进她的天灵盖中,至于其他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已经用十八根银针护住她的心脉,你只管做你的便是。"阿彻本想亲自动手,可是这对于不会术法的人来说,实在是损耗太大。以他目前的体力,实在只撑不住。
邬优苏点点头,但是虽然阿彻这么说,她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为何轩辕朗这么轻易就中计了?明明之前,轩辕朗给她的感觉是一个相当精明的人,毕竟能在诸多兄弟中脱颖而出,坐上帝王这个位置,可不是轻易就能被骗的。就在前一刻,她还清楚的感觉到他眼底里那一抹暗沉以及诡异的黑暗。
走到阿彻身边,邬优苏开口道,"真的没关系么?我虽能将她的记忆放回去,但是我怕最后会伤到她,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办法在不伤害诺秋姐的情况下,顺利将的记忆放回去。"邬优苏眉头紧皱的开口,因为她从未试过这种术法,所以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会有什么后果发生。
阿彻给了邬优苏一个放心的笑容,"苏苏,这件事情,此刻只有你能帮我,所以,不论如何,你要相信我,更要相信自己。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能处理的。你尽管放心的去做。"阿彻知道邬优苏的犹豫,毕竟这事关风诺秋的性命,故此他可以理解,但是现在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无论如何他们都退无可退。
邬优苏见着阿彻给了这样的保证,并且再三保证诺秋姐定然会平安无事,所以,现在她绝对不能气馁,于是,重重点头答应,"好,我会尽力而为。"见着风诺秋爱此刻一脸苍白的躺在床上,邬优苏接过阿彻手中的玻璃瓶,然后左手缓缓结了一个印记,嘴里喃喃念着一些似乎是咒语的东西。
然后,左手手心内发出一团五颜六色的光晕,邬优苏将光晕放在风诺秋的头顶,而后将玻璃瓶打开也凑近了风诺秋的头顶,只见原本玻璃瓶中的光芒似乎是有了牵引一样,自动的朝着风诺秋身体里钻去,那些光芒分散成一颗颗犹如光珠一样,缓缓消失于风诺秋的身体里。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些犹如光珠一般的记忆才悉数回到风诺秋的身体里,邬优苏手中的光芒也渐渐淡开,直至消失不见。然而,当所有一切全都恢复正常,邬优苏整个人却微微晃荡了两下,脸上也是一脸疲倦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