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宫出来以后,秦殊没有急着回府,而是策马去了苏意容的小筑。
彼时苏意容正在绣荷包,荷包上鸳鸯成双,自在戏水,而她眉头紧蹙,愁眉不展。
珠帘被人掀起,她以为是婢女进来了,于是低低地吩咐了句:“替我倒杯茶。”
那人替她倒好茶,又伸手递给她,她微微抬头去接,却在看见那只端茶的手时倏地一怔,随即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往着来人:“你,你回来了……。”
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又哭又笑地把荷包随手往桌上一放:“几时回来的?已经进宫见过太子殿下了?你怎么不出声哪,害我以为是……还叫你倒茶!你,你这个没良心的……。”
因为太过激动,她开始语无伦次地说起来,秦殊只是笑吟吟地听她说,一直以爱怜的目光凝视着她,末了才拉住她的手:“好了,容容,不是口渴了么?怎的还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他把水递给她,看她喝了一口,立马又红着眼圈对他说:“你瘦了,在蜀地吃了不少苦,是不是?”
他欲与她打趣,却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唇边的那抹笑意也消失不见。
苏意容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于是停下来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在那边不顺利?出什么事了?”
秦殊迟疑了片刻,才又摇摇头,展露笑颜:“没事,一切顺利,只是长公主失踪了,方才我进宫的时候,太子殿下说她已经将近十天没有回府了。”
苏意容的脸色唰的一下白了:“公主……失踪了?”
她拽着秦殊的衣袖,手却隐隐有些颤抖:“可是因为……因为知道了我们的事?”
“安心。”秦殊安慰她,“不是因为我们,似乎是清阳与她吵了架,她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然后再也没回来。”
见苏意容不说话,他略一沉吟:“公主虽然任性妄为,但也从来不曾连续十日不归家过,指不定已经遭遇不测……这样也好,若是她在外出了意外,那自然再好不过。我身为驸马虽不能续弦,但太子殿下与长公主并无感情,也不是迂腐之人,想来若是我以通房的名义接你入府,也不是什么难事,届时只要你入了府,名号只是表面上的,权利却是我可以决定的。”
苏意容一急,忙摇头道:“不可,这些年来你一直瞒着公主与我在一起,已经是对不起她了,我如何还能鸠占鹊巢呢?”
她神色黯然:“若是公主有什么不测,那我这辈子良心都难安了……。”
“有没有不测还难说得很,到时候走一步看一步吧。”秦殊安抚她,眼神里却有些冷意。
长公主最好有什么三长两短,也免去了他日后的许多烦忧。他心中一动,忽然有了一个主意,不如由他来亲自动手,让她就算没有什么,也从此以后再回不了府。
傍晚的时候,他离开了小筑,往府里去了。
秦远山的事情他没有告诉苏意容,怕她因为担心儿子而寝食难安,秦殊想到了恭亲王,两人到目前为止都还一直保持着合作关系,他应该会尽心尽力救回远山。
想到这里,他稍微安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