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手遮盖下的薄唇轻启，发出一声嗤笑，“那些同生共死，不过是为了获取你的信任。”
苏雨一愣。
眼底的光芒闪了闪。。终究是黯淡了下去。像一根蜡烛，瞬间熄灭。
顾漠世放下手，看着苏雨的变化，无力地感觉蔓延到全身上下，微微抿了抿唇。
这样……是不是太过残忍了？
他这样选择……真的对吗？
当生命与信仰冲撞，你会选择什么？
说选择信仰吧，这一生或许就这样，碌碌无为，所追寻的信仰，也在此止步，再也触碰不得。
说选择生命吧，必定要舍弃信仰，和众人所望所归相反，背道而驰。
顾漠世选择的是命。没了命，怎样去追寻他的信仰？
那，他的信仰，又是什么？
顾漠世望向她，他的眸中，倒映的是她失魂落魄的模样。
她说得对，不过一个月，为什么他们的感情就打下了久远的基础呢？
对面的苏雨，垂眸，“你想要怎样……说吧。”
“我想要怎样？真有趣，不是你们一开始打的就是我晶核的主意？我带领这支丧尸军队，不过是为了自保。问我要怎样，我倒是想反问你，你们想怎么样？”
他缓步走到她面前，清亮得可怕的眸子死死望着她，苏雨下意识退后一步，心中的慌张让她没有注意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黯然。
他说的……对。一开始，便是他们主动想要他的晶核。
回想着两人之前的过往，苏雨眸中不禁多了几分柔软，“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顾漠世紧抿着唇，俊脸阴沉，像是一片乌云笼罩在上方。
然后，她听到他嗜血的回答——
“凡是想取本皇晶核的，凡是靠近本皇百尺内的，杀。”
苏雨并不觉得有什么，对自己有恶意的人，就算达不到目的，也必须除掉，不能留有后患。
“苏雨，我不想与你闹成如此，”顾漠世道，“但若你真是有这样的想法，我会毫不犹豫的……杀掉你。”他半句话，说得迟疑。
他怎么可能杀掉她？她就是他的信仰，他怎么会愚蠢到毁了自己的信仰？
天下与他，你又会选择哪一个？
苏雨不会再那么容易相信他，她轻声开口了：
“系统是你毁掉的吗？”
顾漠世的动作有一瞬的不自然。
“系统是你毁掉的吧。”
苏雨再次开口，语气却从猜疑，变成了肯定。
“……是。”他承认，有些小心翼翼地问，“你会怪我吗？”
她脸上划过一抹嘲讽，没有答话。
欺骗……背叛。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这两样东西。
怪他？从他开始讽刺两人之间的感情单薄的时候，她就没有原谅过他了。
“苏雨！”
远方传来几人着急的叫喊声，苏雨眼中微微一亮，是汐颜他们。
果真，没过多长时间，汐颜等人便到了尽头，看着站在丧尸群前的二人。
汐颜一愣，他的视线没有花，能够清晰的看到那两人，男的俊雅，女的艳丽，但女子面上，却蒙了一层浓浓的灰色，就像是被什么打击过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