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林凡的酒醒了一半,“不是真的吧,你骗我?”
“快点的,我闲的,骗你。”
林凡紧张极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你们在哪儿?”
“市医院,到门口了打电话。”叶雨晴站在医院的走廊里,背后的手术室的显示器上显示着手术中。
“到底出什么事了?”
“电话里说不清楚,磨磨蹭蹭快点的。”
林凡从电话里听到的是叶雨晴的怒气,挂了电话,就打了一辆出租车,把老鸟一个人丢在马路上。上了车,林凡才从车窗里冲外喊:“你先回去吧,我有点事要处理,晚点回来。”
“什么事啊,这么着急。”
林凡根本没听到说什么,就随着飞驰的出租车消失了,只留下一脸茫然的老鸟。尹瑶,你到底怎么了,是遇到意外了吗?出租车里,林凡一遍一遍反问着自己。
车在医院门口停了下来,林凡一下车就给叶雨晴打了电话,然后便是焦急的等待。叶雨晴从电梯里出来的脸色典型的不好看,不对,是特别难看。
“哪个科室?”林凡着急的问到。
“你好意思问,妇产科。看看你做的好事。”
“你再说一遍。”林凡彻底崩溃了。
“你混蛋,我懒得说你。自己去看看尹瑶。”
不可能,不可能。林凡彻底心碎了。他终于知道从昨晚开始尹瑶就不吃东西,不喝水,这一切都解释的通了。尹瑶安静的躺在床上,感觉就是睡着了。易慧就坐在她的旁边,眼睛里满是心痛,当眼神和林凡交汇的时候,那感觉就是分分钟钟上来都要打几个耳光一样。
“她怎么样了?”
“刚从手术室出来,医生让留院观察2小时。”
林凡掏出烟盒,“出去,病房不能吸烟。”林凡下意识的用大拇指抠了抠额头,又把烟装回盒里。他找了一把椅子,坐在尹瑶的床前,尹瑶憔悴极了,脸色煞白,她的发型甚至都有一点乱,林凡伸出手给她理了理,尹瑶的气息均匀,脸上的温度依旧是那种温暖。
突然,从门外进来一个人,他长发飘飘,穿着皮衣,完全是一副朋克装扮,那种范儿完完全全和林凡是两种感觉。一张冷酷的脸,深锁的眉头宣告着是万千少女杀手,这件事从病房所有人看他的眼光就完全看的出来。他什么话也没说,就直接走向尹瑶的床位。
“你找谁?”叶雨晴问到。
“我来看看尹瑶,她发短信给我的。”
“你是尹瑶的什么吗?”
他浅浅的一笑,那感觉就像杀死少女的利器,“我是她男朋友。”
“什么?”林凡从椅子上站起,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我知道,你是她的备胎嘛。”
“去你大爷的。”林凡一拳就挥了上去,“你就是那富二代是吧,我早就想干你了,今儿自己还送上门来了。”
朋克小子也不是吃干饭的,提上来也是一拳,接着两人扭打在一起。
“住手,这是医院,要打出去打去。”叶雨晴再一次发怒了,费了好大的劲才和易慧把他们拉开。病房其他的人就像看稀奇一样看着,也没谁出手制止,只是做一个看客看着眼前的热闹。
“这孩子是我的,你不过就是一个备胎,我们之间是有点误会,这也并不代表你有机会,我们已经和好很久了,以后能不能离我们家尹瑶远一点。”
“还想找打是吧。”林凡一下子被击回谷底,没错,林凡知道这孩子不可能是自己的,事情从开始注定自己就是一个失败者。林凡一遍一遍说着,这不是真的。可是浓烈的药水味一次一次的把他拉回现实。
“你们先回去。”尹瑶已经醒过来,恢复了往日的生气。
林凡没有说话,只是愤怒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林凡,你和雨晴她们一起回去,什么事情以后再说。”
叶雨晴也傻掉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闺蜜会隐藏着什么秘密,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纠葛,她更没想到那个留下的人竟然不是林凡,不然她也不会打这个电话。
林凡此刻的酒完全醒了,脸上的伤还隐隐作痛,街道上熙熙往往,可林凡却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林凡,你怎么了?上车啊。”叶雨晴站在出租车旁,叫着林凡。
可是林凡感觉已经听不见了,尽管外面如何的喧闹,点了一根烟,随手丢掉了烟盒,也丢掉了打火机,逆着人群往前走,身体被撞了一下一下又一下。当烟雾滑过喉咙,林凡才想明白,事情大概是自己的尹瑶背着自己一直和别人在一起,而自己只是那个可有可无的角色,或许尹瑶和自己在一起只是在安慰自己而已。当然林凡也想过很多种其他的可能性,可都被一一否决掉了。
林凡都不知道怎么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再也没起来过,任凭大君和老鸟的关切和叫喊,林凡就这样半梦半醒的扛过这样一夜。学院里已经停课了,林凡就这样也并没机会见到尹瑶,其实他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尹瑶。事情过去了三天,林凡觉得自己已经缓过来了,现在也能开玩笑,也能说瞎话,除了不能想尹瑶。
夏季的早上天亮的很早,林凡从来没这么早的起来过。起床第一件事是打开音响,放了一首《Bombom》,这样能让自己变得激昂一点。
“谁,是谁,要死啊。”老鸟咆哮了。
“找死啊。”大君也被吵醒。“哥们儿,至于这么亢奋吗?”
“我看今儿太阳不错,起来咱在外面支一桌子,打会儿牌。”林凡提议,好久没参加集体活动,林凡想来修补一下。
正如所想,大家打得特别欢畅。
“林凡,哪个是林凡。”楼道里有人叫着林凡的名字。
“不会是我们被举报了,老师来打击赌博了吧。”
接着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头发酒红色,标准的大妈卷。
“谁是林凡?”
“阿姨,我是。”林凡客客气气的。
“是你啊。”大妈上来就是一巴掌,打得林凡火辣辣的,紧接着又想打第二下,大君和老鸟赶忙上来拉住,“阿姨,有事好好说。”
“对,阿姨,别急,要不先喝点水。”老鸟说着,从牌桌上抽了一把椅子,让她坐下。
这时候尹瑶和叶雨晴从后面赶了上来,气喘吁吁的。
“雨晴,你们怎么来了?”大君疑惑的问到。
“刚发短信,你们干嘛不回。”叶雨晴看着墙角的林凡。
“我们在玩牌,没拿手机。”大君进去拿来手机,发现有好几条短信,上面都是:尹瑶妈妈要找林凡,让他躲一下。
“还看什么看,晚了。”叶雨晴没好气的看着大君。
“你个王八蛋,祸害我女儿。说,怎么办。”
“妈,别说了。”尹瑶站在她妈妈的旁边,低声说着。
“呦,有脸做,还没脸说啊。”尹瑶妈妈完全就是一副来者不善的感觉。
“阿姨,这事儿不是你想的那样。”林凡现在才完全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那阿姨,我们去房间里说,外面吵。”阳台外面全是围观的群众,楼道里也被围个水泄不通。“看什么看,都散了吧。”大君转身冲围观的同学吼道。
“都是大学生是吧,我就要让大家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说着又要伸手去打林凡。
“阿姨,大庭广众的,咱们进去说行吗?”老鸟也上来劝着。
“搞大我女儿肚子,就想溜是吧。”
什么?人群一片哗然,大家议论纷纷,估计很快就要闹得沸沸扬扬。
“阿姨,其实这孩子……”林凡还没说出口,就看到尹瑶的泪水滑落下来,那种唯美的样子再也看不见了,林凡从来都没像现在这样心碎过。他话到一半,就咽了回去,我怎么可以让大家都知道尹瑶是个脚踏两只船的人了,怎么可以忍受大家骂她是绿茶婊了。林凡吸了一口气,“这件事是我做的,我会负责任的。”
“怎么负?就你一句话。”
“那阿姨您觉得怎么办合理?”林凡问到。
“看你还是学生,一万块。”
“阿姨,您是想要钱是吧。”
“怎么,嫌我势利。我养尹瑶不要钱的哦,护理不要钱的哦。”总算语气变得缓和一点。
“我手里没有这么多。”林凡感觉透不过气来。
“三天,我知道你住在哪儿,别想来虚的。”说完转身就给尹瑶一巴掌,“叫你作。”趾高气昂的就走了,只留下独自哭泣的尹瑶。
叶雨晴扶起尹瑶,为她擦去泪水,一边安慰着。
“林凡,这钱我会还你的。”尹瑶哭的像个泪人儿,脸上的妆都花掉了。
“看什么看,都给我滚。”林凡完全爆发出来,冲着人群怒吼。大家也没谁说话,热闹看尽,都慢慢散去。
林凡老觉得最近命犯太岁,本以为最坏的事儿不过如此,可是事情并不是这样。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收到班主任的电话。被告知十点去院长办公室一趟。林凡不觉一惊,不好的预感再次袭来。
林凡敲了一下门,走了进去。“院长,您找我。”
“林凡是吧?”院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为人和善。
“对,是我。”
“来,你先坐,要不要喝水?”院长问到。
“不用,谢谢老师。老师您找我什么事啊?”
院长顿了顿,很为难的说,“林凡啊,我们学校不能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