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不由德也。
地位高低不为品德好坏所决定。
封建专制时代的最大不公是对无德之人的重用,而使有德之人饱受摧残。这种罪恶制度催生出无数的小人,诱使善良之人走向堕落,让整个社会一片黑暗。重用小人的后果是十分严重的,最大的受害者是无辜的百姓;君子被排斥于朝堂之外,小人得不到制衡,他们的危害是无穷的。
祖珽的丑态
祖珽是北齐后主高纬时的显贵,独掌机密大政,总管骑兵曹、外兵曹的各种事务,经常和后主坐在一个榻子上,讨论政事。
祖珽劣迹甚多,他能获此荣宠,和他工于谄媚是分不开的。
祖珽在担任仓曹参军时,便大肆贪污受贿,家里不义之财甚多。他骄奢淫逸,常对别人说:
“大丈夫一生不能对不起自己,为什么我不能过得好一点呢?”
他虽然富有,却不时干下小偷小摸的勾当。一次他到胶州刺史司马世云家喝酒,偷了两只铜碟子,当从他的怀里搜出赃物后,在场的人都认为是奇耻大辱,而他却不以为耻地狡辩说:
“我只是喜欢碟子上的花纹,准备拿回欣赏,一时忘记了告诉主人,怎么算我偷呢?”
他还偷过陈元康家的不少图书,又和一个姓王的寡妇私通。
祖珽如此不佳,仕途上却屡屡升迁,他也十分得意地对人说:
“我不拘小节,却能仕途通畅,这只能说明朝廷用人并不像常人那样斤斤计较,还是朝廷真正了解我的才能啊。”
祖珽不泛才智,他除了写文章出色外,又精通音乐律理,通晓四方少数民族语言。不过这些才技并不是他的升官资本,他最得力的还是他的谄媚工夫。
祖珽曾对长广王高湛说:
“殿下龙颜虎目,骨相奇伟,我多次梦见殿下乘龙上天。”
高湛早有称帝之心,心下欢喜,嘴上却向他说:
“此话不能乱说,你真的做过这样的梦?如有虚假,定斩不饶!”
祖珽跪下泣泪说:
“此事千真万确,我怕殿下怪罪才一直不敢说出。只是此梦一多,我想必是苍天点化让我告之殿下,这才冒死上奏。”
高湛听此大笑,兴奋道:
“若是这样,我一定让你大富大贵。老天让你传言,我还能亏待你吗?”
高湛当上皇帝后,立即提升祖珽为中书侍郎。
祖珽善长音律,他就利用自己的这个特长,每逢宴饮之时,总是不怕别人非议亲自弹奏琵琶。只要皇上高兴,他什么丑态都可做出,不惜身扮小丑,以博皇上一笑。有人劝他注意大臣尊容,他却反唇相讥说:
“让皇上快活,我们做臣子的没有不雅之说,难道让皇上顺心,不是保持大臣尊容的方法吗?”
高湛立高纬为太子,皇后却喜欢小儿子高俨,想让他继承皇位。祖珽心知高湛喜欢的还是高纬,高纬的太子地位不可动摇,于是他和和士开勾结,力保高纬,他还上书说:
“陛下身为天子,应顺天命。今有慧星出现,此乃除旧布新之兆。《春秋元命苞》说:‘乙酉年,当革除旧政。’今年恰逢乙酉年,陛下当传位太子,以应天象。”
祖珽为了说服高湛,还将北魏献文帝拓跋弘禅位给孝文帝的例子详细说明,拟文呈上。他更直言不讳地说:
“陛下一旦传位太子,便可安心享乐,无国事烦扰,当不快哉?太子一旦为帝,他终是陛下的皇子,陛下仍是最尊贵的。”
昏庸的高湛竟接受了祖珽的建议,还力赞他忠心为国。高纬登基后视他为恩人,给他加官晋爵不说,对他的话也言听计从,群臣谁也不能和他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