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恶易。
官吏做坏事很容易。
握有权力的人心术不正,他们做起坏事来是很容易的,危害也是巨大的。以朝廷和官府的名义行恶,其欺骗性和成功率都是很高的,无辜百姓只能上当受害。官吏不生恶念,抗拒住诱惑,这就是为自己祈福;如果与百姓为敌,无恶不作,那么就是他们的末日了。
桑哥的逼供降罪
元世祖时,桑哥屡经钻营,爬上了尚书省平章政事的高位。一次,桑哥奉命去检查中书省事务,查出亏欠纸币4770锭。参政杨居宽十分惊恐,为自己辩护,桑哥即命手下用拳头打他的脸,打得杨居宽鼻青脸肿。
桑哥有位好友听说此事,暗叹桑哥太过分了,于是他私下劝桑哥说:
“居高位不易,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原因就在于居高位者往往恃权放纵,做事过于任性,结果惹得天怒人怨。你初登相位,竟不顾身份,命人拳打朝廷官员,这和平民百姓争斗何异?既坏了你的名声,也显出了你的霸道,我担心这都对你不利啊。”
桑哥狡黠一笑说:
“似你所说,我该做个善人,离开官场,岂不更好?为官者重在官威,不恃势压服别人谁还怕你?你不懂这些,以后再勿乱言。”
桑哥就此事穷究猛挖,稍有过失者他都逼供降罪,以至有许多无辜者也被他打入监牢,朝廷上下人们对此议论纷纷,多有不服。桑哥心中胆怯,生怕群臣联合反对他,于是他召集心腹密谋,有人便给他出了个主意说:
“大人贵不可言,得罪群臣可以,却万不能让皇上猜疑。大人倘若抢先一步,将杨居宽等人罪状呈上,请旨把他们处死,这不仅慑服了群臣,更可让皇上知晓大人的忠心,万事无忧了。”
桑哥连声叫好,于是添油加醋地把事实夸大,甚至无中生有,元世祖为桑哥欺瞒,一怒之下传旨将杨居宽等人处死,并陈尸街头,当众宣告他们的罪状。
朝臣不想桑哥如此狠毒,一时人人色变。御史台吏王良弼气愤至极,他为杨居宽等人喊冤,还对人说:
“桑哥小人得志,如此草菅人命,炫耀权势,将来还有人治服得了他吗?他是国家的祸害,我们一定要除掉他。”
王良弼的言语让桑哥生恨,他决定把他也抓捕杀掉。桑哥的一位家人见之不忍,他对桑哥说:
“大人心愿已足,高官得做,如果为了一件小事就大开杀戒,岂不是多树仇人,惹人非议?
现在大人的一举一动人们都十分关注,大人该以宽大为怀,安抚人心呐。”
桑哥本性狡诈豪横,未得势时他尚能强压野心,媚上附人,今日大权在手,他的凶残便原形毕露了,他痛骂家人一顿,又咬牙切齿地说: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我杀他们,就是让人知道我的性格。他们同声咒我,又奈我何呢?”
桑哥坚持杀了王良弼,还抄了他的家。曾为江宁县达鲁花赤的吴德也因说了桑哥的坏话被杀,吴德的妻子、儿女被收为官家的奴婢,受尽屈辱。
桑哥势力煊天,一些谄媚之徒便纷纷投靠他,为他歌功颂德。他们唆使大都百姓史吉等人为桑哥立颂德碑,许诺事成之后给予重赏。桑哥知道这件事后哈哈大笑,十分高兴,他的那位好友却不请自来,劝他千万不要接受下来,应全力阻止,他出口说:
“你为人处事本已招摇,倘若再添此节,别人议论倒无关痛痒,皇上会怎么想呢?你步步紧逼,毫不知敛,事情就会走向反面,此事决不可行。”
桑哥拒不听劝,元世祖听闻此事,表面上没有反对,心中却是十分不快。后来桑哥任人唯亲,卖官鬻爵,终让元世祖勃然大怒,百官也纷纷揭发桑哥的罪状。一夜之间,桑哥的颂德碑被推倒,他本人也被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