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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三次非洲(2)

隔天上午,村落的大门开了,探险队员进人才发现语言不通。酋长是个胖子,满脸微笑,讲话的声音很大,但是李文斯顿听不懂他说什么。李文斯顿边说边用手比划,表示要用布跟他交换食物。酋长似懂非懂地挥一挥手,土著牵来了一只小牛。李文斯顿摇头,表示他们要交换烤过的牛肉,不是生牛。酋长又挥手,土著牵上来一只大牛,李文斯顿又摇头,用手比划牛的一部分,不是整只牛。酋长犹豫了一下,又挥手,土著牵来一只特大号的肥牛,李文斯顿又指牛腿、牛腹,酋长却比划牛的全部。李文斯顿才恍然大悟,这个慷慨的酋长要赠送他整只肥牛。探险队员终于可以尽情地享受食物。

饭后,李文斯顿在想,如何对一个语言不通的种族讲道呢?他身边刚好有一本史密斯(Smith)所著的《圣经辞典》(DictionaryoftheBible),书里有许多插画,他就翻书中的插画给酋长看,没想到这个胖酋长非常喜欢看,边看边问。李文斯顿努力地听,努力地回答。之后酋长不断地供给他们食物,且经常来看《圣经辞典》里的插画,李文斯顿在这村落住了三个星期才离开。

探险的目的

2月21日,李文斯顿抵达孟巴族(Moamba)的村落。这也是一个热情的种族,给探险队员羊乳喝。但是村里满是跳蚤,探险队急着要离开。然而酋长也迷上《圣经辞典》里的插画,非要清楚插画的内容才准他们离去。李文斯顿写道:“从来没有传福音传得那么痛苦过,一边抓身上的跳蚤,一边搔痒,一边还要回答酋长看插画后的问题。”后来酋长问他一个问题:“你要往坦噶尼喀湖,不是为了贩卖奴隶,也不是为了买卖象牙,那是为了什么?”李文斯顿回答:“我为上帝来从事一场买卖,将上帝的福音告诉你们。”李文斯顿只好再多留几天,以解释他这一句话的意思。

李文斯顿离开孟巴族后就开始生病。3月19日,探险队抵达卡森索族(Kasonsos)的村落,李文斯顿躺在屋里又病又累,夜里他感到有东西在他脸上爬,急忙起来,才发现满头都是蚂蚁。李文斯顿写道:“我无法用文字描写那种被蚂蚁咬的痛苦。”但是卡森索人待李文斯顿很好。3月28日,酋长的儿子亲自当向导,带探险队前行。

4月1日,探险队爬过一座600公尺的山,山的那一边就是一望无际的坦噶尼喀湖。

毛依洛湖撺险记

刚果河水源地

刚果河是非洲第二大河,全长4375公里,也是世界著名的大河之一。刚果河发源于非洲中部,流经安哥拉、赞比亚、坦桑尼亚、布隆迪(Burundi)、嘻麦隆(Cameroon)等,到西非刚果共和国才流人大西洋,其流域约有346万平方公里。1482年葡萄牙航海家卡默(DiogoCam)来到这河流,遇到住在河口的刚果族,就称这河为“刚果河”。他向刚果王买了几名土著,没想到成为后来非洲奴隶贩卖的开始。刚果河对于中西非的发展非常重要,但是外界一直不知道刚果河的水源地在哪里。

1863年,李文斯顿进人隆加瓦河时,就听当地的土著说,前面还有露阿拉巴大河与毛依洛大湖。李文斯顿当时不知道露阿拉巴河就是刚果河上游最大的支流,毛依洛大湖就是其水源地。

连走回屋子的力量都没有了

1867年4月1日,李文斯顿抵达坦噶尼喀湖南端后,休息了一个月。他在这时写道:“昨夜我几乎睡到醒不过来,醒后我的肌肉仍然疲乏无力,耳鸣得厉害。我连一些生活上的小事做来也缓慢。”身体渐愈后,李文斯顿又测量坦噶尼喀湖的水深,记载湖畔的地质与植物。不久,李文斯顿在湖边摔了一跤,他写道:“我不能因着身体疲累,就一直躺在床上。我踉跄地走出茅屋,看着这个大湖在夜幕之下的美,几乎无与伦比。在湖边站一阵子后,我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力气走回屋子。我努力地挪移脚步向前,到了门口的两根木柱前。我用手扶着木柱,没想到木柱无法承载我的重量而倾倒。我也跌倒在地,头部撞到屋边的木箱昏倒。幸好跟随的一个土著看到我昏倒在地,拿条毯子将我遮盖,免得被人看见我的狼狈。几个小时后我才醒来,竟然一时想不起自己为何躺在这里。”

前进之路的阻拦

4月30日,李文斯顿体力稍微恢复,他又率领探险队沿着坦噶尼喀湖西侧向北行。5月11日,李文斯顿抵达毛米族(Moami)土著的村落,他听到北边的拿撒玛族(Nsama)土著正与阿拉伯人进行战争。拿撒玛人是坦噶尼喀湖边骁勇善战的土著,经常以游击战攻击拥有强大武力的阿拉伯人。探险队再向前行,抵达莫卡门默拉(Mokambola),李文斯顿又病了。休息了数星期,他想北边的战争应该进人尾声了,但没想到战争仍在持续着。6月15日,探险队再沿湖北上,抵达卡兰波(Karambo),这是一个阿拉伯人的城镇,拿撒玛人就在镇外进行攻击。

这场战争打断了李文斯顿的探险计划。他本来是想沿着坦噶尼喀湖北上,进到爱伯特湖,测量中非洲到北非洲河川与湖泊的流向,就可以判断尼罗河的集水区,没想到北上的路被截断了。此时,李文斯顿又累又失望,面对信心的低沉,他写道:“我想上帝是不是高高在上,忘了我在此所遭遇的各样困难。但是我转而想到,我照顾跟随者的需要,上帝也必眷顾跟随他的人的需要。”李文斯顿决定南下,探索传闻中的毛依洛大湖。

敌人的帮助

李文斯顿这时已经弹尽援绝,但是当地的一名奴隶贩子首领黑米斯(Hamees)竟然前来赠送给李文斯顿许多布料、衣服和珠子。这位奴隶贩子明知李文斯顿与他在黑奴观点上完全是互相敌对的,但仍因“敬佩李文斯顿的为人”而资助他。李文斯顿一开始拒绝,他坚持:“即使没有钱,自己也可以独自一人前往。”但是黑米斯提醒李文斯顿:“你的随从怎么办?”李文斯顿写道:“我相信上帝的眷顾,但是从来没有想到上帝的眷顾,竟是来自我所厌恶的人。我告诉这些奴隶贩子,贩卖非洲土著是得罪创造我们的上帝,没想到这个奴隶贩子听后,反倒来帮助我,而且我看出他是真心的。为了真理,我必须与他划清界线。为了福音,我必须与他有和平的接触。我实在困惑,不知该如何处理。我想我必须坚持我的首要目标——前往非洲未知之地,探知内陆未知之民。”李文斯顿接受黑米斯的援助,转向西行。

西行的路非常艰难。探险队经常穿越几乎漫无边际的芦苇林,生病的李文斯顿前进的速度愈来愈慢。8月30日,探险队抵达笛波笛勃族(TipoTib)的村落,该族以吝啬出名,但不知为何缘故,他们烤了一只肥羊,招待李文斯顿与探险队员。

发现毛依洛湖

过了笛波笛勃土著的地界,探险队9月9日抵达拿撒玛族的一个村落。拿撒玛的酋长很欣赏李文斯顿,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李文斯顿,李文斯顿只好赶快离开。10月20日,探险队越过邱玛河(ChomaRiver),这河流往毛依洛湖。李文斯顿在水边测量水流,再向前行。11月3日,探险队抵达克勃瓦卡瓦族(Kabwakwa)的村落,李文斯顿发现这里许多人患甲状腺肿大症。李文斯顿鼓励他们多喝牛奶与吃绿色的蔬菜,就可避免。

11月7日,探险队抵达露阿拉巴大河,隔日就看见毛依洛湖。毛依洛湖长约110公里,宽50公里。发现毛依洛湖是地理科学上的重大发现,他找到刚果河的水源地了,而且知道刚果河与尼罗河的集水区各不相同。善于观察的李文斯顿,也记录湖中有39种鱼类是外地所未见过的。

探险队搭船抵达毛依洛湖的南边,那里住着卡仁比族(Cazembe)人。李文斯顿进人村里,发现这里的居民有的没耳朵,有的少一只手,原来酋长动辄割人手耳。李文斯顿见到酋长时,酋长手上正拿着一把宽柄的大刀,脸上露出冷酷的微笑。酋长邀请李文斯顿参加他的晚宴。

义恐怖之舞

晚宴在酋长屋前的广场举行,那是一个可怕的地方,四周的饰物都是人体残躯,树枝上挂着砍下的耳朵、手、脚,连酋长的脖子上也挂了一个耳朵。鼓声响起,一个女人挥舞着两支长矛进人场中跳舞,不久她的背后跟随着一群拿着武器的舞伴,这个女人与她背后的土著朝着李文斯顿舞来。愈到危险时刻,李文斯顿愈冷静。李文斯顿站起来向酋长敬礼,并挥手叫女人“要跳舞就跳过来一点”。这话一讲,音乐骤停,所有人笑成一团,全部散去。当时李文斯顿不明究理,后来李文斯顿才明白,卡仁比族人断人手、足以前,会以舞蹈、鼓声营造一种恐怖的气氛,李文斯顿的冷静表现,破坏了酋长妻子的恐怖之舞,转而成了一场戏笑闹剧。

遍革威露湖撺险记

释放一个罪人

李文斯顿住在卡仁比族人的村落里,发现村里有间囚房,关了一个阿拉伯奴隶贩子沙雷(MohamadbinSaleh)0这人本来是带阿拉伯军队到卡仁比族来抓奴隶的,没想到军队被卡仁比族人消灭,自己还被捕,在卡仁比部落囚房里已经关了27年了。李文斯顿替他向酋长求情,酋长才释放沙雷。沙雷非常感谢李文斯顿,志愿加人探险队,成为李文斯顿的随从。接受沙雷是一件很矛盾的事,李文斯顿一生释放很多奴隶,但是从未释放过奴隶贩子。他帮助沙雷时,探险队员一时都无法接受,探险队员阿摩拉还愤怒地离队。李文斯顿写道:“当我愈认识自己的软弱,对别人的犯错就愈存宽大的胸怀。”

1868年1月12日,探险队由毛依洛湖南下,沿途都是及膝的泥泞地,每走一步都必须用力地将脚自泥中拔出。李文斯顿写道:“我们走了4个小时,才走出一小片泥泞地。”

山上的神秘土著

1月12日,探险队进人卡巴瓦巴瓦达族(Kabwabwata)的村落,卡巴瓦巴瓦达族人非常惊讶有人会在雨季自北边的毛依洛湖涉泥过来,而且这些人前来的目的,只为了解附近的地形与河水。卡巴瓦巴瓦达族人告诉李文斯顿,南边还有一个大湖,称为遍革威露湖(BangweoloLake),土著语即“水世界”之意。

在卡巴瓦巴瓦达族的西边有一座大山,名叫露阿山(Rua)。露阿山里住了一些土著,据说能够腾云驾雾。李文斯顿带着探险队员往西走,上了露阿山。果然有一个部落住在山顶上,山顶上有许多巨大的洞穴,当地的土著在山麓搭建很长的楼梯进出洞穴,难怪外族以为这里的人会在云中走动。

面长寿的人

3月16日,李文斯顿离开卡巴瓦巴瓦达族的村落,继续南行。19日抵达玛布威多族(Mpweto)的村落。玛布威多人拒绝探险队员进入他们的地域,探险队只好绕过玛布威多族的地界,这是非常艰难的一段路。李文斯顿写道:“雨后的水泽中腐烂的味道在草丛中弥漫着,恶臭难闻。终于找到一个被废弃的村落,大多数的草屋倾倒,但是废墟附近的野生动物很多。”李文斯顿在此又病了一场,探险队员不断离开,只剩被李文斯顿称为“永远可信赖”的苏喜、“最能干”的邱玛与三位拿西克土著亚伯拉罕(Abraham)、贾德纳(Gardner)和西门(Simon)。

5月1日,探险队员抵达卡仁比族的村落,卡仁比人待探险队员非常友善。李文斯顿在这村里遇到一个老人,名叫皮兰比(Perembe),他的年龄约有150岁,子孙已经传到第10代。这个村落非常贫穷,但是村里的人非常和气,李文斯顿在此一直住到6月22日。后来,多年后有位探险家麦克内尔(J.I.Macnair)也来到此地,当地仍有人记得李文斯顿。麦克内尔写道:“当地的土著认为,李文斯顿是位奇特的人,不惧风雨地前来,不断地问问题,然后记录在手上的册子里,待人有礼貌,不会伤害人。他经常对人传讲上帝只有一位,是众土著所不认识的。他经常祷告。他的热忱,赢得土著的尊敬。”

李文斯顿由皮兰比的口述记下过去100年卡仁比族的历史。他也发现卡仁比族善于在山谷中以树藤搭桥,这些便桥成为易守难攻的防护。

埋伏之战

离开卡仁比族的村落,不久就遇到一支奴隶队伍。李文斯顿赶走奴隶贩子,救了奴隶,有6名土著自愿留下来,在探险队前当探子。不久,这6人来报告有一支阿拉伯商队经过,而路上的曲崁比族人(Chikumbi)正隐藏在森林里准备突袭。李文斯顿出面拦阻,他对曲崁比族的酋长说:“这是采购象牙与矿石的商队,并没有奴隶在队伍中。我们反对的是阿拉伯的奴隶贩子,并不是所有的阿拉伯人。”曲崁比族酋长不认识李文斯顿,而且攻击已箭在弦上,战斗照预定计划进行。阿拉伯商队获知土著的偷袭行动,以枪还击。李文斯顿救了阿拉伯商队,却得罪了曲崁比族人。商队的首领坡卡里波(MohamadBogharib)非常感谢李文斯顿的救命之恩,一直要挽留他。

李文斯顿却去追曲崁比族人,这一个非常危险的行动。7月1日,李文斯顿独自进入曲崁比族的村落,他的勇敢获得酋长的称赞,不仅误会冰释,酋长还派一名向导,带李文斯顿到遍革威露湖,并且送给他3只羊。李文斯顿巳经很久没有喝到羊奶了。两天后,探险队起行。

I喝醉的部落

7月13日,探险队员在路上被30多名土著包围,这群土著个个都醉醚醺的,有的举枪、有的拔刀、有的拿斧,口吐凶言,要李文斯顿将那3只羊给他们。李文斯顿将羊的绳子解开,几个喝醉的土著就跑去追羊,但是仍有一些土著要求李文斯顿留下长枪。那是紧张的一刻,探险队员个个都手握武器等候李文斯顿的吩咐。李文斯顿认为不可与喝醉酒的人理论,他走到对方面前,以迅雷之速将子弹卸下,再缓缓地将枪送给喝醉的土著领袖,然后率队直往前行。他损失一把没有子弹的枪,但是危机解除。

15曰,探险队抵达玛皮恩族(Mapune)的村庄,李文斯顿进人村庄后发现,村落里有许多人喝醉了,连酋长也坐在位子上胡言乱语。李文斯顿立刻决定离开。酋长身边的人出来挽留李文斯顿,李文斯顿说:“这要等酋长决定才算数。”李文斯顿与探险队在村外的森林里住宿,他写道:“醉酒的人,是不敢面对现实的弱者,而且醉酒会像传染病似的影响周遭的人,使人放纵与不敢面对现实。在森林里过夜,除了要瞥惕狮子的攻击与蚊虫的干扰外,森林里的清新空气与星空下的露营,有益人的身心健康。”

高山上的水世界

隔天,酋长亲自来到森林中向李文斯顿道歉,李文斯顿表明没有多余的布料送给他,酋长表示不要布料,只要李文斯顿参加他的宴会。李文斯顿应邀前往,并且传讲“我们都同是天父的儿女”。李文斯顿事后为此充满了感恩,因为他的身体极为疲惫,但是传讲上帝时“声若洪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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